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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 他奇了怪了,這個樣子,不像是跟著教授來吃飯的,倒像是來自我懺悔的。 另一邊,林棉默默地聽著談話內容,心想,今晚本來就是朋友間私底下的聚餐,她來這里已經是給闕清言添了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再出個什么差錯,這叫什么事? 她可以在他面前丟人,但不想……不想給他丟人。 “你是我帶過來的學生,不用那么拘謹?!?/br> 林棉正想著,從旁就遞過來了一本菜單。 闕清言側過臉看她,一眼就明白了,問:“有沒有什么想吃的?點完了跟服務員說一聲,或者可以告訴我?!彼尖庖凰?,補了句,“有什么忌口嗎?” 林棉冷不防被他拉回了思緒,眨巴著眼看向男人。 他在顧及她的感受。 要換平時,林棉早就臉熱心跳腦內跑了五十圈了,但現在…… “我不吃了?!绷置迵u頭,一臉的懺悔,“您和朋友聊天就好,不用管我的?!彼裆珗远?,悄悄道,“您就……您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你們聊什么我保證都不會聽的,真的?!?/br> “……” 闕清言的視線落在她抿著杯沿的唇上。 從開餐開始,她沒有動過桌上的公筷,椰奶倒是已經喝完了三杯,殷紅的唇邊還沾了奶沫,說話的語氣壓得很低。 不安,局促,甚至帶了微軟的討好。 “小姑娘喝不喝酒?”侍者又端了酒上來,齊進笑著插話,讓人給林棉倒了杯,“試試看這里的清酒,度數不高,肯定喝不醉?!?/br> 林棉推過酒杯,道了謝,篤定道:“謝謝……但我不喝酒的?!?/br> 她沒試過自己的酒量,要是等下她喝醉了,旁邊坐著的還是闕清言,她可能一個控制不住就——不不,不是可能,是她肯定會控制不住的。 齊進也沒真想勸酒,有意想逗逗林棉,還沒待開口,就被叫了一聲。 闕清言意有所指:“齊進?!?/br> “哎哎,我閉嘴閉嘴?!?/br> 齊進訕訕的坐了回去,片刻后沒沉住氣,又調侃著問林棉,“你們老師平時上課的時候,對學生是不是都這么如沐春風的?得虧我沒去上過他的課,要是我是個小姑娘,嘖嘖,肯定就芳心暗許了?!?/br> 周圍一陣善意的哄笑,都樂的看林棉的反應。 林棉聞言心里咯噔一下,捧著杯子的手指蜷了起來,下意識地就去看闕清言。 今天下午他對她說的話在腦海中原話回放了一遍。 闕清言不喜歡她在公然場合搭訕自己,一定也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別人揣測情感生活,更何況對象是自己的學生。 齊進本意是想八卦林棉,話說出口就發現連著闕清言也一起掃到了,心里一沉,剛想開口,有人直白地接過話: “小meimei喜歡清言也沒什么,人確實厲害啊?!?/br> 說話的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位男人,他放下酒杯,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上半年你老師打了個大案子,現在還在被別的律師當成經典案例來引用呢。他平時在學校當教授帶學生,又寫論文又搞課題的,在外面還能有心力接這么大的案子……” 男人環視半圈,裝著征詢周圍人的意見:“是厲害吧?” 林棉只以為男人就是順口一夸,還茫然著,在場的幾個人卻變了臉色。 齊進暗罵了句,忙打圓場:“差不多行了啊,結案這么久了還拿來說事?!?/br> 說話的這男人也是律所的律師,平時擅長打經濟訴訟案,不巧,闕清言在律所掛的是二級律師的牌,偶爾接的幾個案子基本都是經濟訴訟相關的。 半年前有個權屬糾紛案找上了律所,本來的代理律師是這男人,但當事人隨即終止了代理,中途臨時更換了代理律師,指名道姓請的闕清言。 案子標的額達上億,打贏后的律師訴訟費可想而知。闕清言平時不來律所,也不知道男人一直耿耿于懷,明里暗里地介懷是他用手段撬走了自己的當事人。 別人不知道闕清言是闕少,而那個當事人是某上市公司的老總,和闕家有沾親帶故的關系。齊進了解內情,心想,沒準當事人一開始就是奔著闕清言來的。 齊進呸了一聲,人家巴巴地上來給闕少送人情,有你什么事? 林棉不明狀況,還沒想好措辭回答對方的那句“她喜歡闕清言”,就聽又來一句:“小meimei你的老師這么厲害,你想追人恐怕是有點難吧?你又是你老師的學生……這個年齡差得是不是有點大了?” 男人曖昧一笑,話里帶著酒氣:“連酒都不喝,你應該是剛上大學的年紀吧?這么年輕,是動心得比較容易?!?/br> 一旁齊進聽得臉都青了。 不敢正面懟闕清言,就含沙射影地把矛頭轉向了他的學生,口無遮攔,沒一句像樣的。 喝高了吧這祖宗! 林棉聽明白男人話里的意思了。 他在諷她年紀輕輕,頭腦簡單,還和自己的老師關系不清不楚。 林棉沒被這么針對過,抿緊了嘴唇,沉默半晌,同男人對視了一眼。 都被當面諷刺了,她不是沒有脾氣的。 但她要是在這時候抖年齡,就是下闕清言的面子。堂堂名校法學教授,知名律師……不知道自己學生是別人冒名頂替的。 林棉閉了閉眼,捧著玻璃杯的指尖微微泛白,睜眼時眼眸都紅了,拼命忍著才沒讓自己更難堪。 她輕輕吸了口氣,開口:“我是喜歡闕——” “你沒有過問別人隱私的權利。她是我帶來的人,你想問她,不如問我?!?/br> 林棉沒有偏頭看闕清言,只聽到他聲音響起,帶著氣勢凌人的冷:“半年前的案子換了代理律師,是有人違反了保密協議,你清楚律師法,了解律協的行令行規,應該知道違反的后果?!?/br> 齊進看闕清言,后者抬眸盯著男人,修長的手指晃過酒杯,臉色沉下來,跟平時在庭審上把人堵得百口莫辯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把男人剛才的話拋回去:“我心力有余,不介意幫當事人追究責任?!?/br> 話音一落,男人臉色一下白了下來,酒醒了大半。 沒人敢說話。男人訥訥半晌,忙不迭站直了身:“闕教授,我——我剛剛亂說話,醉得腦子都不清楚了?!?/br> 男人看向林棉,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啊小meimei,真不好意思,我剛才說的話你千萬別當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向你道歉?!?/br> 林棉側過臉看向闕清言,他與她對視一瞬,神情微頓。 她委屈得眼睛都泛紅,嘴唇緊抿,憋著一股勁兒,但卻忍著沒在眾人面前哭。林棉與他對視過后飛快地又偏過頭去,狼狽地用手腕狠狠地擦了下眼角。 眾目睽睽下,她緊接著站起身來,沒看任何人,端起剛才齊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