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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蘭波半張臉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他看著凱文迪許額前一縷飛翹起的頭發,搖搖頭。“我是不是壓到你了?”凱文迪許怕蘭波不好意思說。蘭波搖頭,從被子里鉆出腦袋來。他動動嘴唇,凱文迪許會意,俯身貼近蘭波,他低下頭,停在蘭波眼睛前面。蘭波抬手用指腹輕輕理他的頭發,那縷卷毛實在太過狂放不羈,壓下去又翹起來,蘭波噗嗤笑了,視線不期與凱文迪許注視他的眼神相遇,那雙灰綠色的眼睛里滿是水一樣的縱容與寵溺。蘭波笑容收斂,單手圈住凱文迪許的脖子,主動送上一個熱吻。嘴唇一黏上就恨不得每一寸皮膚都貼在一起,另一只手悄悄地從被子底下環住凱文迪許的腰。干燥的冬夜開始變得潮濕而黏膩,仿佛雨季在不知不覺中到來,欲望如暗處的藤蔓不斷蔓延,變成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牙齒、眼睛……燈光在床頭打下一道影子,凱文迪許撐著胳膊,當心蘭波圓滾滾的肚子。蘭波肩部微離開床,執著地追逐他的呼吸,讓凱文迪許想到索要糖果的男孩。最近,蘭波格外眷戀凱文迪許,他有動物一般的脆弱和敏感,焦躁地尋找一塊安全區域,然后蜷縮起自己,靜靜地等待著。預產期就在這兩天。蘭波害怕,盡管他沒明確地表達出來,但凱文迪許知道,知道他的蘭波在害怕。凱文迪許回想起不算遙遠的過去,那段時間,他完全可以用變態來形容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連續性失眠,狀態低落到低谷,這么多年來他活得條理而謹慎,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平凡或瘋狂,鮮妍或腐朽。他骨子里是個極冷淡的人,作慣了別人故事里的看客或過客,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的無關乎情感,那他就不會在這方面浪費精力。他偏愛熱情主動的那一款,因為容易開始又容易結束,能夠最大效率地排解需求。當然,他總會事先觀察一段時間,以確定對方不會干涉到他的正常生活。但他的步伐亂掉了,從第一眼凱文迪許就能看出來,蘭波是個有自毀傾向的人。對凱文迪許來說,蘭波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永遠不會像蘭波那樣放縱,可他無可救藥地被他所吸引,他坐在自己的堡壘里盯著搖搖晃晃地在懸崖邊跳舞的蘭波,他突然想拉住他,如果不能,那就跟著他一同墜落。凱文迪許不是沒有嘗試過自救,他意識到自己舒適安全的堡壘正在坍塌,他竭力以正確的方式對待蘭波。失敗了,因為這次他不再是冷酷無情的獵人,而是遲鈍的獵物。——我愛你。這三個字是他先對蘭波說的。他為他而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與理想,他為他失去一貫堅守的原則。蘭波欺騙他、離開他,可是只要蘭波受到一丁點兒委屈,他就忍不住心軟。人付出過,總想要點回報,即便做不到等價交換,起碼也讓付出的人看起來不像在唱獨角戲。凱文迪許不求蘭波能像他愛蘭波那樣愛著他,蘭波只要乖乖的,能讓他的愛有所寄托,這就足夠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蘭波會將槍口對準他。當他看到那些視頻,大腦瘋狂運轉,各種陰謀論和解決方案在他腦海里鋪開,唯獨,他沒有想到放棄他。當第一發子彈穿透他的胸膛,他蒙了,大腦凝固成一團漿糊,他看到血滴在他右手上,像做夢一樣。接著又一槍,所有為蘭波所做的推脫與計劃都被槍聲震碎,在他面前似乎只剩下一條路……遠離他。就是之后的這段時間,凱文迪許的所作所為完全像個變態。他看見誰都煩,對人世間的惡意淤積在他心底,他沒有正當的途徑發泄出來,他克制自己,有時又克制不住。他把所有人留下來開會,從傍晚一直開到第二天早上,中間只有幾次短短的休息時間。他抱臂坐在圓桌邊,身后是莊嚴的國旗,他冷漠地看著這些人,看著他們想睡不能睡,眼皮不受控制地闔上,點頭再慌亂地抬起來。凱文迪許一點兒也不想睡覺。會議室巨大的紅木門向外打開,多數人都像剛從監獄里放出來,無精打采又隱含著一絲雀躍。安德烈和道森整齊地等在門外,安德烈告訴他:葛林若先生要生了。那一刻,喜悅使他加快步伐,幾乎忍不住要當著眾人的面在走廊里奔跑起來。他不該這么開心的,因為如果他想要孩子,有許多人愿意為他生。他有些落寞,但依舊沒有絲毫耽擱地趕到醫院。手術室外無比安靜,紅色的燈映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凱文迪許來回走了一段時間,站到門邊,又后退,再次來回走動。科林費斯也跟來了,他看著凱文迪許,求他別轉了。凱文迪許控制不住自己,時間太漫長了,他不停低頭看腕表,用腳步來度量時間。終于,他見到他的女兒,當時,他哭了。抱著她的感覺無法準確地被形容出來,新生兒很輕,皺皺巴巴地縮在大人懷里。沉默的眼淚滴到她粉紅色的臉蛋上,她閉著眼睛,張開嘴緩慢地打了個哈欠。他的愛情落到了實處,是的,這個孩子就是他的愛情。他并非一無所獲。他沒有見蘭波,他怕見到他。他恨蘭波,因愛生恨,恨不得把他撕碎。科林費斯問他為什么不把孩子抱回克林姆宮撫養,凱文迪許無法回答他。實際上,他希望蘭波能愛這個孩子,他為她命名為“奧勞拉”,曙光,他潛意識里還在痛苦地愛著她的母親,他期盼奧勞拉能為他們帶來光明。蘭波懷奧勞拉的那些日子必定不是美好的回憶,他沒能好好照顧他。凱文迪許對此始終愧疚,盡管主要責任并不在他這一方。“你想喝水嗎?”凱文迪許親昵得用鼻尖蹭蹭蘭波的鼻子,蘭波身上一股似有似無的奶味,他喂過奧勞拉,這次很容易就下奶了。要生第二個孩子了,蘭波自己卻變成了小孩子,縮在他懷里,賴著他不許他稍稍遠離一點兒。他撫摸蘭波的頭發,由頭頂撫摸到發尾,給這只人形的貓科動物順毛,他飽含愛意地注視著他,輕聲哄他入睡。“睡吧,我在這里?!?/br>蘭波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反正就是很安心,他睡在凱文迪許的目光里,收回所有的尖牙利齒。_奧勞拉裹得像只未褪絨毛的小企鵝,她歡快地跳下車,放學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門口大喊了一聲爸爸。爸爸又沒出來接她,奧勞拉背著書包麻溜溜地跑進客廳。“爸爸!”“噓……”凱文迪許示意奧勞拉別吵。他坐在斜對著窗的沙發上,從窗戶看出去,是蒼蒼樹林與晚霞,白色的薩摩耶犬躺在他腳邊,他懷里抱著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