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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進補了多日,在新納的小妾房中剛要一展雄風,就聽聞宮中來人了,驚得他又回復往日形態,惹的小妾直瞪眼。他卻顧不上那么多,手忙腳亂的穿戴整齊去了正廳。 瞧一臉嫩的小子正施施然的坐在廳中喝茶,他也沒敢怠慢問道:“聽聞您是從宮中來的?” 劉桂站起身來正色道:“咱家正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有一密旨還需大人照辦?!闭f罷拿出了自己的宮牌交給黃遠山。 黃遠山接過來一看果然是慈仁宮的人,慶幸自己對這公公沒擺架子,滿臉堆笑的問道:“有勞您大老遠跑這一趟,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劉桂又從懷中拿出密詔交給他:“此事機密,還請大人自己過目?!?/br> 黃遠山打開一眼就瞧見了陛下的私印,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雙手捧著認真看完卻有些摸不著頭腦:“要斥貶他們為奴,下官也得有個緣由啊?!?/br> 劉桂也不答話,只從他手中拿回密詔放在炭火中燒了,才抬頭對他說:“咱家得在您的府上叨擾幾日,陪著大人找個合理的緣由,可要斥貶他們一家的也是大人您,您可明白上頭的意思了?” 黃遠山哪敢不應,連忙叫下人收拾出最好的廂房,又好酒好菜的招待劉桂。 ☆、第十七章 不過兩日光景,淮西周家一家老小被貶為奴籍。 起因是周家老爺周恒清的一篇昔年文章中,隱隱有著不滿當朝陛下,暗頌前朝之意,引得節度使大人大怒,親自督辦此事,且上奏陛下。其實這周恒清哪有這個膽子,他不過是個六品小官,連陛下的袍角都見不到,哪能有不滿呢。只是多年來為人清高孤傲,有些恃才傲物,常被上峰打壓、同僚孤立,只好寫些艱澀的文章暗疏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怨罷了,誰想惹出了這等禍端。 此事在淮西惹的不少官員警惕起來,皆回家翻找自己的文章,生怕也有對今上半點不敬之意。自古以來這樣的事還少嗎,牽扯進其中之人大多送了性命,皇權容不得旁人半點蔑視。誰知陛下卻是慈悲留了他們的性命,只下旨貶為奴籍。 京都之中卻沒什么人關注此事,大家的注意力皆放在了靖南王府。 昨日下午,靖南王世子蕭昉騎馬出城賞雪,本對于他們這些貴族子弟來說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可誰想蕭昉的馬卻忽然發了瘋,一路向著斷崖沖去,連人帶馬摔的尸骨無存。靖南王府中一片縞素,可除了靖南王妃劉氏哭暈過去好幾次,別人神色間倒也不那么傷感。側妃庶子們心中竊喜不說,連靖南王蕭端都有些難以言說的釋然之感。 嫡子沒了,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也是難受??墒挄P自小就是個混世魔王般的性子,不知給家里惹出多少麻煩,這也就罷了,他橫不能因為這些就盼著自己兒子去死??蛇@兩年來,他曾被人下過兩次毒,還僥幸躲過一次暗箭,蕭端查來查去竟是查到了自己親兒子身上。不止如此,他還發現蕭昉在城外養著一批暗衛。 蕭端說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情,只覺得嫡子的野心太大了,這私養死士的事,要是一個不好被宮中察覺了,是要全家一起跟著掉腦袋的死罪??上胂胗中闹锌嘈?,蕭昉連他這個父親都想除掉,又哪還會顧念親人呢。這孩子心太狠了,自己年紀大了又只他一個嫡子,這爵位除了給他還能給誰呢,他卻連這幾年都不愿等。他覺得心寒啊,甚至想過上折子給陛下,罷了蕭昉的世子,或是干脆自己進宮請罪,揭發蕭昉的罪行,省的全家被他害死。 可這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啊,看著結發妻子的淚眼他終究還是沒狠下心,就這么一直猶豫著,直到蕭昉出了事。他傷心難過,卻又松了口氣。 王妃劉氏卻是有苦說不出,兒子說是出城騎馬,可她卻知道昉兒定是去視察死士們的訓練情況。怎么會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是有人暗害??伤c誰都不能說,只哭的聲嘶力竭。明明她的昉兒心懷大志,他們計劃的那么周全,都怪蕭端這個命硬的禍害,她幫兒子下了兩次毒都沒能毒死他。 若是昉兒已得了爵位,又怎會親自出城。她可憐的兒啊。 可說到底不過是死了個世子,就是世子的老子死了也耽誤不了京都中上元節的熱鬧氣氛。 安瀾在宮中卻是越來越緊張,連芝麻餡的湯圓都不能安撫她,更別說賞月了。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牽著長公主的手,與外祖母和舅舅告了別。 一上馬車安瀾就有些懊惱,自己今日怎么沒穿那條混銀線的湖藍色襖裙,晚上借著月光一定好看,身上這條耦合色的白天不覺得,晚上一瞧就有些不打眼了。 可又顧不上這些,她想了好久,也實在記不起前世是在哪里看到了李潯。馬車剛駛離宮門不遠,她就把簾子挑開一條縫偷偷往外瞧。 長公主自然看到了女兒的小動作,可安瀾近日太安靜了,好不容易有了點小孩子的活潑舉動,她也不打算阻止,反正穿的厚實不打緊。 安瀾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可她還是沒看到李潯,不禁急的有些想哭。若是自己找不到他,他會不會被凍死?今日那么冷,又有些飄小雪了。她努力忍住眼淚,仔細往車外看,任何的地方都不放過。 終于她又看到了那個衣著單薄的少年。街上熱鬧極了,到處都掛著喜慶又好看的花燈,人人臉上都帶著笑??蓞s沒人理睬他,他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帶著滿身的傷,與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安瀾急的不行,帶著些哭腔扭過頭對長公主說:“母親你快看,地上躺著個人,我們救救他好不好?” 長公主聽女兒哭了嚇了一跳,一邊哄著她,一邊吩咐停車:“阿瀾是不是嚇到了?不怕啊,母親下車去看看?!?/br> 安瀾哪里肯,硬是跟著下了車。 李潯躺在雪地里,看著天上飄起了小雪,想著要是就這么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阿娘了?她前幾日還說上元節要帶自己去看花燈,這傻女人又說話不算數了。 其實他七歲之前叫李尋,只是阿娘的一個恩客是個算命先生,快活之后又不想給錢。就捻著胡子打量他半天,說他命中缺水,若是不改名定會死于非命,瞎謅的胡話把阿娘嚇壞了。傻傻信了人家的話,沒收錢不說,還真給他改了名,叫李潯。 沒錯,他娘是個妓/女。照她的話說,當初在塞外雖說家中不算富裕,可有牛有羊實在也沒窮到賣兒賣女的地步??烧l想家中爹娘剛死,她就被黑心爛肺的哥嫂賣給了來收人的牙婆,換了一百兩銀子。 又輾轉被賣到了京都的玉香坊中。傻女人說她開始也是狠狠鬧過,后來被打怕了,也就認命了。她長得好看,年紀小不說,胡旋舞更是跳的無人能及。當年在京都的青樓中也算有些名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