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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衷拎起一壇酒一口灌下,無所謂道:“隨你?!?/br>黑衣人伸手叫小二:“給我來三壇最烈的酒?!?/br>小二雖然覺得這個人奇怪但是有眼色地沒問,沉默地上了酒就退了下去在角落里偷偷看著他。黑衣人開了壇卻沒喝,和帝衷一起沉默地往外看。叮鈴——叮鈴——“這世界真不公平你說是不是,有些人引出了不好的事情承擔后果的卻是別人?!?/br>叮鈴——叮鈴——“追根究底還是他們毀了別人的生活?!?/br>叮鈴——叮鈴——“既然這樣為什么死的不是他們呢?”帝衷迷迷糊糊地想:“對啊,明明三惡是秦兮引出來的,為什么這個后果卻要我們來承擔呢?因為他,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為什么他不用承擔代價呢?”“唉?!焙谝氯藝@了一口氣在桌上留了一張紙后起身走了,三壇酒分毫未動。帝衷看了眼白紙,隨后一壇壇地灌酒下去,只感覺耳邊鈴鐺聲在不停地響。——明明,明明這些事情本來和他無關的。——他本來可以有個幸福的家,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個可愛伶俐的孩子。——都是秦兮!都是他!他無端地憤怒起來,抓了桌上的紙撕了,隨后一把掀翻了桌子:“?。。。。?!”“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天色驀地一變,帝衷踉踉蹌蹌地走出客棧,店小二在他身后看著他癲狂的樣子連酒錢都不敢要了。大雨滂沱之中,帝衷仰起頭,在雨中行人畏懼的目光下周身燃燒了起來。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火焰一眨眼竄得老高,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映亮了天色。隨后,一把巨劍出現在了秦山上空,劍頭直指秦山天池。感受到異樣的秦兮抬起眼,透過窗看到了劍身上燃燒的紅光,愣住了。“滅天劍?!?/br>第35章帝衷(二)異樣驚動了不少人,包括人皇。人三王之中人皇是唯一一個看過禁/書大半的,在異象出來的一瞬間就看出了這是什么,背后頓時驚起冷汗。他明白,時間到了。三惡暫封之后就跟在他身后的射日帶著他直接瞬移到了魔宮。這樣過來的還有愣神的神王。“這是怎么回事?”魔君提著劍匆匆趕了過來:“這TM又是什么玩意?”魔君簡直要瘋了,事情到底有完沒完,能不能讓他安生過個日子!“阿辰,你記不記得我在最開始和你說過什么?”“別打啞謎了!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這是滅天劍?!鼻刭庠诘厶斓臄v扶下走了出來,“□□里的東西,以魂為代價,一出既是不死不休?,F在看來它的目標是我?!?/br>巨大的劍身朝著秦山天池的方向蠢蠢欲動,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來。帝天愕然:“那怎么辦,有沒有什么禁術可以阻止?”“有?!鼻刭忾]上眼睛,“守天陣?!?/br>“現在泰阿……”“和六器沒關系?!比嘶室а?,“守天陣以三魂為祭而啟,當初需要六器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初代人皇是造成滅天劍的主要原因,他既然以身成劍欲滅天就不可能再幫成守天陣,這樣的話三魂缺一,普通靈體法力不足以成,大陣缺一角需要六器以罡氣填補不足?!?/br>這個意思……帝天看向自己父親,在他的目光下魔君撇開眼。“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無言的沉默在幾人之間彌漫開。“動了!動了!”尖叫聲傳了過來,帝天抬頭一看只見懸于高空的大劍失了牽引般驀然掉了下來。秦山之盾浮現了一瞬間,隨后“啪嗒”一聲在巨劍的劍頭下碎開了。——原本能擋三惡的大盾竟然只能堪堪止住大劍一會兒!“要來不及了!”帝天還沒來得及道別,三皇已經飛身而上,呈三足鼎立狀態立在了秦山三側。他站在下面,眼睜睜看著他的父親身上冒出白光,秦山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盾。“怕是來不及了?!?/br>秦兮輕聲道。下一秒,盾還未成,大劍驟然墜落!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小小的東西頂在了大劍劍尖前。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阿福!”——是他們帶回來的阿福。在魔族生活了一段時間的阿福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魔族形態和人族形態之間變化,此刻他就是以魔族形態,用自己的魔角頂著巨劍。帝天剛要過去就被秦兮攔了下來,秦兮眼眶已經紅了,還在死死地壓住自己的淚水:“別去,你去救他會產生波動,會加速滅天劍的墜落讓他更快被壓碎的?!?/br>喀嚓——壓迫下魔角一點一點被碾碎,鮮血順著他的額頭留了下去,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角頂傳來,只是短短一剎那,甚至連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都沒到對他而言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過往的痛苦歡樂走馬觀花地從他眼前閃過,最終定格在擋在他面前的那群身影當中。他一直沒和他們說,那時候看他們真的是非常的偉岸。喀嚓——幼小的身影為這個世界留下了最后一點寶貴的時間,在他被巨劍刺過瞬間,三皇身上的白光驟然劇烈,秦山上浮現的大盾清晰起來。喀——巨劍狠狠地撞在了守天陣上,兩者碰撞著相互威脅了好一會兒,巨劍才終于啪地一聲隨著風變成了塵埃。帝□□著魔君的方向就過去了,偌大天地間沒留下三人的一點影子,只有三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原地。——他的父親,就這么沒了。帝天跪在山峰前,眼淚不知不覺已經落下來了。秦兮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哥……”“沒關系,我知道?!钡厶煅銎痤^看著天邊的云彩,壓著聲音,“我都知道?!?/br>——他從那時候就應該知道的。從一切異樣的開端開始,他的父親和人皇神王已經做好了為保住世界犧牲的準備。——只是這一切都太過突然了。明明一切都快要結束,只要找到兩器就好了的。秦兮上前蹲在帝天面前,學著那夜的帝天一樣把他的臉墊在了自己肩上,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哭出來吧?!?/br>帝玄走到他們身旁,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朝著帝隱的方向深深磕下了頭。他何嘗沒有對父親的冷漠有所怨念,可是這些都抵不過生死。他突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他冷漠的父親也曾和尋常人家的父親一樣讓他坐在膝蓋上,抱著他教他識字。是什么時候起一切改變了的?是他的父親意識到自己在培養的是一個日后需要承擔一切的君王的時候嗎?他不得而知。然而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失去了這個世界上他最后一個至親。“父親,您放心,人族的一切都會一如往昔,一切還有我在?!钡坌芸焓帐昂昧俗约旱那榫w,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轉頭走了——人族事務繁忙,他沒有過多的時間悲春傷秋。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