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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突然想起這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誰知道這些內侍中,有哪個又被別人攻下了。他抱起自己的一床新被子,披著一件大黑的披風,像偷/情似地,趁著月黑風高夜,緊張兮兮地摸進了花園。“先生,你在哪里?”到達小石屋后的齊抿王,發現蘇秦竟然不在屋內。四下看了看,也沒見人影,當下便喊出來,聲音中都有點焦急,“我在這里,王上?!碧K秦先生從黃瓜地里鉆出來,頭上還頂著兩片黃瓜葉子。蘇秦先生手里,拿著一根黃瓜,一個西紅柿,但兩片地中間的辣椒,他卻無師自通地跳了過去。“先生,怎么不吃那長長的、紅紅的果實?”做王上很久了的齊抿王,難得地皮了一下。蘇秦先生看著他嘴角的小梨渦,也很配合地,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語氣輕松地說道:“我聞了,味道很沖啊,王上,這些果實太好吃了,是從哪里弄來的種子???”齊抿王又犯了難,要撒一個什么樣的謊,才能瞞過這位機智過人的書生呢?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閃動了半天,齊抿王才想出了一個足以迷惑當代人的說法。“天上的神仙賞的?!?/br>蘇秦面色古怪地點了點頭,對齊抿王扯的這個像哄小孩子的謊,竟然表示了萬分的認同。看到蘇秦先生倒不出手來,齊抿王很有眼力勁地,幫自己的左相大人鋪好了被子。“王上把被子的四角窩起來,是跟誰學的?太后娘娘嗎?”站在齊抿王身后,一直看著他鋪被子的蘇秦,看了眼那整整齊齊窩起來的被角,輕聲問道,那聲線,溫柔地能滴出水來。齊抿王回頭,瞪著黑黑的眼珠,里面是滿滿的懵懂。跟誰學得?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不論做公子還是做王,他從沒鋪過被子,母后更不可能教他這些女孩子才做的事情,在地府,也沒人教他,他第一次鋪的時候,就是這個鋪法,無師自通。蘇秦倒沒等著他回答。他脫了鞋子和深衣,迫不及待地鉆進了被子,連連贊嘆這被子太暖和了。不至于吧,身為右相大人,吃穿用度,位同公侯,鋪的被子無論面料還是里料,都跟這床不相上下呀。但看蘇秦先生這一臉的陶醉,感覺以前好像蓋得是破麻爛縷似的。“先生,您安睡,孤回去了?!饼R抿王看著一沾被子恨不得馬上睡過去的蘇秦,忙跟他道安告辭。直到看著年輕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蘇秦才閉上石屋的門,又快速鉆進被子里,猛地一扯,連頭一塊蒙了起來。事實證明,蘇秦先生不但當得了國相,也當得了農夫,連續三天,他在花園里辛勤勞作,地里的植物,長得一如宿司農在時一樣茂盛。“吃不了的西紅柿可以做成醬貯存起來,黃瓜也可以腌著吃,辣椒可以配任何菜的?!碑數钭h回來的齊抿王坐在地頭時,正在鋤地的蘇秦,看著王上,侃侃而談。思路與大齊的美食家田味差不多,但嘴條子卻利索多了。“先生怎么知道的,難道其他國家也有這些植物?”聽到蘇秦熟練地叫出這些植物的名字和吃法時,齊抿王著實吃了一驚。難道這些一直被自己視為大齊農業核心競爭力的先進種子,早就已經普及天下嗎?蘇秦呆了呆,也不知是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點意外,還是大概沒想到面前的王上競然如此敏銳。他低下頭,在鋤了快一壟地的時候,才抬起頭悠悠地說道:“石屋里有宿司農做的種植筆錄,上面有名字呀?!闭f完的時候,還還給了王上一個這只不過是小問題的眼神。齊抿王很努力地想了想,記得自己三天前送被子的時候,小石屋里光凸凸的,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呀。難道,是藏在床板下,這蘇秦先生,竟然去翻人家的床板,這是做間諜的自然反應嗎?“王上,臣的后事快結束了吧?”蘇秦看著一臉沉思的齊抿王,知道他又鉆入了牛角尖,忙機智地轉移了話題。“沒有,田國相請了方士為先生燒符超渡呢,還得四天才好?!北焕厮季w的齊抿王,很怪異地跟面前的人,討論著他的后事。“王上,讓田單和觸子回轍吧,我有預感,齊國將有大事發生?!碧K秦停止了鋤地,兩手扶著棗木做成的鋤把,說得一本正經。但齊抿王卻在如此嚴肅的時刻,注意力的方向,嚴重跑偏了。他忽然發現,這位一身白衣的書生,鋤了那么多的地,身上,鞋子上,竟然潔白如新,一點泥土也沒沾上。“先生以前在家的時候,也事農桑嗎?”齊抿王竟然沒理會蘇秦這事關國體的建議,提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疑惑。蘇秦低頭看了眼衣服,眼睛閃了閃,對這位突然敏銳起來的小王上,有點意外。第59章異常的田味“秦在家雖然不事農桑,但游歷天下時,卻見過好多農桑水利之事,對這些簡單農事,熟練地很?!?/br>對蘇秦的解釋,齊抿王馬上表示了釋然。蘇秦先生呀,鬼谷子先生的徒弟,肚子里裝得,可是包羅萬象的學問,會農桑,也不足為奇了。既然思想已經無意識地跑得很偏了,齊抿王馬上調整了思緒,專注地考慮起蘇秦先生的撤兵建議來。出兵燕,打打停停地,士兵一半時間在墾荒種田,成本極低,又迷惑了其他六國。出兵楚,觸子的奇兵水淹秦軍后,楚國得到喘息,現在與秦已是勝負各半,兩個實力不弱地國家,與齊燕的sao擾戰不同,他們被牢牢地拖在了楚地,每日損耗的糧草,不下萬擔。齊抿王想不通,這大好的局面,為什么要改變。“王上,還記的秦為您講的那兩個后生的故事嗎?”蘇秦看著年輕人輕輕蹙起眉頭,了然地笑笑,很有耐心地開了頭,接著道:“富有的后生雖然因為義氣,會有很多忠誠于他的人,但同樣,覬覦他財富和權力的人,也不少,若身邊忠誠的人都在外面抗敵,家里若發生變故,即便打下一座金山,主人如果不在了,又有什么用呢?”齊抿王從這段淺顯的話語中,很明白地理清了一點,那就是,自己的王位和國家,被人惦上了?“是誰?”齊抿王沉聲道,作為一個王,不管年齡和資歷,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跟遇到媳婦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一樣,都是堅決無法容忍的。“是誰,現在即便知道了,他不行動,你也無法對他做出處理,等吧王上,等他自己跳出來。當然,在兩位將軍到達臨淄之前,王上最好也裝病,呆在這里,別開殿議?!碧K秦挑挑眉,對王上的感覺表示認同和同情,并很理智地給出了意見。“老將軍匡章難道也不能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