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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是驚訝。 唯有之前那些正在和她表明心意的女孩子們眉宇間帶上了幾分憂愁,咬著下唇,神色間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唉?!敝敋g心里輕嘆了一口氣,她也明白這些個女孩子的憂慮。 先前,他們的父兄仗著嬴政不能無緣無故殺大臣,一心想要反抗王權,反對她們學習,她們為了支持謹歡,寧可與家人決裂,也絕不愿意歸家。 可是現在,形勢徹底變幻,他們的父兄即將成為砧板上的魚rou,她們作為血親,又怎么會不關心呢。 程楠雖心中也暗恨父親的無情,可是此時此刻,到底還是掛念著父親的安危。有心想要詢問一二吧,可又怕壞了謹歡的大事,一時間就不免躊躇起來。 不只是程楠,其他女孩子們的想法也和她相差無幾,都是想問,卻又不敢開口問。 謹歡眼睛一掃,就大致猜出了這些女孩子們心底的擔憂,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她們當真毫不擔憂,那反倒不像是她們了,就該輪到謹歡擔憂了。 “有什么想問的問題,但講無妨?!?/br> 程楠略略定神之后上前一步問道:“先生,不知叛亂之人要如何處置?” 大秦律法極其嚴苛,事涉叛亂,更是罪同謀逆,當夷族。想到這里,她們不由得就開始慌亂了起來。畢竟若是當真夷族,那可不僅僅是摻和進此事的父兄,連帶著母親和其他兄弟姐妹,家族親眷甚至連家中的下仆,也是難逃一死。 謹歡朝她們按了按手,示意她們先坐下,別著急,“放心吧,此事涉及其中的朝臣,按罪責輕重分論,而且夷族之事,是萬萬不會的,畢竟若是當真夷了族,可就連你們也都算進去了?!焙貌蝗菀着囵B出來的,還沒給她辦事兒呢,就這么折了?這樣虧本的生意,謹歡怎么可能做呢。 她向來喜歡誅首惡,至于剩下的被連累的倒霉蛋們,若是能改過自新,就改過自新,若是不能,也無所謂,反正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樣來,順帶著還能刷一波良善仁慈的美名,多好呢。 “然而我大秦律法昭彰,若是當真有人知法犯法,與叛賊合謀,意圖謀逆,那么屆時會審,論罪,依舊當誅!”說這段話時,謹歡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人家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她可倒好,完全反過來了。先給了個定心丸,然后再放殺招,只是到底死一二人跟死一大家子比起來實在是相距太遠,而且如今她們也跟著學習政事,心中也是明白,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謀逆之事,而謀逆之事若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后患更是無窮。故而哪怕就是為了警告那些懷有不臣之心的人,懲罰也必定不會輕。 “能保有家人性命,我等不敢再有半句多言,先生恩德,我等沒齒難忘?!闭f話間,程楠為首的十多人全都跪了下來,真心誠意地給謹歡行了大禮。 父兄的結局已經注定,早在他們選擇和謀逆之人合謀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今日的結局??墒悄鼙O缕渌麩o辜家人的性命,對她們而言,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好了,學宮周圍有人守衛,不會出現問題,你們先回去好生休息吧,這幾日我怕是忙碌得很,屆時可能沒時間抽空前來,可別忘了我交代的作業?!?/br> “是?!?/br> “行,我就先走了?!?/br> 等到謹歡回到王宮,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大殿前廣場之上,跪著一溜排的被反綁雙手,扒去外衣官袍之人。對這些人而言,扒下一層官服,就意味著扒去了他們的尊嚴,若不是被緊緊綁住,又被堵住了嘴,此刻他們非得以頭搶地不可。 只可惜,在他們眼中重于泰山的尊嚴,在嬴政和謹歡的眼中,不僅比鴻毛還輕,更是一文不值。 “喲,這是干什么,裹粽子呢?這一個個五花大綁的,跪的也不整齊啊?!敝敋g刻意揚聲說道。她說話時帶上了內力,可以說,保管在場之人,不管是遠的還是近的,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本就羞憤欲死的他們此時此刻聽到謹歡的羞辱之言后,更是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或者咬舌自盡才好??善直环唇壛?,嘴巴被堵住了,不管是想撞頭,還是想咬舌,全都做不到。 “哼!”嬴政一揮袍袖,冷肅著臉站在上方石階之上,厲聲道:“寡人已經給了你們機會,只是你們執意要找死,那就休要怪寡人心狠手辣了?!?/br> “嘿,跟這幫蠢貨有什么好說的呢,一個個在那兒上躥下跳,就跟唱戲的小丑似的,怎么著,不上朝啊,威脅大王跟本宮是不是心里頭很爽快啊,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能干???”說到這里,謹歡輕蔑一笑,纖細的手指隨意掃過場下眾人,“不是本宮說,跟我斗,你們還沒那個資格,一群垃圾!” 默默站在一邊旁聽的李斯和甘羅,下意識就往旁邊又挪了挪,兩人的動作太一致,瞬間就擠占了龍陽的位置。龍陽不悅抬頭看向二人,李斯腆著臉笑了笑,拱手作揖。 兄弟哎,不能站得太近啊,不然被余波給掃蕩到,莫名其妙就被劃歸成了蠢貨垃圾可怎么辦呢,那豈不是冤枉死嘛? 要說被嬴政數落,跪著的人還能自己安慰自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現在數落他們的是謹歡啊,原本就最為反對女子參政的他們現在被一個女人給指著鼻子罵,還被說連跟她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這種言語攻擊,說真的,這幫人快要完全承受不來了。 饒是甘相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此刻也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小聲朝李斯道:“李大人,你覺不覺得?” 李斯立刻點頭,“我覺得我覺得,我覺得我背后,心口,頭頂,哪哪兒都涼?!?/br> “公主殿下此舉,那真不愧應了那句話,‘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甘羅感嘆道。他們看不起女子,可現在他們是階下囚,此刻正在一條條數落著他們罪狀,甚至于可定他們生死的,就是面前這個女子。 一直沒有開口的龍陽突然插了一句嘴道:“甘大人,這話,不就是公主自己說的嗎?” 甘羅臉色一僵,輕聲嘆了口氣,他可還記得公主當年說這話時的表情呢。 那絕對不是什么憤怒,后悔,而是純粹的炫耀??!是,她毒,她最毒!盡管甘羅迄今為止仍舊不明白為何謹歡會得意于自己的“毒辣”,但是此時此刻,甘羅只想誠心實意地對下面的這些昔日同僚說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惹誰不好呢,非要跟這位硬頂著辦,別說你們了,就是大王自己都惹不起他親姐。你們,能有個屁的用??! “哎,對了,李大人,這里頭可還有前韓舊人啊?!薄昂眯摹钡陌敌l統領又接著提醒了李大人一句。 李斯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