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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松下去的氣瞬間又提了起來,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人又是誰?那是一個男子的骨架,只是看著有些蒼老。原本應該是挺直的脊背,此時已經駝了起來。蒼白的發散在身后,干枯散亂。布滿皺紋、蒼老萎縮的雙手,一手緊緊地抓著玉簪的肩膀,一手用力的握著穿過胸口的劍身。男子蒼老的面容上,一雙眼睛的神采已經渙散,嘴角、胸口、握著劍身的手,有鮮血不斷的涌出。他最后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還好來得及時,就再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只能堅持到你能動彈了……奚落虛弱的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易枋的身旁,恰好在此時玉簪又能動彈了……比之前更加瘋狂的玉簪,用了十足的修為將易枋的劍給震開,摟著那男子一個旋身往山上飛去。奚落趕緊上前接住此時已經暈厥過去的易枋,奈何他高看了自己此時的情況,兩人雙雙跌倒在地面,滾了幾滾……都昏了過去。第10章十.死了沒?一座略顯破爛的廟宇,外面是春風細雨交加的夜。一個衣著破爛的男子正蹲在廟門外的檐下,檐上的雨水匯集在檐角啪嗒啪嗒的落下,兩手捧著,伸過檐角落下的水簾,放在雨下,接了滿滿的雨水,湊到唇邊埋首喝下。奚落心酸的吸了吸鼻子。春日的風還帶著寒氣,下著綿綿細雨的夜晚潮濕的讓人覺得難受。那日在湖林山他和易枋兩人醒來后,周圍原先被破壞了很大一圈的花草樹木,都恢復到了最開始時的樣子?;ㄩ_繁盛、草長青翠、樹木遮天蔽日、枝杈相互交疊,就像從來沒有被破壞過一樣。讓他懷疑之前那生死劫難,是不是只是他做的一場噩夢。然而小臂上那血rou翻出的傷口、還有來自傷口的痛、氣力的不足,都在提醒著他,那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個拼命求生的經歷……他醒來時,易枋還倒在他的懷中。面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眼尾狹長的雙眸輕輕閉合,睫毛卷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略白的薄唇輕抿,帶著一種圣潔又病氣的美。這樣的易枋,不像反派。他摟著易枋在地上躺了很久,看著頭頂上枝杈交疊形成的網,透過層層網的間隙,能夠看到些微清亮的光,很迷茫。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刪掉的人物——玉簪會出現,為什么他最終定下的花妖——蒼老的男子會替玉簪擋下那致命一擊,為什么在之后的劇情里才會解鎖的血靈禁術,易枋此時就能使出來……他甚至不是很明白,在易枋被那些藤蔓團團包圍接受致命攻擊的時候,為什么還會抽出空檔,去斬斷綁縛小毒蛇的藤蔓……他差點以為,遇到那些藤蔓時沒有把他丟出去當轉移目標的工具、在和玉簪打斗時拼命的易枋,也許隨著這個世界和中的不同,也會有很大的變化。直到易枋醒來時,艱難地翻身滾到了一邊,順腳將他踹到了山下……再一次滾落到山腳的他,成大字形仰躺在地面。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氣力不足的問題了,他覺得他的身體已經傷到不受他的支配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短短幾天,他竟然就從山上滾下來了兩次。然而姿勢不同,一次是團成球狀的滾,一次是橫著身子滾。就兩次滾的經驗來看,他還是覺得橫著滾的時候比較舒服……他僵硬的躺在地上,怨念使他不想動彈,身體的傷讓他不忍動彈。傍晚,易枋從山上下來。面色還是很蒼白,走的很緩慢,每一步都顯得有些不穩,但卻倔強的想要表現成從容的樣子,然而一看就能看出是沒有恢復好。易枋上前踢了踢在地上躺尸的奚落。“死了沒?”“……”奚落忍著脖頸的痛,稍稍偏頭向上看去??粗阻誓樕夏羌扔谐爸S、又有不耐煩的表情,一時間內心復雜,不知道應該要說一些什么來回應才好。這些表情,他在描寫大反派的時候,從來就沒用上過……所以這是這個世界的易枋獨創的表情嗎?還挺豐富、挺復雜的。沒有得到回答,易枋又加重了腳上踢的力度。“到底死了沒?”沒敢再不回答,奚落慫慫的道:“沒死沒死!還活著呢?!?/br>“那還不快點滾起來?”這么說著,易枋腳下踢的力度卻沒有減輕。奚落:“……”命大啊,是沒死成,再踢可就不一定了。唉——大反派還是那個大反派,修為高、實力強、和男主有仇……然而男主卻不是那個實力強大、把文中的人都狂虐的男主。第11章十一.睜眼說瞎話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奚落蹲在檐下,雙手在檐角落下的水簾中有些泄憤意味的來回擺動,嘴里面嘀嘀咕咕。“哼,竟然這么對待我,竟然把那條小毒蛇帶著,專門用來恐嚇我!”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就有些委屈,難受啊難受,這些嘀咕的話說出來,也還是不解氣……想哭……他們從湖林山離開后,由于兩人受的傷都很嚴重,就一路慢騰騰的走來了這里。這里已經不算是湖林鎮的地界了,方圓幾里除了他身后的這間略有些破爛的小廟宇,不見其它房屋,更別提見到什么人了。來到這間廟宇的時候,天色還沒黑,但已經開始下雨了。即使只是綿綿細雨,兩人的衣袍也還是都被雨淋得有些濕。難得遇到一個可以避雨、又可以休息的地方。奚落進到廟宇內,先給廟內已經布滿了灰塵、結滿了蜘蛛網、有些銹蝕了的神像拜了拜,道了聲打擾,就迫不及待的躺倒在廟宇里的地上,雙眼一閉,呈現裝死狀。說是裝死,但他覺得自己距離真死也就只有那么一個易枋的距離。從離開湖林山,到來到這間廟宇,這一路上,易枋可沒少虐他。是真的虐!動腳的那種!奚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做的讓他不滿意了,總是能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挨上一腳。易枋踢得毫不留情,每次都正正好踢在他的臀部上,將他踢得習慣性摔成五體投地狀,偏偏踢人的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叫他氣的牙癢癢,但是慫的他又不敢有所表達,只能一次又一次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