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說起話來有點磕巴。

季北一步一步引導他，就像教小孩子走路：“你就當做你現在是在散步，不要到處看，注意車！蘇湉……”季北有點累。

“你叫我不要到處看的……”蘇湉委屈的不行。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奔颈弊屪约旱恼Z氣盡量聽起來溫柔，“別到時候犯人沒抓到，你自己出點事情?！?/br>
蘇湉其實倒不是真的緊張，他是故意的。

聽到季北吼了他一句就故意委屈的不行，然后季北果然換了語氣。

他嘴角勾了勾，腳步輕快，朝著前面走去。

為了勾引兇手，他這幾天都要不停地從這條路經過，然后裝作去讀書的樣子。

因為不確定犯人到底會對哪個中學的人下手，季北他們借了一套五中的高中生校服給蘇湉穿。

犯人選取受害者看起來像是毫無章法的，但是實際上只有一三五這三所學校的人有幾率經過淮南路。

另外兩所學校不在市區，學校有強制住校的要求。

反正先按照共同特點來，女高中生，一個人走，經過淮南路。

前兩天都沒有什么情況發生，釣魚總是要耐心的。

第三天，蘇湉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有的時候，直覺總是很準的，他剛走過一條監控盲區的小巷，就被一個人拿帕子捂住了嘴巴。

就是一般的帕子，沒有加其他化學物質的帕子。

蘇湉感受到有什么東西頂在自己屁股上。

“來了?！彼麤]有出聲，任這個人把他帶走。

這條路不僅是監控盲區，他們車也開不進來，季北他們只能在小巷子的出口端等他。

很快季北發現追蹤器上面顯示蘇湉的小紅點偏離了預定路線，季北很快下達了命令：“魚已上鉤?！?/br>
等待多時的刑偵隊立刻驅車跟上。

蘇湉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他轉頭看著帶著他來的人，卻只看到了一個黑布蒙著腦袋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著刀，威脅他不準亂動，還把那張帕子塞進了他的嘴里，防止他亂叫。

蘇湉老老實實地坐著，讓男人把他的手腳捆起來。

他看到繩子上面沾有血跡，猜測這應該是殺害余秋的時候用的繩子。

像是在等待吉時一樣，男人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坐在一旁發愣。

工廠里面看不見外面的天氣，但是蘇湉卻很奇怪，為什么這次是在工廠里面。

這個廢棄工廠是沒有人會發現尸體的，之前三個發現尸體的地點都是有人活動的，而這里，蘇湉并不覺得會有什么人會經過。

居民樓，河邊，公園，工廠。

四個地點，直覺告訴蘇湉，還差一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季北他們還沒有來找他。

什么效率啊，他們不會是跟丟了吧，蘇湉心想。

然而并不是跟丟，季北他們已經在工廠外面，隨時準備沖進去了。

兇手的作案時間是固定的，凌晨兩點至五點。

按照先前的三起案子，蘇湉在今天應該是安全的，他們要在外面觀望。

眾人在外面等著季北的命令。

到了晚上十點，耳機里突然出現了聲音。

“小meimei，死之前我會讓你爽一爽的，嘿嘿嘿?！?/br>
男人的話語雖然很猥瑣，但是季北能聽出來，這是兇手的聲音。

“嗚嗚嗚?！碧K湉不能說話，只能發出聲音。

“不要緊張，一下就好了?！蹦腥颂统隽怂﹃鄷r的假陽.具，是的，男人到達工廠的時間是晚上七點，現在是晚上十點，他摸了三個小時的假陽.具。

假陽.具帶著男人的溫度，戳著蘇湉的臉。

耳機里似乎傳來了刀刃割破布料的聲音，之前的兇手也是這樣，把受害者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割破。

季北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著他過去。

突然耳機里傳來了青年近乎嘶吼的聲音：“你怎么可以是個男的?。?！”

“糟了?！奔颈绷ⅠR帶人沖了進去，看著渾身赤裸的蘇湉和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

蘇湉身上被踢了一腳，在白皙的皮膚上腳印很是明顯。

男人似乎已經瘋癲了，他不停的說：“你不是男的，你不是男的，你不可以是男的……”

突然，男人舉起刀，朝著蘇湉沖過來，他還沒接近蘇湉，就被季北放倒在地。

季北反剪他的手，拿手銬銬起來，沉聲說：“你有重大嫌疑，我們將對你實施逮捕?！?/br>
蘇湉一看男人對他沒威脅了，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衣服，他“嗚嗚”兩聲，季北拿下他嘴里的帕子，蘇湉馬上就開口了：“季北，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差一個！”

“什么差一個？！”季北沒聽明白蘇湉的意思。

“還有一個死者，你沒有找到?！碧K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水土木金，差一個火！”

“這段時間還有沒有失蹤的女學生？！”季北抓著江安的領子吼道。

他們警察局并沒有收到失蹤的報案！

兇手被押回了警局，他之前一直說“你不是男的”，后來又變成了“媛媛對不起”，什么“我不能救你了”，在季北看來，這個人已經瘋了。

他沒有親口承認他做的事情，但是證據確鑿，他們在工廠找到了那跟沾有余秋血液的繩子，提取DNA之后，喻汐點了點頭：“繩子上的花紋和余秋身上的勒痕吻合，DNA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br>
同樣，還有和在公園垃圾桶找出來的沾有潘倩倩DNA的假陽.具一模一樣的假陽.具。

然后，季北發布全城搜查令，找一個失蹤了的女性。

著重找跟火沾邊的地方。

眾人忙碌了一晚上還沒來得及休息，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江安接了電話之后看了一眼季北：“季隊，找到了?！?/br>
死者是在垃圾焚燒廠發現的。

垃圾焚燒廠——火。

喻汐提著箱子過去，饒是她這種見慣了尸體的人，也忍不住想吐。

尸體已經嚴重腐化，死亡時間超過八天。

傷口因為rou的腐化而無法識別，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刀傷，二十一刀。死因，機械性窒息。

尸體的氣味和垃圾焚燒廠的氣味混在一起，刺鼻到反胃。

五個地點，在C城的地圖上，剛好形成了一個五行陣。

五行陣的中央，是兇手余堯租的房子。

搜查組的人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子腐爛的味道。

喻汐朝著味道的來源去，發現是冰箱。

眾人看著冰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喻汐拉開了冰箱。

冰箱里是一個女人的尸體。

喻汐打了個電話給還在警察局的季北，季北還在審問余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