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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也該問問。林小雨覺得她有時候很看不明白許細溫,看不懂這個看起來是一張白紙,性格內向沉悶的女孩子。 她有自己的小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正是吃飯點,林小雨去醫院餐廳買了兩人份的晚飯。 許細溫自己吃了一份半,她好像很餓,吃得手和嘴巴不同步,形象全無。 林小雨最煩呆在醫院,她手里拿著餅,眼睛在四周隨處看,在尋找什么又唯恐看到什么。 許細溫扯了紙巾擦嘴巴,她甚至打了嗝。 “他死了嗎?” “……”林小雨正糾結墻壁上的那塊暗□□素,到底是干涸的血跡還只是燃料。 “郝添頌是不是死了?”許細溫又說了一遍,她剛吃飽飯,臉色終于不那么蒼白,因為躺著頭發有些凌亂。醫院是個神奇的地方,健康的人進了這里,也會染上幾分病態美。 此刻的許細溫就是這樣,病、嬌、弱,只是幾個字卻像是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說完就靠著床頭細細地喘氣,輕輕的。 “沒有?!绷中∮暧昧ρ柿搜?。 “哦?!痹S細溫輕輕應了一聲,滑進被子里,接著睡。 林小雨以為她只是閉著眼睛在養精神,可等她洗干凈碗筷放進柜子里,竟然,聽到許細溫輕微的打呼聲。 以為是兩情相悅,現在看來,可能只是某人的單相情愿。 林小雨搖頭嘆息,突然為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感到不值。 許細溫是突然住院,她父母來看過,卻沒一個說留下來。淡薄的親情,讓人心寒。 輕輕還在家,林小雨囑咐護士多來病房看許細溫幾次,她回去收拾晚上陪床的用品。 輕輕是小孩子,又剛退燒格外粘人。林小雨沾上孩子,為她忙東忙西,時間就過得格外快,帶著輕輕往醫院去,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進到許細溫的病房,里面空蕩蕩的,只有窗簾在隨著風,輕盈地飄。 林小雨的心突地一驚,試探著喚許細溫的名字,“許細溫?!睕]有人應答。 走到窗戶邊,撈起窗簾,林小雨提心吊膽地看向窗戶,看到已經被固定住大半個玻璃的窗戶,她竟然舒口氣,又笑話自己緊張過度。開門的瞬間,她怎么會以為,許細溫會自殺呢。 病房只有洗手間是獨立的門,其他的空間,一目了然。 許細溫不在房間里。 林小雨去護士站,詢問,“33床的孫頻頻,出去了嗎?” “沒有吧,我沒注意哦?!敝蛋嗟淖o士玩著手機說。 林小雨想了想問,“郝添頌在哪個病房?” “15病房?!弊o士說,“還沒有醒過來,如果你找他,最好明天過去,明天說不定就醒了?!?/br> “謝謝?!绷中∮晖?5病房方向走。 許細溫住的是單獨的病房,可只是一張病床和獨立的衛生間,條件一般。 郝添頌住的是高級的病房,在U形走廊的最頂端。 事故發生時,場地工作人員先給林小雨打電話,那人匆匆忙忙說,“孫頻頻從高架臺上掉下來了,人在醫院,你趕快過來吧?!?/br> “哪家醫院?”林小雨一聽說從臺子上掉下來,嚇得軟了腿。 “Z大第一附屬醫院,對了,你通知下你們郝總的家屬,他也從上面掉下來了?!?/br> 林小雨嚇懵了,腦袋里只剩下兩個名字,孫頻頻?郝添頌? 孫頻頻今天有平面拍攝,會從高架臺上掉下來,郝添頌怎么會在那里,又剛好一樣掉下來? 林小雨穩住自己,給公司打了電話,告知了郝添頌住院的事情,隱瞞了孫頻頻。 林小雨幾乎是飛奔到醫院,可有人比她來得更快,是欣榮的中號郝總,還有只在年終會議上見過的王暮蕓及鮮少露面的郝賓白。 醫院走廊,封了一半,望過去一片都是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個個表情嚴肅、言辭謹慎。 另外一邊,同樣被送過來的許細溫,被隨意放在走廊里。 “孫頻頻?!绷中∮陠舅拿?。 沒人應答。 林小雨又叫她,“許細溫?!?/br> 這次不是因為不熟悉名字,才沒有回答。 林小雨先檢查了許細溫的手腳,確定沒有骨折斷裂,才稍微放下心來。抬頭看到她滿臉的血,又是一陣驚,趕快叫經過的醫生,抓住人就責問,“怎么能把病人放在這里不管,你們還有沒有醫德?!?/br> 一通檢查,許細溫被翻來翻去的,她都沒有醒??唇Y果,她只是擦破皮和不算嚴重的拉傷,唯一稍微嚴重的是頭部,輕微震蕩,并無大礙。 “如果不嚴重,她為什么一直不醒?”林小雨抱著手臂,斜著眼睛質問醫生。 醫生匆匆回答,“可能是嚇著了,檢查結果是沒有問題的?!笨戳中∮赀€要問,醫生趕緊擺手,“和她一起送來的那個才叫嚴重,能不能救過來還不一定,院長把醫院大半的醫生都叫來了,我得去看看,有什么問題,等我回來再說?!?/br> “……”林小雨再看躺在病床上孤單的許細溫,心底無聲說,如果郝添頌真的不能救過來,許細溫就要倒霉了。 白天時候熱熱鬧鬧的房間門口,晚上格外安靜,林小雨輕輕推開房間門。 醫生果然沒有夸大其詞,郝添頌的確很嚴重,腦袋整個纏著,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身體不知道情況怎么樣,房間里是儀器滴滴的聲音。 郝添頌躺著一動不動,他的床邊,趴著一個人,穿著同樣的病號服。 被子外,兩只手握在一起。 輕輕要沖進去,被林小雨攔著,抱著她回普通病房。 輕輕用手指比劃著,“我想和姨姨玩?!?/br> 林小雨摸摸女兒的頭發,嘆口氣,“姨姨很忙,等她空閑了,你再找她玩?!?/br> “可是她在睡覺呀?!陛p輕不解地問。 林小雨笑著點頭,“對,她在忙著睡覺,因為明天會很累?!?/br> 許細溫是十二點左右回得房間,她輕手輕腳打開門,先去了洗手間,又順著墻壁摸摸索索到床上。 林小雨睜著眼睛,卻沒發出點聲響。 幾分鐘后,有抽噎聲,拼命壓抑著的從牙齒見溢出來的哭聲,從悶著的被子里傳出來。 整個晚上,林小雨沒睡著。 天亮了,她卻覺得,和黑夜一樣。 第二天,郝添頌醒了。 郝添慨和王暮蕓第一時間趕到,房間門被關著,外面守著人,沒人能靠近。 林小雨把這件事情和許細溫說了,“聽說郝添頌醒了?!?/br> “嗯?!痹S細溫表現得很平靜。 “他母親和二哥來了,聽說大哥上午能到?!绷中∮昀^續說。 許細溫喝著燙嘴巴的小米粥,“郝甜穎呢?” 林小雨知道這是許細溫的揶揄,她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