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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此以往腦子被燒壞了,才臆想出這么多怪力亂神的事。屋內空氣倏忽間上下波動了一下,仿佛風吹皺了河水一樣,眨眼又恢復平靜。浴巾邊緣輕微晃動了一下,林元機敏地四下察看。鎖定窗外的鴿子有如石膏像一樣呆愣愣地站在窗臺上,心下疑慮卻沒看出什么。書桌旁,林元做完題又開始背政史地。兩個小時后,站在客廳窗戶外的鴿子挪到了臥室窗臺外。將近零點,林元才上床睡覺。書桌上的機械鬧鈴無聲運轉,在他躺下十四分鐘后,三個指針終于重合。“嗖!”同一時刻,城東泗水河中央忽地射|出一道幽綠光束,直沖天際。眨眼間光束化作數以萬計細小的幽綠熒光點,在空氣中橫向蕩開。氣勁強大雄渾,頃刻間籠罩住半個城市,所到之處空氣無聲波動,一時間萬物唯靜。直至擴散到城中某一點,數以萬計點幽綠熒光好似尋到了主人,彷徨四顧后倏地像那一點飛速聚集,最后所有幽綠熒光化作一只螢火蟲大小的光點,撲朔著忽地靠近又忽地飛遠,似是非常迷惘。被氣勁波及的鴿子“撲棱棱”驚飛數圈才堪堪棲回原位。鴿子被強悍的氣勁震到頭暈眼花,胡亂啄開玻璃,擠進臥室起飛就是一道S線。降落時體力不濟“噗!”地扎在林元的枕頭上,此時林元已是昏睡狀態,對現下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幽綠熒光從鴿子破開的結界里飛進臥室,直奔林元,在林元筆直的身體上空飛了幾圈,然后落在了他上唇,落穩后還挪了挪好像在感受唇rou的觸感。鴿子吭哧吭哧爬到林元腦門上,二話不說趕著投胎似的一個起跳再圓滾滾直挺挺落下,兩腳正中林元眉心。“嗡!”這一腳讓林元眉心忽地漾出一圈圈灰白色的光暈,很小很微弱,只夠罩住他的身體。光暈籠罩下的林元越來越淡,漸漸地能透過他的身體看清他身下床單的豎條紋。這時,停在林元上唇的幽綠熒光好似受到強大的吸力吸附,瞬間被吸入林元眉心,不見了。隨之不見的還有鴿子。轉瞬間,屋內空無一人,嘈雜的世界又回來了。鄰居老王加班歸來疲憊地腿腳踢踏地面的聲響,外環路上深夜飆車族制造出惱人的嗡鳴聲,春夜里發|情的貓叫,以及終于照進屋內的路燈和窗戶上婆娑的樹影。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鞠躬!mua!(*╯3╰)內容修過了,小土豆修沒了。第3章臨江仙之竹筏白翁“三月三,上巳節。古語有云:‘二月二,龍抬頭;三月三,生軒轅’……此乃帝命,但……天潢貴胄不如一世和樂安康……更遑論生而為……”“為什么?”林元迷糊間呢喃道。半夢半醒間林元看見——白雪皚皚的山巔之上,一男一女閑坐斷崖邊,男人俊俏不凡,女人玲瓏秀美。長袍在冷風中獵獵作響,雪片狂飛卻不沾身。二人一顰一笑盡顯情意綿綿,但眼波流轉中卻有柔腸百結。“啾!”清冽悠揚的鳥鳴在懸崖峭壁間久久回蕩,一只似游隼似獵鷹的猛禽翩翩獨翱翔。倏地舒展羽翼沖上云霄,待沖至云巔又驀地收攏羽翼一頭扎入山澗中。崖邊閑坐的二人神態安然寵溺,兩雙眼睛始終追隨著頑劣調皮的猛禽自由自在地在廣闊天地間撒野。……夢境忽而清晰忽而朦朧,待到意識漸漸回籠、清明,林元才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然后整個人斯巴達了!他……躺在深綠竹筏上,竹筏飄在煙波浩渺的江面上,江霧氤氳中隱約可見江邊山島竦峙入云端。心緒怔忡中他彷徨四顧,天未大亮,周圍模糊不清,隱約可聞江水波動的聲響,竹筏四周零星地飄著白萍。林元:“……”是穿了?還是有人整他?或者在做夢?竹排上沒有竹竿,視線范圍內也看不到陸地,試著用手劃了幾下江水,竹排紋絲未動。深呼吸幾次后,依舊鎮定不下來。怎么辦?氣到要原地自爆了!魯迅爺爺說過:從哪里跌倒……就從那兒再睡會兒。(魯迅咆哮:我沒說過??!沒有??!絕對沒有?。。?/br>氣到要原地自爆的林元堅信古人誠不我欺,然后果斷躺平閉眼睡覺。然而這時,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規律地劃動江水,劃水聲越來越響,聽聲音有東西正在靠近他,并且距離他越來越近。林元又鎮定不了了!江霧潮濕,江水冰冷,身下竹筏冰寒沁骨,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因為寒冷,心臟戰栗難安。這時一道悠悠然的聲音,劃開氤氳的江霧飄渺而至,漫不經心道:“回來了?!?/br>裝睡的林元:“……”exm?!走開,我在睡覺。林元不應,來人好像也不急。這之后只聞水聲潺潺,不聞人語。莫名感覺恐慌,瑪德!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百感交集下他睜開雙眼尋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位白頭翁劃著竹排撥開nongnong江霧緩緩而來,待到林元近前,穩穩停住,先是負手而立淡然地打量了林元兩眼,隨后盤膝坐在竹排上靜默不語。林元被打量的尤其不自在,無奈地起身盤腿對坐。白頭翁著一身老舊白麻長衫,不是板正的古裝,卻也不是尋常的現代裝束。氣質出塵若仙凈卻顯得寂寥清冷,讓人對他熱絡親近不起來。再看白頭翁的臉……林元自覺剛才定位錯了。這個男人分明十分清俊,只是一身白麻衫和一頭如瀑白發讓他第一眼誤以為這人是個老者,實則不老,看臉大概還不足四十歲。神態漫不經心,嘴角略顯陰沉,目光憂郁黯淡,讓人望而傷神。這人盤膝坐下后,黯淡地眸光遠遠地、輕飄飄地落到縹緲無一物的江面后入定似的不動了。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好像他看慣了江上的秋月春風,看厭了世間百態。林元被他惆悵的厭世神態搞的心情莫名低落,又想起自己深陷離奇,猶豫著開口道:“叔……”林元只吐出一個字,白發男人立刻冷聲打斷林元,道:“行二,名白仲,叫我白二?!?/br>林元心下啞然,心道您滿頭白發,讓我直呼行名,不好吧這位白二先森。但對上白二那雙目光黯淡的眼睛,他遲疑一瞬,索性直呼:“白二,叔,這里是……”白二冰冷道:“木槿城……你,不記得了?”林元見他頗有些不耐煩,趕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