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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投足間俱是沉穩矜斂的氣質。 林棉正看得出神,就見闕清言擱下鋼筆,抬眼正和她對視上。 他出聲道:“我不是很忙?!?/br> “???” 闕清言一笑:“所以你有什么話,隨時都可以跟我說?!?/br> 從剛才進門開始,林棉就有點態度拘謹,甚至比平時更拘束。 她一看到闕清言,腦子里就開始回放昨晚的事,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雖然還沒有在一起,但闕清言說喜歡她。 昨晚林棉向他索吻,他沒有拒絕。 今早她抱著小毯子過來睡覺,他還問她睡哪里。 按照平時,像她這樣狗膽包天地撩他,早就被回撩得面紅耳赤恨不能挖條地縫鉆進去了,今天闕清言卻對她特別的……縱容。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林棉心跳怦然加快。這種被縱容的感覺實在太好,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忍不住得寸進尺:“闕清言?!?/br> 闕清言應聲看她。 “我,”林棉輕輕捏了捏壓感筆,眼眸亮晶晶的,“我有一個愿望?!?/br> 接下來的話林棉幾乎鼓足了畢生勇氣,仗著那份縱容撐腰,看了看屏幕里打稿到一半的人體,才紅著耳朵說了出來:“我想給你畫一張寫真?!鳖D了良久,她微不可聞地補了句,“不穿上衣的那種,可以嗎?” 緊接著又補了句:“你不想的話,穿,穿著也可以的,可不可以……露出點……”鎖骨。 一陣寂靜。 闕清言眼神微頓,林棉忐忑地觀察他的神情,注意到他深邃的眸光暗了下來。 林棉幾乎是說完就后悔了。 她突然想到,就這樣提這么過分的要求,好像有點太侮辱人了。 林棉看不出闕清言的情緒,懊悔地罵了句自己,剛想解釋,就見他放下了手里的原文資料。 資料的金屬裝訂磕在實木桌面上,一聲輕響,在林棉的心里轟然放大了一圈。 闕清言一言不發,掃過她一眼,開始解左腕上戴的手表。 他生氣了。 林棉見狀心里沉了下來,眼眶不自覺紅了,還沒等開口,闕清言淡然問:“什么樣的寫真?” 林棉還愣著,闕清言已經把手表解了下來,開始解襯衫袖上的袖扣。 銀色的袖扣反射著陽光,矜貴簡約的設計,被隨手擱在摘下來的手表旁。 接著闕清言抬腕,開始解襯衫領口處的扣子。 “……” 林棉已經僵愣住了。 “我很少拍照,被畫寫真也是第一次?!彼袂殒偠ǘ鴱娜?,眼角眉梢流露出笑意,邊解邊平靜道,“如果你想看,我不介意在你面前這樣?!币r衫扣已經解了兩顆,闕清言又問,“還是你愿意幫我解扣子?” 后面一句壓得很低,尾音勾得像是安撫:“不要臉紅?!?/br> “……”林棉眼眶不紅了,臉紅得要命,緊張到氣都勻不過來,小聲道,“我我我錯了?!?/br> 她現在根本不敢看他。闕清言斂神一笑,把扣子又扣了回去。 闕清言昨晚說,她提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 現在林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她提什么要求,他是會答應,可…… 林棉欲哭無淚,可她根本無福消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啊啊啊啊啊…… 什么叫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了。 闕清言的親身教學非常管用,這回林棉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乖乖畫稿,腦海里全是闕清言慢條斯理解襯衫扣的那一幕,下筆意外地順暢。 這個小插曲發生沒多久,林棉接到了林母的電話。 林棉看了眼來電顯示,猶豫一瞬,跟闕清言打了聲招呼,借了書房接電話。 阮麗淑這幾天在忙一個并購案,大大小小的會開了不下十個,才把合約簽下來,現在總算是得閑休息幾天。沒想到休假第一天,今早就看到了沈家兒子的澄清新聞。 阮麗淑往回一追溯,又看到了不久前俱樂部的小報報道,幾乎是看完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過來。 “那天我陪佳佳去俱樂部找人,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拍到了?!绷置尴肓讼?,軟聲解釋,“新聞上拍我和沈彥舟,其實是……” 兩條新聞阮麗淑都已經看過了,她平時不太干涉自己女兒的社交,但了解女兒,也知道林棉不是會去那種場合廝混的人,所以阮麗淑想問的當然也不是這個。 “mama知道你和沈家兒子沒什么,他那個樣子……”阮麗淑想起以前聽到的花邊消息,眉頭微皺,沒再說下去。她放下手里的平板,道,“棉棉,mama想問你,新聞里說,闕清言和你——” 阮麗淑想了想,還是用了“關系不錯”四個字,沒問得太緊,溫聲問:“有這一回事嗎?” 林棉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指尖輕輕刮擦了下手機,思忖片刻,還是小聲道:“是我喜歡他?!?/br> …… 五分鐘后,林棉從書房出來,闕清言剛好合上資料。 他處理完郵件,關了電腦起身,拿起手機垂眸發信息,問:“下周末有空嗎?” 林棉剛應聲,手機顯示收到一條微信。 她低頭去看,是闕清言發過來的一張日程排表。 放大了仔細看,課程講座,開會時間,約見面談,有幾處甚至還標了約見的細節備注。 是闕清言近兩周的安排表。 “不是說要來我這里午睡嗎?”闕清言將手機放回桌上,聲音低緩,“你可以挑我在的時候來,要是覺得有我在你會睡不著,也可以挑我有事的時候來睡?!?/br> 他一笑:“反正你有鑰匙?!?/br> 林棉心里怦然一動,半晌坦白道:“那我肯定會……挑你在的時候來?!?/br> . 事實證明,闕清言的后半句話不無道理。 前兩天的時候,林棉還能挑著闕清言在公寓的時間,抱著小毯子和抱枕去樓上補午覺。 接下來兩天,林棉堅持挑他在的時候,幾乎是蒙著毯子上去補午覺的。 最后一天,林棉撐不住了,她挑了個闕清言開會的時間,習慣性地上樓,終于睡了個午覺。 沒別的原因。 只是因為他在的時候,林棉根本就……睡不著。 闕清言習慣在客廳辦公,幾乎不怎么用書房,寬大舒軟的沙發榻也擺在客廳的另一側,隔著不遠的距離,正對著辦公桌的位置。 從林棉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楚地看到闕清言翻資料看書的側影,指節扣在紙頁邊緣,輪廓分明的側臉好看得像一幅畫。 林棉看得晃神,毫無睡意,等闕清言倒咖啡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問:“闕清言……你可不可以讀五分鐘的書?讀什么都可以的?!?/br> 她扒著毯子,露出一雙濕漉漉的杏眸,見他同意,把眼罩戴上乖順地躺了回去。 在等他哄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