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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愣是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想壓我???! “吃飯就吃飯,又走什么神?”冷不防額頭被人彈了一記,我齜牙咧嘴地對著覃美人吼道:“做什么!很疼誒知不知道?!” “你的橡皮腦袋,我還沒喊手指疼呢!”覃美人斜著眼睛,一臉嫌棄:“擦擦口水,別影響我的食欲?!?/br> 我低頭,才發現食布上不知何時印上一大塊水漬。我忙用袖子掩了掩,反駁道:“你天天都讓那個一線目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來氣人,自從那天起,一線目每天都要往我這邊跑一趟,打著拿銀子給我治病的幌子,不斷sao擾激怒我,有幾次還強迫我喝下他煎制的臭氣沖天的苦藥。有一次我堅決抵制,他竟然將騰蛇弄到我的屋子,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腳。我走到哪里,騰蛇就跟到哪里,而且還不斷地用它猙獰可怖的腦袋和身軀往我身上蹭! 于是,我就再也不敢不喝藥了。 想到藥,再好的胃口也沒有了。我忽然覺得反胃,推開了面前的蟹rou粥。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又重復了一遍。 覃美人冷眼斜看著我的動作,也推開了正在喝著的蟹rou粥。他用食布擦擦嘴,挑眉道:“你有病,他會治病。你說我是什么意思?” 你才有??! 我差點回罵一句,不過忌憚著騰蛇,我還是忍了。 “我哪里有???!吃好喝好睡好,活蹦亂跳三尺高!淑羅的花兒是我拔得,絲雀頭上的包是我砸的,御花園的坑是我挖的……” “讓蘇妙手睡你的話也是你說的?” “沒錯!” 我順著應下,可是說完我就后悔了! 那次,面對苦澀的藥,我淚流滿面地對一線目道:“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我給你壓好了!” 縱然他短暫的震撼并沒有替我贏來一次解脫,但以后幾天他竟然出奇地沒有來sao擾我。還沒等我滿心歡喜,多日不見的覃美人卻出現了??珊薜氖撬嵌酥幊霈F的,一線目站在他旁邊,騰蛇……也跟在他身后。 那是我喝藥喝得最利落的一次。 他什么也沒有說,我藥一喝完,他又匆匆離開。 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而后,一線目再來的時候,盛藥的瓷碗比先前大了一倍。而且騰蛇與他從此形影不離。 覃美人的臉色微微冷了起來,有點兒嚴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這個事兒的,但好在對他八卦的本質有一些了解,所以面對他此刻的質問和神情,我還不至于慌亂陣腳。 “我早說過我沒病,你不信。你也被那個一線目糊弄啦,聽他亂編說我有病是吧?其實告訴你,他是個騙子,騙你是看中你的銀子,騙我……”我想了想,實在沒想到什么委婉的詞句,道:“騙我可能是貪戀我的美色吧……” 我以為覃美人會為自己被騙而震怒的,我話音剛落,他微冷的表情忽然柔和起來:“小石頭。放心好了?!彼劾锼撇赜行σ猓骸八惺缌_,不會貪戀你的美色的?!?/br> 說到后面,他竟然真的笑出了聲。 玩笑,他還在拿我的認真開玩笑!忽然間,我覺得很挫敗,悲憤地將蟹rou粥一飲而下。 “皇上駕到!”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嚇得我一跳,差點將嘴里的粥噴出來。 覃美人還在笑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他看了我一眼,立即起身出去迎駕。我慌忙將嘴里的東西咽下肚,擦擦嘴,也想跑出去。卻被覃美人隨身跟來的小太監攔住。 “石姑娘,您不必出去了,且在里屋歇息就好?!?/br> 我伸了腦袋想出去瞅瞅,但看見小太監一副為難強笑的表情,還是作罷。 整了整衣裳,我想著怎樣在老皇帝面前表現出該有的淑女儀態,以挽救第一次見面時我的粗魯無禮。但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見覃美人和老皇帝進來。正在踱步的時候,那個小太監又進來傳話。 “石姑娘,皇上移駕領賢宮了,皇子讓奴才帶個話。這幾天石姑娘好好聽蘇妙手大人的話,按時吃藥歇息。若悶乏了,可在宮中走走,找淑羅娘娘切磋韻律,也可跟騰蛇培養感情……” 待小太監離開之后,屋子又安靜下來。我突然有些郁悶,桌上兩份沒吃完的蟹rou粥挨得很近,碗口冒著的熱氣交纏著,也不知是誰的碗里的。肚子這時竟然餓了,我卻不想再吃一口。 叫人撤下早膳,我百無聊奈地躺在床上。 琢磨著覃美人與老皇帝的爺孫關系。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我覺著老皇帝挺喜歡自己的親孫子,他看覃美人時寵溺慈愛的眼神,以及被覃美人責問時小心翼翼的表情,哦,還有,到現在還在為覃美人征妃一事親力親為…… 這些天覃美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大概就是在為這一件事情忙碌吧? 縱然他對老皇帝的感情,表現的難讓人捉摸,但從他關心的話語以及盡力順從的行動來看,他肯定也同樣敬愛著老皇帝。 不然,像他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真的用告示來選妃? 哎……怎么有些頭痛?胸口又悶悶地……好討厭…… “恩,石姑娘剛用完早膳?!?/br> “……你先下去吧……” 隱約聽見門口的說話聲,我馬上從床上立起身子。還沒見到人影,人聲就先到了。 “怎么樣?這兩天晚上睡得還香吧?”一線目來進行他的每日例查了,所幸今天他手中沒有藥,騰蛇也沒來。我輕松不少。 “我也不知道香不香,反正昨晚做夢搬了一晚上的金子,沒搬完就醒了?!?/br> 把脈,翻眼睛,吐舌頭,完畢,一線目從小醫箱里拿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什么?” 他并不回答我的話,反問:“這些天在宮中可有心悶頭暈的癥狀?” 我想了想,搖搖頭。 他繼續搗鼓手中的東西:“今天我要出宮采辦藥材,你想想……” “帶上我!我跟你一起!” 說實話縱然喝了那么多的藥也沒什么特別的癥狀,但繼續這么在宮里待下去,我遲早會悶出病來。 出乎意料,一線目竟然對我的請求連眉毛都沒挑一下。他從另一個小木盒里取出一樣面皮,尖細的毛筆沾了沾藥膏。 “那就換張臉吧,我帶你出去透透氣?!?/br> 章之四十一 一線目說,縱然我換了妝容,為了保險,還是得從一條秘密小道出去。 我深信不疑,跟著他,七拐八拐。從一座廢棄的寢宮進去之后,腳下的路越走越幽深,讓我想起了大周的地道。 “還要多久???”我顛簸著跟在一線目身后,覺得這男人簡直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走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