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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透頂了,在他軟磨硬泡的攻勢下繳械投降,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訴了他。已知這個神秘男人的身份,縱然小李飛刀明知這樣的大人物看上方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自己愛慕的姑娘對別的男人表現出喜歡,他的心里終究不爽。他把這事添油加醋的在老孫耳邊嘀咕,說這人居然是AL公司總裁來頭居然這么大云云,語調酸得很。因為對方老板已經下車,而且正往酒店門口走來,老孫要全神貫注熱情的招呼他,不允許出任何差錯,便呵斥小李飛刀閉嘴。彭疏逸被眾星捧月的擁進包廂,包廂里有個獨立的洽談室,原本涂然把它拿來用作談情說愛的地方,如今成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密談的所在。涂然沒想到這件事會被自己搞砸,后事如何,他不敢想,受到任何懲罰也不敢埋怨,就好像從一棟從沒未來過的大樓樓上掉下一個花盆,恰巧砸到他,不能怪別人心眼壞,只能怪自己不走運。而這件倒霉事貌似有逆轉趨勢,涂然一邊詰問罪魁禍首老孫,一邊祈禱肖敏能馬到功成。老孫對對方公司的負責人本就恭敬有加,面對他的詰問,因為心虛佝著的腰都快彎成了90度。“請您聽我解釋,并非我們公司沒誠意,實在是老板有急事,脫不開身,要不然他不會委派肖總前來。在接待方面,我們肖總是非常有經驗的,必定能把貴公司總裁招待好?!?/br>老孫好話說盡,賠笑笑得臉僵,杵在餐桌旁半天的對方這才不情不愿的落座。對方公司對自家老板出現與否的關注程度超出正常范圍,而且對方的總裁還親自來求見過自家老板,若是兩者間沒有聯系,怎么可能?小李飛刀正浮想聯翩,但這不重要,沒人會在乎他在想什么。洽談室里的人密談了近半個小時,涂然借故把菜先給點上,壓著不簽合同。他想著如果肖敏最后還是沒能扭轉乾坤,兩家公司合作不成,至少和和睦睦的吃頓飯。因為還沒到飯點,廚房的手腳快,菜陸陸續續的擺上了桌。菜一盤一盤的擺上來,老孫這心里愈加忐忑不安,從開始的肖敏應該能應付得了,到她不會應付不了吧,半個小時過去猶如過了半個世紀。洽談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彭疏逸黑著臉先出來,肖敏緊隨其后,雖然她的本來就是萬年冰山臉,但此刻看起來似乎冷到了極點。縱然有些人不明內情,經過這半個小時的消磨都已知道這兩位最高領導人的密談是否順利,關系到這兩天來的付出是否有收獲??此麄z這樣,兩方的人心里都在打鼓。自家老板正要出包廂,涂然叫住他,問道:“那這合同……?”彭疏逸撂下一句話,“你自己看著辦?!比缓笈ゎ^就走,一忽兒就走的沒了影,留下一包廂的人看著空落落的門口。通過他的這一舉止言語可知他有多不高興,但涂然卻從中找回了點希望。叫他自己看著辦,意思就是再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而老孫并不知道這句簡單的話是句密語,按照字面意思解讀,把對方的這位負責人伺候好了,單子應該就能成。“既然飯菜已經上齊了,我們不如坐下來邊吃邊聊?”老孫站了起來,把涂然請到了主位,又轉頭去請還沒走的肖敏坐去旁邊,并介紹說:“涂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肖總。肖總,這位是AL公……”老孫準備了一肚子的奉承話,還沒開始說,肖敏伸出水蔥似的手打斷他,“該認識的時候自然會認識?!边@話已說的相當不客氣,她還要老孫撂下客戶,跟她出去說話。老孫以為她要說什么重要的事,不過是恩威并施敲打了他一番,之后就走了。老板對這單不上心,副總對客戶不盡心,老孫怎么看都只看到他自己一個人在為這家公司盡心盡力。盡管如此,老孫還是留了下來,盡責的伺候客戶,但心里從未對這家公司像今天這樣失望過。酒店包房這邊,似乎將之前的不愉快盡數忘卻,樂此不疲的推杯換盞;CW公司那里,一如往常,到了五點,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下班。禇風自從公司出來一路回到家所在的小區地下停車場,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尋常,若說有什么,那就是風雨終于停了,似乎終于有值得高興的事了。禇風把車停在自家的停車位上,開門出來把車上了鎖,在收鑰匙時一時沒看見撞在了別人車的倒后鏡上,鑰匙撞脫了手,那輛車的警報器還叫個不停。停車場的燈光向來昏暗,下了那么大的雨,地上還積了一攤一攤的水,鑰匙掉進黑乎乎的水里,完全看不到在哪里。禇風頗有些煩躁,一臉不悅的打開手機照明,彎下腰去把鑰匙撿了起來,再開車鎖開車門,從車里拿了幾張紙巾擦鑰匙。他家所在單元的電梯離他不遠,他把鑰匙收進口袋里,便從容的朝那邊走去。盡管他的心情不好,他的舉手投足依然如禮儀課上的教學范本一樣從容而優雅。停車場里停了許多的車,除了車還有許多的墻壁和柱子,很好藏人。彭疏逸藏在車與墻的夾縫間完全被陰影籠罩,當禇風從他面前走過,完全沒看到他。他藏在那里已經很久了,看著禇風從車里出來再慢慢走來,已等得心急難耐。他迫不及待的擁抱他,緊緊的擁抱他,恨不能把他融進骨血里,成為他重要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褚緒……褚緒……”他的呼喚終于化成了實質,在靈與rou之間,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圣歌。圣歌歌頌的主人公被從后面抱住,被黑暗籠罩住,這黑暗似乎永無止盡。在黑暗中久了會麻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做什么,覺得好像還在做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夢。能感覺到夢中人的體溫,及他親吻留下的口水的濕黏感,簡直荒謬。如果天氣的轉變是上天憐憫蕓蕓眾生受人生八苦之磨難給出的提示,那么雨過天晴的預兆一定不是給予他的。在這方面老孫也深有體會,被AL公司婉拒簽合同之后從酒店出來,他寧愿風雨不停還來的更猛烈一些。禇風也求一場雨,一場能滌蕩干凈這世間的不甘、妄念和苦悶的大雨。即便不是這樣的雨,也請來一場,他可以沖進雨里,盡情的發泄和釋放。“彭疏逸,你為什么就不能……不能放過我!!”隨著禇風這聲帶著哀求語氣的怒吼,停車場里做輔助照明的聲控燈亮了好幾盞。光線亮了些,可以看到彭疏逸臉上的表情是無奈的。“褚緒,我做不到!”他也在請求,“求你不要遠離我!我知道這樣會讓你痛苦,可是……”“我找了你一千個日夜……想了你一千個日夜……”他把頭抵在禇風的后脖頸上,聲音低沉的說著,似感嘆,也似吟誦。后面的話被哽咽聲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