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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的看了孟初霽一眼,然后將金盒子打開,看到里面淡翠含白的翡翠玉簪,微有動容:“為何突然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還不是你先送了我釵子,我總不能讓你吃虧吧?!?/br>裴璟啼笑皆非,將玉簪放回金盒子,道:“靜靜,我送你釵子是心甘情愿,你不必回禮?!?/br>“我也心甘情愿啊?!?/br>孟初霽拍了下胸脯,很不滿意他的說辭,見他把玉簪收起來,又伸手過去把金盒子打開,取出里頭的玉簪往他頭上一插。“所謂人情來往,就是你送我釵子,我送你簪子;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喝酒,你要是不揣著,就是不給我面子?!?/br>裴璟看著孟初霽抬眼向上仔細給他冠發的臉,暗暗的光影籠罩著,看不出死白死白的夸張妝容,一雙鳳眼嫵媚妖嬈,但眉毛極其英氣,唇有些薄,可唇形好看,雖是生不出什么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念頭,卻能輕易為他的容顏感到驚艷。他一雙手在他頭上鼓搗了好半天,才撤回來,盯著他的發髻撇了撇嘴:“你發髻都散了,我簪不好,你明天自己好好簪簪?!?/br>裴璟撫了撫玉簪,想象著這玉簪簪得歪歪斜斜的樣子,不禁笑了:“好?!?/br>孟初霽認真注視著裴璟,發現他右眉毛眉尾下面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他一笑這顆痣莫名變得生動起來,想起他說的要在床上偎著看書,頓時問:“對了,殿……秋瑜,你要看什么書啊,我去給你拿來?!?/br>裴璟搖了搖頭:“不是什么要緊的書,不看也可以?!?/br>外頭下了那么大的雪,他怎么好差他往返。又想了想,似乎光坐著徒生無聊,便道:“對了,我上回送了兩筐書過來,里頭有一本,我看那個就行了?!?/br>孟初霽一聽,整個人都激動了。“不行!”裴璟疑惑:“為什么?”“因為我想跟你一起看話本?!?/br>孟初霽忙不迭從筐里拿出一本話本來。既是打發時間,看什么都好,裴璟笑了笑:“也好?!?/br>孟初霽美滋滋的脫了靴子上床,坐到裴璟里側的身邊去,將話本舉到他跟前,說:“這本話本我剛看個開頭,十分有趣,講得是個寒窗苦讀的書生考取功名的事兒……”裴璟湊過去俯首和他一起看。兩人肩碰著肩,誰都沒多加在意。燭火躍動,畫面十分靜好,除了清淺的呼吸聲,便只有書頁慢慢翻動的聲音。話說那寒窗苦讀的書生名喚張生,家境貧寒,早年喪父,老母賣豆腐cao持著家計,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meimei接繡活賺錢,全家為了他的宏愿辛勤勞作,張生奮發圖強果然很快有了大出息,成為村里第一位秀才。某日那張生上山去砍柴,撿到一只受傷的白狐動了惻隱之心,將那白狐帶回來養,誰知那白狐是只妖怪,口吐人言跟張生說要報答他,張生素來心善,自是婉拒了白狐的報答,并將其放生,白狐自知修為尚淺留在張生身邊也是無用,戀戀不舍的離開,臨走之前它對張生說:“恩公,我們來日還會再見的?!?/br>張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仍舊埋頭讀書,期間朝代更替,老皇薨逝,新皇即位,大開寒門科舉之路。三年后殿試,張生面見新皇,出口成章受到新皇賞識,直接欽點為狀元,隨即便被新皇單獨召到了御書房。張生戰戰兢兢踏進御書房,跪于案下不敢窺視天顏,豈料新皇年輕動聽的嗓音上首響起:“恩公,好久不見?!?/br>……“這只狐貍厲害了?!泵铣蹯V看到這一頁嘖嘖稱奇,“自古以來狐妖報恩皆是幻化人形以身相許,這只狐貍最有骨氣最有出息?!?/br>裴璟頷首贊同:“的確,如張生其人仕途光明才是一生夙愿,美色并不重要,這只狐妖對癥下藥,是實實在在的報恩了?!?/br>孟初霽看了下手中的話本,按理來說話本到這兒該是結束了,后頭竟是還有一小半沒翻完,不由道:“還有一些就看完了,我們接著看?!?/br>裴璟道:“好?!?/br>孟初霽翻了一頁,接著又連翻了好幾頁,越看劇情越不對,越看越不對,然后——徹底傻眼了。只道那年輕帝王為狐妖所變,感懷張生救它性命悉心照料的恩情,毫不猶豫封了張生大官,非但賜了奢華府邸,還特意將其老母與meimei從村里接到京城來,老母封為誥命夫人,meimei接入宮中為妃。張生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歡喜,領旨著手cao辦meimei的婚事,如此盛寵滿朝巴結,meimei入宮那天張生不小心多喝了幾杯酒醉暈了過去,然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受到年輕帝王的臨幸,年輕帝王容顏妖冶動人雌雄莫辨,張生意亂情迷之下分不清今昔何夕以為自己仍是做著什么春夢奉承迎合,次日醒來發現那荒誕夢境竟是真有其事,年輕帝王悠悠醒轉,打著哈欠惺忪困頓道:“恩公,你陪朕再多睡一會兒?!?/br>張生嚇得魂飛魄散,穿了衣服就要逃,年輕帝王含笑望著他的背影,任由他逃出皇宮去,張生發現他的meimei不知怎么女扮男裝代替他坐了官位,他上去詢問原由,meimei道:“哥哥你當初撿了一只白狐還記得么?那只白狐為我精心照料,說要報答于我,我告訴它我想做官,憑什么因為我是一介女子就不能讀書不能入仕,須得放棄自己來成全別人,它便遂了我的心愿,想出了這樣的法子?!?/br>張生想起meimei日夜做針繡幾乎熬壞了眼睛供他讀書羞愧難當,為了報答meimei,又回到宮中自愿代替meimei承歡新皇。年輕帝王極其喜愛他,竟不納其他后妃,與他日日夜夜不離床榻,縱情聲色無法自拔……孟初霽越看越臉紅,其中兩人纏綿細節描述得十分詳盡,儼然可以放入yin書之列,滿腦子都在想:這都是些什么鬼!又羞又氣的想要把話本合上,驀然覺察到一直落在他耳畔處的清淺呼吸變得灼熱。孟初霽渾身一僵,有點不敢轉頭,裴璟卻問:“怎么不翻了?”孟初霽只好翻了一頁,道:“這書亂七八糟的,我們不看了吧?”再看下去他都要窒息了啊喂!裴璟失笑:“此前只是聽說過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不知它究竟如何,看了這話本發現它與男女之情并無二致?!?/br>依舊是恩情、權力、愛欲……若是那狐仙是母非公,這故事也就是一個俗套的故事,唯一有點意思的是張生他meimei了。孟初霽懵逼了兩秒,然后滿臉欽佩,這到底是哪里生出來的怪胎啊,對這種書都能一本正經的得出感悟,他信他是個五歲能作詩的神童了。第38章38.變了看完了話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