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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透露他的消息的?!本G毛龜轉著小眼睛,用小短腿,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是個守信的人。齊抿王想到了那次在田府喝醉酒后做的那個夢,那個一身白衣的仙人,滿身寂寥地圍觀了自己的死亡,好像在那里站了一萬年,是他嗎?他心下有點惋惜,第一次對醉酒這事感到了不好,若不然,就能看清那人的面目了。“別發呆了,瞧,有事情發生了?!本G毛龜突然出聲,打斷了正在沉思的齊抿王,他往外一看,發現一個小內侍急匆匆地跑過來。他迅速地閃出了空間,站在內殿里,等著小內侍走近,在聽完這個跑得一臉汗的小內侍稟報的內容后,齊抿王差點跳了起來。這還了得,身為王上特使的秦園,竟然被敵國俘虜,這不是打齊國的臉嗎?他急沖沖地來到大殿,粗聲粗氣地差人急傳匡章。但往外跑的小內侍卻在門口停了下來,齊抿王抬頭一看,發現蘇秦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正制止小內侍前進。“秦大夫被燕將軍捉了去,孤要提兵去救,先生為何要阻攔?”齊抿王悶聲道。“王上,作為一個王,萬不可在情緒激動時做任何決定,況且,現在的前線情況,肯定又有了新的變化?!碧K秦走到齊抿王面前,拱手行禮,在看到王上聽了自己的話,最終是狐疑地坐下,又輕聲說道:“如不出我所料,此刻,田單將軍應該吃了個不小的虧了?!?/br>齊抿王臉上的狐疑神色越發明顯,田單,那可是個嚴絲合縫,滴水不露的人,況且,他身上,還有自己送他的兵書,若他敗了,那也太不可思議。“田單將軍,犯了和王上一樣的錯,都是被秦大夫的被俘,亂了心智,不過也好,能在小戰中汲取教訓,總比在大戰中,吃大虧要好?!碧K秦看著從遠處急急跑進來的斥侯,了然地笑笑。齊抿王接過斥侯兵手里的最新戰報,瞅了瞅,黑黑的眼珠便定在了蘇秦臉上,朝他揚了揚手中的帛書,問:“先生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按田單將軍的性格和對王上的忠誠,做出這種冒進的決定,是大概率的事情?!碧K秦看著小王上的臉色,輕聲道。齊抿王看著蘇秦,眼神閃了閃,心下在思考著如果是眼前的人,會怎么做。【王上成熟了,學會了冷靜思考,好、好、好?!?/br>聽到了蘇秦的心聲,齊抿王也未抬頭,剛被夸成熟的男人,怎么會如此地穩不住呢。“來人,傳觸子?!痹谛睦餀嗪饬撕脦妆榈凝R抿王,終于抬頭,高聲朝內侍喊道,并用眼風,瞥了眼蘇秦。蘇秦先生眼角帶笑,滿臉的欣賞。齊國在和燕國的戰爭中打得很吃力,田單新敗,觸子增援,匡章被高高供起閑置,這些消息,隨著在齊的各國間諜的情報,迅速傳達到了各國君王那里。齊抿王還專門請稷下學宮的大才們,寫了兩封國書,一封直接發給燕王職,一封發給燕大將軍樂毅,內容一模一樣,那便是若我齊國的上大夫秦園少了一根頭發絲,我齊抿王將率五都之兵,踏平燕國。一如即往的齊王風格。但這兩封信,卻帶來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對燕王來說,一個齊國的上大夫,即比不上一百里地,更比不上一座城,對這位最近剛打敗過田單的將軍,倒也不愿意太過苛責,只是下了旨意,也派了使官,去前線讓樂毅放人,給足了這位新晉將軍的面子。但他的將軍卻在這件事上擰得很,本來對齊國齊人就有很大意見的人,在接到齊抿王的信時,差點氣炸,他把信撕碎,揚向天空,自己提了酒,走向那個囚禁秦園的帳篷。看到樂毅提著一罐更大的酒走進來,秦園欲哭無淚,本以為田單將軍很快趕上來救走自己,卻不料這短短百里地,攻了小半月了,卻就是攻不進來,罷罷罷,那就讓自己以身殉國吧。但這位顯然對自己對齊人甚至整個齊國都很討厭的樂毅將軍,不但沒把自己殺了,就連餓一頓,都沒有。唯一的懲罰,便是每天逼著自己喝這青梅酒。“來,今天要多喝幾杯,你家王上要為你興舉國之兵呢,不遙敬三杯?”樂毅一邊溫酒,一邊扯開一個諷刺的笑。秦園昂了昂下巴,捂住了胸口。我的親親小王上。一雙手伸了過來,捏住了他纖細白皙的下巴,另一只手端著酒杯,怒氣沖沖地往他嘴里灌酒。秦園邊掙扎,邊來了句國際娘罵,但一出聲,夾雜著空氣的酒便嗆在了喉嚨里。激烈的咳嗽聲,讓那只瘋狂灌酒的手停了下來。秦園望著這位黑臉將軍,心下正狂喊王上救命,卻猛然看到這人又發了瘋地往自己嘴巴里灌酒,邊灌邊狂笑,邊狂笑邊咳嗽。“哈哈,這個世上,還真有賣忘情藥的啊,哈哈哈?!?/br>秦園像看鬼似地看著這人。田單大軍的新兵們,這幾天有點忐忑,自家小將軍自征戰以來,雖然沒經歷過大戰場,但無論是馳援韓魏,還是與燕交戰,從未敗過,這次,不但丟了王上特使,還中了那個黑臉燕將的埋伏,這王上的賞賜到了,送賞賜的人卻還被囚敵營。這不是打臉打得啪啪響嗎?觸子到的時候,田單正一絲不茍地坐在大帳里,兩人都清癱著臉,行了禮,觸子便不聲不言地把王上寫給田單的信遞給他。“靜心應戰,觸子為副,你仍為統帥,孤在臨淄,等你迎回秦大夫?!痹诳吹讲瘯系淖趾?,田單閉了眼睛,昂起了頭,良久后才睜開,朝著臨淄方向,拱手行禮。“哈,你這做埋伏的高手,竟然讓人家埋伏了,哈?!庇|子雖然長著一張枯井臉,但在總是整整齊齊像個稅務官的田單面前,自以為還算活潑,看到這位齊整將軍眼眶發紅,想出言調解一下氣氛,不料,話出口后卻發現又捅了人家的傷疤處。田單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個標準刻板的笑,尬回道:“哈,既然蒙將軍稱為做埋伏的高手,那就再埋伏一次,如何?”觸子走到軍事沙盤前,拿著小馬鞭,很隨意地指了幾處地方,然后看向田單。田單也拿起一根整齊的小木棍,在思考了良久后,鄭重萬分地在觸子指的幾處地方,用那根小木棍,戳在了一處。“地方不錯,但那個樂毅,不一定上套,與你交戰幾個月,對方的招法,也摸得差不多了吧?”觸子看著那個地方,斜了眼睛,看著田單。田單沒說話,指了指主帳外剛俘虜的那幾個燕軍斥侯,提高音量大聲喊道:“我王賢明,天下無雙,秦大夫身陷囹圄,王上寢食難安,正快馬加鞭,率軍五萬來援,得此明主,老天佑我大齊呀?!?/br>觸子睜著兩只枯井眼,面無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