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臧十一反而松了口氣。

“只要你借我錢，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彼J真地看著涂攸，“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涂攸瞇了瞇眼。

“大部分不違法的事我都能幫你?！币娡控徽f話，臧十一有些緊張，繼續補充，“違法的話......可以酌情考慮?！?/br>
為了錢，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聽見后半句，涂攸一愣，下意識張口：“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搶？”

臧十一搖了搖頭：“現在的城市除了妖怪聚集地外基本監控探頭全覆蓋，搶銀行會被發現?！?/br>
涂攸：“......”合著早就考慮過搶錢這個選擇。

換作平時涂攸現在肯定拿起手機報警，離這只隨時可能會做出危險舉動的藏狐越遠越好。但在醫院聽柴崇說過那么一番話之后，他突然對臧十一產生了一點兒額外的興趣。

“要借也不是不可以?！彼筮诌值卦隈R路牙子上坐下，兩條腿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跟我說說柴崇那是怎么回事？”

管理局說的話涂攸一個字兒都不信。

聽見柴崇的名字，臧十一皺了皺眉。

“你沒必要知道這些?！彼恼Z氣驟然冷硬起來，“那是給自己找麻煩?！?/br>
“你覺得你給我找的麻煩還少嗎？”涂攸笑瞇瞇的，“傷是我幫你治的，消息是我幫你瞞著我叔叔的，剛才在醫院也是我替你擋的管理局?，F在你說不給我找麻煩？晚咯?！?/br>
成天跟各色租客打交道，涂攸在交際這一方面比只知道動手的臧十一至少強出十里地。

果然，臧十一沉默了。

“我知道你問我借錢想做什么?！标笆徊豢月?，涂攸自顧自接著往下說，“柴崇死了，剩下的小崽子沒人看。你是想替柴崇照顧它們對不對？那么多小孩，你一個找不到正當工作的妖怪能養多久？”

“我也就聽個響兒，你不用說太細?！彼瞿樥J真道，“有個大概就行?！?/br>
這一套說下來打的臧十一措手不及，涂攸說的很對，以他現在的經濟狀況想要照顧小柴犬基本等同于白日做夢。

掙扎了一會兒，他還是屈服于金錢之下：“也沒什么，柴崇和他妻子參加了一個醫療組的新項目，試一種新藥。有挺多妖怪都參加了?！?/br>
“后來項目失敗，新藥沒能達到預期療效，大部分參與者都去世了?！标笆坏恼Z速很快，不細聽根本聽不清，“不過之前已經簽過同意書，加上他們得的本來就是絕癥，所以沒什么出來鬧的?！?/br>
“你也是那個醫療組的成員？”涂攸露出好奇的神色，沒想到黑道現在牽涉的業務這么廣。

臧十一沒說話。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把情緒全部遮住。

沉默了一會兒，他岔開了話題，“項目失敗后醫療組的資金鏈斷了，同意書上原定的補償金沒辦法發下來，我那個時候跟家屬聯系得比較多，醫療組解散后就想著能幫他們一點兒是一點兒?！?/br>
“畢竟來試藥的基本上都是柴崇那樣的家庭，家里的錢全花光了才想著來醫療組做嘗試?！蹦藓鐭舭殃笆坏哪樣车煤雒骱霭?，“雖然沒什么用，但總比沒有好?！?/br>
很少一口氣說這么一長串的話，說完后臧十一沒再吭聲，直勾勾地盯著涂攸。

“我只能說這么多了?！睂σ暳撕靡粫?，他輕聲說，“選擇權在你?！?/br>
“故事不錯?！蓖控淖炖锊恢朗裁磿r候塞了根棒棒糖，口齒不清道，“加工一下能賣到晚報上社會新聞版面?！?/br>
“你！”臧十一的瞳孔驟然鎖緊。

還沒等他伸手去掐斷這只兔猻的脖子，對方晃晃悠悠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然后拍拍身上的灰。

“我只能給你小柴犬它們的生活費?！蓖控哉J為不是什么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但在臧十一面前他簡直就是賢惠的典范，“你要是想繼續給其他妖怪錢，那就自己自力更生去吧?！?/br>
臧十一明顯地怔了一下。

“你......”他猶豫了幾秒，“沒什么別的事要問？”

他不相信涂攸沒看見那兩個小孩還有柴崇身上怪異的血管。

“管理局不想讓我問，你又擺出一副我敢多問就干掉我的架勢，我熱愛生活，還想再多活幾年?！蓖控炝藗€懶腰，“小市民過小市民的日子，不摻和其他事?！?/br>
“......”聽不出來涂攸究竟是不是反諷，臧十一選擇閉嘴。

別到時候把到手的錢給說飛了。

暫時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他們一起去了小柴犬的家。

弟弟meimei們都睡了，只留下小柴犬一只狗坐在門廊里靜靜地等著父親。

“你爸爸有點事，這幾個月暫時回不來?！标笆粡膽牙锾统鲆粔K手表，涂攸壓根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從柴崇身上扒下來的，“他說讓我暫時照顧一下你?！?/br>
小柴犬怯怯地看了看臧十一，朝涂攸投去求助的目光。

“是真的?！蓖控c頭，“你父親跟這個叔叔以前是一起工作的，今天這個叔叔找不到人著急了，才跑到你們家來。今天他不是還跟我一起把那群收高利貸的趕跑了嗎？”

“你們不能留在這兒?！毕氲礁呃J，臧十一的表情又嚴肅了一點兒，“萬一下次他們再找上門，你弟弟meimei的安全就沒法保證了?！?/br>
這句話戳中了小柴犬，歪頭想了一回兒，它就幫著涂攸他們一只一只把剩下的小狗叼上了車。

“我就住在樓上?！蓖控狸笆患依锉浔饶樃蓛舻牡滦?，索性分出了一半大王的零食，“你和弟弟meimei們白天可以到我家玩，我家還有一只倉鼠和一只貓，跟你差不多大?！?/br>
來到陌生的環境，小柴犬明顯有點緊張，但還是認真地聽著涂攸的話。

“要是有事你直接上去找我也行?！背蛑笆灰膊幌裼姓疹櫺『⒌慕涷?，涂攸多叮囑了兩句，“這個樓里基本都是妖怪，也有幾個小孩，哪天有空了我介紹你們認識。沒事的話不要亂跑?！?/br>
小柴犬乖乖地點頭。

它的弟弟meimei們倒是很適應新環境，你拱我擠地吃完了一小盆果凍，接著毫不講究地往客廳中央一躺，四腳朝天地睡了起來。

見小柴犬不斷地朝客廳的方向看，涂攸也就沒再囑咐，放它去看弟弟meimei了。

“這張卡你先拿著吧?！彼殃笆唤械介T外，“這是我的副卡，額度十萬，養這幾個小崽子綽綽有余?！?/br>
臧十一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熟睡的狗，低聲說了句謝謝。

“我會盡快找工作還錢的?！彼盅杆俚匮a充了一句。

“不不不?！蓖控鼣[擺手，“你別著急找工作，既然你說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先在我這兒幫幫我吧?！?/br>
臧十一抬眼：“你上次不是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