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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之后自己還挺得意,繼續道:“我把權限分給你,但能不能成,得看你自己的精神力是不是夠強。最關鍵的是,你必須認可一個事實——在這里,你就是神。你可以創造一切,毀滅一切,萬物都在你的手中?!?/br>這聽起來比霸道總裁炫酷多了,段章看著大佬男朋友興致勃勃的樣子,也有點動心。結果下一秒,司年就又說:“不過畢竟是第一次,打架就不要想了,你努力一下變個茶杯出來去旁邊喝茶吧?!?/br>段章聽出了他的揶揄和蔫壞,哭笑不得,他正要說話,司年卻突然色變。“退后?!?/br>沉肅的聲音砸在風中,司年疾步沖出的同時伸出右手探入虛空,倏然從那繚繞的云霧中抽出一把黑色長刀。那是一把比普通的唐刀更長的刀,通體純黑,古樸無華,揮舞之間有黑氣四溢。“鐺!”黑刀橫擋,金石之聲震耳欲聾。也就是在這個時刻,對方的刀才從雙刀相擊處逐漸顯露真身——那也是一柄黑刀。只是這黑刀更寬更重,刀身之上有金色暗紋,且刀尖斷了一截。段章凝眸遠望,瞬息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好幾招,從地上打到了高樓頂上,直攪得云霧翻涌,黑氣繚繞。可手持斷刀的那個人仍舊是一團黑影,看不真切。海妖的歌聲還在繼續。段章又看向道路盡頭的那個巨大月輪,恰在此時,司年的身影從高樓掠下,輕靈的身影劃過月輪,雙手持刀將對方狠狠打落。電光石火間,黑影擲出斷刀,斷刀便朝著司年呼嘯而去,如雷如電。段章不由蹙眉,哪怕知道司年很厲害,但看到此情此景,仍然不免擔憂。司年卻打得正酣,盯著那斷刀不避不退,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暢快的笑意。下一瞬,強橫的妖氣陡然爆發,附著在黑刀上用力斬出,剛猛、霸道。斷刀倒飛而出,砸入地面,將整條街道攔腰截斷。司年卻借著剛才那一擊的余波,幾個騰躍落在了那月輪頂端。他甩了甩刀尖,居高臨下地看著出現在斷刀旁的黑影,道:“巽楓,幾百年不見,你除了殺意,什么都不剩了嗎?”第63章酣戰黑影拔出斷刀,抬頭望著司年,沒有回答。那縷殺意還在,因為離得近,連段章都感覺到了。這么純粹的殺意,不針對任何人,甚至不針對此刻正與他對峙的司年,就好像——那團黑影本身就是殺意的具象化,已經喪失了自身的意志。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又提刀殺去。右腳踏碎地面,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沖向月輪。又是一輪酣戰。司年打得愈發得狠,黑刀拉出了殘影,冷酷又強大。在這個世界里,他就是絕對的主宰,要你生、要你死,只在眨眼之間。但他還是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力量,每每在致命一擊之時收手,然后又重新打過。跟他共享這個世界的段章能模糊地感受到他的意志,他是在嘗試喚醒巽楓。黑刀橫挑,司年一擊將黑影砸向月輪,又再次逼近,森冷的聲音像夜雨拍打在靈魂之上:“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殺意開始波動,但他仍不作聲,猶如遵循原始本能的野獸,撲向司年。刀刃相擊,金石震顫,司年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回答我!”“轟——”兩股妖力相撞,雙方皆倒飛而出。司年順勢一個空翻,黑刀刺入高樓的墻面,他便如振翅的飛鳥輕飄飄地落在刀面上。他抬眸,黑影站在了街對面另一座高樓的樓頂,兩人之間隔著崩壞的街道和繚繞的云霧海,遙遙相對。黑影終于發出了聲音,似野獸的低鳴,一層又一層的被漆黑的山林覆蓋,聽不出具體的音節。他每發出一個音,身上繚繞的黑霧便不安地翻涌,像是張牙舞爪的魔,企圖將他吞沒。司年甩了甩刀尖,他可聽不懂巽楓的話,也沒有無淮子手段溫和。只見他抬起手,張開五指,整個世界便開始了變化。云霧的海洋變了,那些流動的云霧突然之間有了實體,互相拍打著,傳出了海浪聲。但更大的聲音來自于月輪。段章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巨大的月輪忽然開始了轉動,化作旋渦,而下一刻,滔天的海浪便從月輪中涌出,鋪天蓋地而來。這是要重現碧海倒灌的那一刻嗎?段章思忖著,腳步也不停,一邊不疾不徐地往海浪的反方向走著,一邊在心里嘗試著司年說得意念之法。走出九十九步,段章閉上眼,再睜眼時便來到了一處屋頂天臺。他低頭望向被海浪沖垮的街道,忽覺一絲玄妙,再轉頭去看司年,他又跟黑影打起來了。兩人從高樓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海里,洶涌的海浪打濕了他的衣服,他卻不管不顧,死死地用黑刀將黑影壓入水中。“還記得嗎?”“那一天的痛苦你都忘記了嗎?”“既然臨死之前做了個英雄,又為什么要變成現在這么不人不鬼的模樣?!”“回答我!”司年怒喝著,將一道籠煙直接打入黑影體內。黑影登時發出一聲戾嘯,那瞬間爆發出的殺意讓司年都一退再退。他似是瘋了。黑霧瞬間擴張至周身五米之內,其中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痛苦、在掙扎,單膝跪在地上,斷刀上還在不斷地淌著黑色的血。司年緊緊地盯著他,手中黑刀緊握,時刻防備著任何的危險。巽楓太強了,哪怕只是如今的一縷殘魂,如果真的爆發起來,也能對他造成傷害。更不用說這里還有段章。可預想中的爆發并沒有出現,一片滔天的海浪中,忽然浮現出幻象。那就像海市蜃樓,高高地漂浮在海面上空,寧靜、恬淡,與下方的洶涌截然相反。飛花與瑩白的光點同時從那幻象中落下,剛觸及到水面,便消失不見。而司年望著那熟悉的樓宇,微微失神。段章也認出來了,因為司年曾帶他看過鶴京的模樣。海市蜃樓在不斷地變化,像走馬燈,閃過一個又一個久遠的畫面。那些畫面無聲而美麗,里面有鶴京無憂無慮的羽衣少年,有祭祀大典上尚且年幼的無淮子,也有驚鴻一瞥的坐在高樹上的司年。畫面一轉,驟然變暗的色澤昭示著內容的變化。無盡的殺戮主宰了一切,連落入水中的光點都變成了暗紅色,像血,將整個海面染紅。濃重的血腥味和殺氣成了此間的主宰,所有的陰暗、冷漠,無限滋生。段章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種壓迫,仿佛呼吸都受到了限制。但他望著眼前這片血海,明知道這是巽楓的幻象,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