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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告訴我是怎么回事?!?/br> 薛枝兒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睛,揉的眼角通紅才扭過臉來道:“妾身今日在屋中煩悶,就到后花園中走走,丫鬟幫我去廚房取補品,不在身邊??烧l想遇上了大公子,大公子見我身邊無人,他竟然、竟然調戲妾身,妾身不從他就推搡與我。后來余jiejie就來了,雖制止了大公子,可母子二人卻一同羞辱妾身,還說我要是敢把這事聲張出去,就要壞了我的名聲。妾身心中又怒又怕,這才害的孩兒早產?!?/br> 謝羨亭聽的怒火叢生,這謝雍平日里看著老實,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還敢調戲他的妾侍。對薛枝兒道:“你放心,此事爺定為你討個說法。你好生養著,我倒要去看看這賤婦與孽子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太陽西下,謝雍正陪著妻子聽書,就被父親的小廝找到了家中,說是謝駙馬讓他馬上就回府上一趟?;鸺被鹆堑募軇莼A怂惶?,妻子毛氏懷著身孕,可也擔心婆家中出了大事,跟著他一起回了公主府。 哪知剛進了正廳,就見謝駙馬正一臉陰郁的坐在上首,余姨娘則是臉頰紅腫的跪在地上。見了這樣的場面,連一向好脾氣的謝雍也抬高了音量:“父親這是做什么,姨娘即便是哪惹了您不快,可她到底侍奉您多年,您又怎能動手打她?” 謝羨亭聽他竟敢對自己大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的摔到地上:“你個孽子,自己做下了齷齪事,還敢這般對我說話!看我今日不打折你的腿!”說罷便拿起了一旁的馬鞭。 余姨娘連忙去攔,緊緊的抱住他的腿:“二爺就是打死妾身,也不能往雍兒身上潑這樣的臟水啊?!?/br> 謝羨亭一腳把她踢開,就要去打謝雍,謝雍見自己姨娘被一腳踢的半天起不來身,也是氣的青筋暴起:“父親不要欺人太甚!” 父子二人扭打在一處,余姨娘想攔,可肋間疼得說不出話。謝雍的妻子毛氏懷著身孕,也不敢貿然上前。幸好此時長公主與安瀾聽聞了此事,匆匆趕來。 長公主見場面混亂,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父子二人這才被下人們拉開了。所幸都是讀書人,下手想重也沒多大力氣,也就是衣衫發髻凌亂,看著狼狽了些。 長公主沉著聲音問:“成何體統,哪有父親兒子扭打在一起的?傳出去還要不要臉面了?” 謝雍一向是對嫡母敬重有加,連忙低頭認錯:“是兒子魯莽不孝?!?/br> 謝羨亭卻是一聲冷哼:“我可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兒子?!庇峙ゎ^對長公主說:“謝雍這個混賬,竟敢調戲薛氏,他們母子二人聯合起來害的薛氏早產。若不是枝兒身子好,恐怕已經鬧出人命了。所以長公主還是不要攔著我教訓他們為好,否則這事要是認真論起來,您這個主母也是臉上無光?!?/br>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中寂靜無聲。 謝雍一臉驚愕的望著父親,實在想不出他怎么能如此顛倒黑白。 余姨娘聽了也是氣憤,這薛氏賤人竟還敢惡人先告狀。不說長公主與安瀾,就連毛氏聽了這話,也是不信的。謝雍這樣的老實人,你要說他沒出息、腦子不靈活倒是真的,可你說他調戲父親的小妾?打死他也不敢啊,就這木訥的性子,被人調戲還差不多。這話但凡是認識謝雍的人聽了,誰也不會信,真不知這公爹是怎么想的。 長公主忍下想要翻白眼的不雅沖動,讓秦嬤嬤扶起了余姨娘,冷聲對謝羨亭道:“謝二爺這是真拿自己當爺了。您可是在指責我這個主母當得不稱職?我今日還就護定了余姨娘和雍兒,您要是硬氣,就該寫給我一封休書,休了我。你敢還是不敢?” 謝羨亭聽了這話火氣都被嚇沒了,給長公主寫休書?那只怕這休書還沒寫完,他的腦袋就要落地了。以景和帝的脾氣,只怕殺了他,也不會讓胞姐背上被休的名聲。 謝羨亭連忙放軟了語氣:“公主這是什么話,借微臣十個膽子也不敢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他們母子實在是太過分了,若不懲治一番,如何能服眾???” 長公主閑閑的端起茶盞,并不搭理他的話茬,只道:“都坐下吧,我請來的人也該到了?!?/br> ☆、第三十七章 眾人均是帶著心事,雖坐在一起但卻沒人吱聲兒,廳中一片寂靜,只謝羨亭一人有些坐不住。他惦記著前院的薛氏與幼子,想向長公主告罪再去看看,又怕被訓斥,正是坐立不安的時候,秦嬤嬤帶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老婦人與一個幼童。 老婦身上的青灰色襖子有些單薄,袖口處還打著不顯眼的補丁,但洗的很是干凈。跟在她身后的小少年,一身棉襖卻是嶄新又厚實。祖孫二人與這富貴華麗的大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面上都帶著些拘謹,可眼神卻是堅定。 眾人等了半天,都在心中猜測長公主的客人是哪家的貴人,哪想來了這么兩個人,心中都是驚訝。那老婦人還用棉布包著頭發,一副鄉間田地的打扮,這樣的人能與公主府扯上什么關系? 柳家婆子拉著孫子跪倒在地:“老婆子承蒙公主與郡主娘娘的搭救收留,心中實在感激,可又不知該如何報答您們的恩情??!”說罷便磕起了頭,長公主連忙讓秦嬤嬤扶住了她,這才道:“舉手之勞罷了,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我聽說您家中有冤情,您想找您的兒媳問清原委。她人現在就在我們府上,您可要現在相見?” 柳婆子當即連連點頭道:“還請您讓我見她一面,那些事若是不問清楚,我就是死了都沒顏面見我那可憐的兒啊?!?/br> 長公主頜首,吩咐秦嬤嬤道:“去把薛氏抬來吧?!?/br> 謝駙馬原本坐著看熱鬧,一聽這話被驚得站了起來,大聲道:“公主這是何意?枝兒她下午才剛剛生產,現在如何能隨意走動???” 秦嬤嬤好似沒聽到一般,徑直出了大廳,長公主厲聲喝到:“駙馬這是聾了不成!沒聽我叫人去抬她嗎?這事牽扯到人命,我若不是顧及她先前懷著身孕,早就請京兆尹上門了?!?/br> 謝羨亭被訓的面紅耳赤,心中只想著:人命?枝兒一個本本分分的婦人家,怎么可能惹上人命官司? 眾人也是聽的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 兩盞茶的功夫,薛枝兒就被一頂小轎抬到了正廳,倒也沒人苛待她,衣裳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半點兒沒吹到風。 可薛氏心中恨得牙癢癢,以為這是長公主看她生了兒子坐不住了,要找法子磋磨她呢。但這薛氏也是個厲害人物,在秦嬤嬤冷凝的目光下,還磨磨蹭蹭的換了衣裳,抹了些脂粉口脂才肯出門,要是換了旁人被秦嬤嬤這樣盯著,早就嚇得一腦袋漿糊了。 薛枝兒到了地方一步也不肯走,指了個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