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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在中樞朝廷為官就成!” 這意思是讓自己找個擱置角落將東林黨當垃圾扔了。 得,就憑東林黨那群只會夸夸其談,屬于理想主義者的貨,在地方上為官,她還怕他們將地方治理得一塌糊涂呢,所以為了避免被人說道殺心過重,還是將殘余的東林黨放在眼皮子抵下扎眼吧。不過為了消除隱患,派身手矯健的廠衛女探子潛入他們的內宅后院、嚴密的監視他們還是很有必要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楊令月也就沒在擺出那副冷冰冰的面孔,連語氣也變緩和了不少。楊令月這樣說道:“現在朝廷內憂外患,年年干旱水澇就不提了,后金那些韃子們……” 楊令月摳了摳指甲,話鋒一轉,顯得漫不經心的問:“最近遼東方面可有密報傳來!” 魏忠賢笑著回答:“陛下登基之前,遼東曾傳來訊息說,寧錦大捷后,后金韃子的軍士折戟歸盛京后,便傳出消息說,后金韃首(指皇太極)便準備繼續征服蒙古各部……” 聽魏忠賢這么一說,楊令月倒是想起了歷史記載,在這一年的二月,皇太極帶領兩個幼弟多爾袞及多鐸統大軍親征察哈爾所屬的多羅特部,進至敖木倫地方。此戰據說大捷,供俘虜獲一萬一千二百人。 八月,后金政府商議著要與喀喇沁議和。 九月調科爾沁、喀喇沁、敖漢、奈曼及喀爾喀諸部兵來會。 九月六日,后金大軍出征察哈爾。二十日進擊席爾哈、席伯圖、英、湯等處,俱下。第二天追至興安嶺,獲人畜無計其數。十月中旬勝利而歸。 可以說,天麟初登基的這一年,在寧錦之戰折戟沉沙的皇太極都在忙著揍蒙古人,暫時無暇顧忌大明這些。也就是說,明達所在的遼東守軍們可以有充足的時間、訓練(她按照關于現代特種兵的粗糙認知而讓明達摸索創建)的奇兵了。 楊令月心下舒了一口氣,也就懶得再跟人精似的施鳳來鬼扯,直接命令道?!白罱┣涠⒕o一點戶部以及吏部,讓他們將十稅一的政策盡快落實了,要知道如今天災不斷,今年官員們的俸祿和各地將士的餉銀都指望著工商稅。今年哀家可不希望出現先帝爺時國庫吃緊,連賑災都要指望皇莊所種糧食的情況?!?/br> 對于楊太后的點名,講究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俗稱和得一手好稀泥的施鳳來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有預感,未來的一段時間他的府邸一定門庭若市,那些威懾于楊太后前不久弄出的血腥場面的商賈富戶們一定會備著厚禮登門探聽情況。 如此一來,為了順利執行楊太后親自所下的命令,自己必然要發揮和稀泥大法,只收厚禮不辦事。想到此處,即使因為家庭因素并不怎么看重錢財,施鳳來的心都忍不住一熱,就算收了禮只留三分之一,估計數額也不菲??! 沒錯,施鳳來是打算只收禮不辦事的。為官之道本就講究一個圓滑,古往今來站得最高者從來都是善于揣測頂頭上司之輩,施鳳來這廝沒別的長處,做事就講究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乃無為而治是也,只是再怎么善和稀泥,接到可以決定他以及全族上下命運的上司的命令,沒招敢推遲的施鳳來也只有拼全力去做! 要知道歷來能登上首輔之位的,大部分都是有能力的,只是能力少或多而已。施鳳來算是大明歷屆首輔中能力一般者,不過勝在聽話,這不按照楊太后的指示,拼全力去做后、效果斐然,不止將十稅一的商業稅收比落實下去,更暗中培養了一批商賈探子,按照晉商們的經商路線,行游商之名,實者為探知關外各游牧民族的情報,其中蒙古各部以及后金政權是重中之重。 當然這點是經由楊太后隱晦提醒的,來自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即使是個普通人,也知道世上最無孔不入的乃是商業間諜。后金政權可以收買晉商們,而她亦可培養商業間諜。楊太后還就不相信了,算是掌握了一手好牌的她會落得歷史上崇禎帝的下場。 命也時也,就在楊太后信心勃勃,準備放手大干一場時,小冰川時期這小婊砸又出來作妖了。接到山西、全陜地界天赤如血,已多日未見雨露時,楊太后心就忍不住咯噔一跳。 楊令月看了一眼正俯在案桌上,專心練字的朱慈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凹纯套屔轿?、陜西巡撫開倉放糧賑災?!?/br> 因為忙碌,施首輔那張胖胖的臉已經小了一半,不過仍顯圓潤,頗給人一種彌勒佛的感覺。當然,在楊令月眼里,覺得施首輔跟電視里那狄胖胖沒什么區別。 “娘娘,據差役回稟,山西、陜西兩地的存糧已經沒了?!?/br> “沒了?”楊太后驀然瞪大了眼睛,帶著絲絲寒氣說道:“哀家記得,殺了那么多山西富戶,抄家時可抄了不少糧食出來,光陳舊米糧就達上百萬擔。這上百萬擔糧食留了一半于山西、陜西兩地,另一半押解回京,如今不過幾月,你居然給哀家說沒存糧了,當哀家是愚蠢婦人好糊弄不是!” “臣惶恐!”施首輔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浸出的冷汗,心中一個勁兒的暗罵山西、陜西兩地官員太過貪婪,雖說暗地里兜售糧食是各地地方官員不成文的規矩,但也不能將那幾十萬擔的糧食一股腦都賣了,這些蠢貨就這么確定不遭災、不露餡? 不說其他,就說大明發達的廠衛情報系統,施首輔敢用他頂上烏紗帽作保,即使今天他沒有選擇將事說出來、而是替山西、陜西兩地官員兜著,過不了幾天,關于山西、陜西兩地為何沒有糧草賑災的折子就會放在楊太后辦理公務的案桌上,所以施首輔沒有任何隱瞞,將原因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與之前怒上面容不同,現在的楊令月很平靜,至少她的語氣是非常平靜的?!吧轿?、陜西兩地巡撫是何人舉薦的?” “是現如今的戶部尚書來宗道?!笔┦纵o恭聲回答道:“來子由(來宗道的字)是萬歷甲辰年間進士,山西、陜西兩地巡撫據說和來大人是同一登科進士?!?/br> “哦,這么說是舉賢不避親了?!睏盍钤吕湫σ宦暤溃骸疤锰脩舨可袝尤桓善鹆死舨康墓ぷ?,莫非吏部都無人了不成!” 楊令月這話說得及其誅心,至少在施首輔看來是這樣。施首輔猜測來宗道此番怕是討不了好,也懶得給他說情,只連說了幾句“太后娘娘息怒”,便四兩撥千斤的轉問: “依娘娘之見,該怎么處理...” 暴脾氣發作的楊令月本想學她那早死的老公的作態,往施首輔身上摔一堆碎瓷器的,但考慮到朱慈燐還在呢,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嘲諷意味十足的反問:“是你是首輔、還是哀家是首輔,這種事還要問哀家怎么處理,哀家和皇帝要你何用!”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