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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住,視線落在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上。肌膚相觸的感覺有些別扭,但又不討厭,蔣芃便沒有甩開。姜巽離此刻其實沒有別的心思。他催動靈力在蔣芃身體里轉了個圈,卻沒有捕捉到一絲一毫的鬼氣,仿佛剛才將他彈開的那道鬼氣只有那一擊之力,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可……這是什么門道?不附身害人反倒保護人的鬼他也見過,比如被保護者的親人或愛人。但那些鬼借由執念而存在,總不會只留一道鬼氣在被保護者的體內,而應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被保護者才對。然而這座小樓里并沒有鬼怪本體的存在,否則姜巽離在踏進這里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有所感應。他作為齊省姜家如今孫輩中的佼佼者,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而且剛才那道鬼氣里已經帶了些血腥味,這只鬼的本體應該已經害過人,這樣一來姜巽離就不能不管了。作為一名天師,他可以對守護親人的鬼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對這種害過人的厲鬼,堅決不能姑息。哪怕他已經被作為家主的爺爺從姜家趕了出來。想到這里,姜巽離抬起頭,沖著一臉冷漠的蔣芃咧嘴一笑:“早說嘛!模特兒我可以做的!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嗨,看您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人,是我做事不過腦子……您這模特兒,是要全脫光嗎?我需不需要沖個澡什么的?一身汗,別把床給弄臟了……”蔣芃:……遲疑了片刻,蔣芃最終還是在眼前這具難得的完美軀體面前妥協了。他從五斗櫥里翻出一塊嶄新的毛巾遞給姜巽離,道:“浴室在對面?!?/br>“哎!明白!”姜巽離笑著接過毛巾,指尖又碰了碰蔣芃的手指,仍舊沒有發現鬼氣,只得轉身撿起自己丟在地上的書包,拎著去衛生間。蔣芃摩挲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姜巽離走進衛生間,將門落鎖,這才舒了口氣。他動作迅速地從書包里翻出記事本,扯了一張紙下來,小心翼翼撕出一只蝴蝶的形狀,又翻出之前在山路上撿到的那支烏鴉羽毛。姜巽離一邊將鴉羽沖洗干凈,一邊在心里默念: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吶!如果少了這支羽毛,他現在想做的事情一定沒那么容易。將羽毛洗好后,他掏出鑰匙鏈上的指甲刀,給自己的指尖開了個口子,又將羽毛根部的角質管剪了一個缺口。他用力擠了擠手指,將溢出來的鮮血吸進羽管。等羽管中吸了足量的血液后,姜巽離凝神聚靈,在那只邊緣被撕得毛毛糙糙的蝴蝶身上畫符。血液有凝固的時限,姜巽離聚精會神地拉動線條,竭盡所能保證在羽管中的血液凝固之前將符畫好。否則筆畫斷裂,會影響符的穩定性。若是在符紙上畫,還有補救的余地,但在凡紙上畫符,又沒有朱砂的輔助,就必須做到盡善盡美。好在姜巽離基礎扎實,沒出什么紕漏,很快便成符了。他松了一口氣,將羽管洗干凈以備萬一,隨后草草沖了個澡,毛巾往腰間一裹,回到了那間開放臥室。蔣芃這時已經把畫架支好了,但他并沒有準備顏料,而是在畫架下面的小隔板上放了幾支赭石炭筆和一排姜巽離完全不認識的工具。“我就……去床上?”姜巽離問。問完他撓撓腦袋,總覺得這句話怎么聽都怪怪的。蔣芃簡單地嗯了一聲,用筆尾點了點床的方向。姜巽離強撐著一臉淡定,隨意扯掉腰間的毛巾,邁上拔步床的腳榻,大喇喇地坐在了床沿。末了又猶豫片刻,他想起那些油畫里的男人們似乎沒有這么隨意坐著的姿勢,于是他蜷起一條腿踩在床邊,將胳膊搭在那條腿的膝蓋上,給了蔣芃一個側面。在這期間,蔣芃的視線一直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那雙眼睛無比專注,帶著剖析的意味,甚至讓姜巽離的皮膚感覺到了如同刀鋒般的寒意。姜巽離扭頭看向蔣芃:“這樣可以?”蔣芃點頭,捏著炭筆在紙面上拉出一道弧線。這個角度姜巽離看不到對方紙面上的畫作,只能聽見干澀的筆尖在粗糙紙面上摩擦的唦唦聲,偶爾在轉折的時候還會發出有些刺耳的尖音。姜巽離坐在床上,斂目垂眸,將意念分出去,連接上浴室里那只蝴蝶符探。他倒要看看這棟別墅里有什么古怪。紙蝴蝶拍拍翅膀從洗手臺上飄下來,義無反顧地栽在了地面。姜巽離凝神,蝴蝶軟塌塌顫巍巍地豎過來,扇了兩下翅膀,飛……沒飛起來。姜巽離:……他現在無比后悔,當初被爺爺從家里趕出來的時候,他就該把那本子符紙和那支灌了朱砂的鋼筆隨身攜帶才是!雖然以他的靈力和技巧,再加上他的血液,完全能夠在凡紙上成符,但效力會大打折扣,這蝴蝶飛不起來倒也在情理之中。姜巽離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睛,驅策靈力讓那紙蝴蝶趴在地上,一拱一拱地用毛毛蟲的姿勢前行。這樣的行進方式,效率比飛行低得多,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只希望蔣芃畫畫的速度慢一些,給他留出探查的時間。姜巽離先驅使符探從門縫下面鉆進了浴室另一側的客房,卻發現房間是空的,里面沒有絲毫鬼氣的痕跡,只得退出來再進對門的那間。這間朝南的房間里放著沙發、電視、書桌和電腦,一整面墻的書柜從地板打到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擺著各類書籍,沙發背后空著的墻壁上掛了一張形態優美的正紅色反曲弓,不知是裝飾品還是真的。這里,似乎是一個集客廳與書房為一體的小空間。姜巽離在心里吐槽:藝術家的怪癖,把臥室和客廳的格局完全對調了。這間小客廳里也沒有見到鬼氣的蹤跡,姜巽離cao縱著那只蝴·毛毛蟲·蝶,從門縫里吭哧吭哧地爬出來,向著樓梯下面爬去。“換個姿勢?!?/br>蔣芃的聲音突然響起。姜巽離被嚇得一個激靈,靈力沒控制住,蝴蝶瞬間被他從中間扯成兩半,那個血符也徹底毀了。慘遭分尸的蝴蝶從樓梯上方的欄桿下面飄飄蕩蕩地落在了一樓地板上。姜巽離:……靠!才畫了十五分鐘就要換姿勢?你這是畫畫呢還是玩情趣呢?!作者有話要說:——逆CP預警——對,這是一個武力值很高的受!這也是一個特別皮的受!而且將會是一個很主動的受!第3章見鬼的兼職(三)姜巽離耐著性子又給蔣芃換了兩次姿勢,然后借口想上廁所,再次躲進了洗手間。這次他沒有費勁弄什么蝴蝶,直接把紙撕成了長條,畫好血符后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