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地，沒尸首，不能問?！币蠛蛘f的平靜，“然而那天我降生。據說我生下來的時候沒有哭，鷹王很高興，下令那一天為無淚日，所有人都不準哭，違令者斬?！?/br>
展昭這會兒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盯著殷候看，良久，問，“我……我太公是這個款式的皇帝？白鬼王那款的??？”

殷候盯著外孫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搖著頭說，“白鬼王風天長，跟鷹王比起來，那算小巫見大巫?！?/br>
展昭倒抽了口冷氣，“鷹王比軒轅桀、夜后都要殘暴？”

殷候輕輕搖了搖頭，“他不能用殘暴來形容?！?/br>
“那要怎么形容？”展昭覺得深受打擊，“我聽傳說中他干的幾件事，還以為他是個靠譜的皇帝……”

“他做皇帝的確做得很靠譜啊?！币蠛驘o所謂地說，“不靠譜，四大神族、甚至銀狐族都會聽他的么？”

展昭皺個眉頭覺得心情很復雜，“這還靠譜？”

殷候含笑看著展昭，伸手輕輕摸摸他頭，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了一句，“你像你外婆，真是太好了?！?/br>
……

隔壁房間里，白玉堂聽著天尊莫名發出了一句，“展小貓像他外婆真是老天保佑，老鬼當年不曉得多怕鷹王的血統和性格會傳下來?！?/br>
“那殷候也沒繼承啊……”白玉堂難得八卦了起來。

天尊瞇瞇眼，壓低聲音小聲說，“老鬼他娘不是神族，只是最普通的那種漢人女子?！?/br>
白玉堂不解，“殷候不是鷹王和皇后生的么？”

天尊冷笑了一聲，“當然不是啦，他那些哥哥jiejie哪個像人，他是鷹王為了好玩兒生下來的?！?/br>
五爺震驚地盯著天尊看，“好玩……生個兒子來玩？那殷候生母呢？”

天尊噘了噘嘴，似乎不怎么想說。

白玉堂卻是很想知道，拽了拽天尊的袖子。

天尊嘆了口氣，小聲說，“你聽了別跟展小貓說哈！老鬼降生那天，就是他生母死的那天?！?/br>
白玉堂皺眉，“難產么？”

天尊看著他搖搖頭，“沒，她沒看到老鬼一眼，就被鷹王掐死了?！?/br>
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氣，“為什么？鷹王不愛她？”

“都跟你說了是為了生來好玩的啊?！碧熳稹皣K”了一聲，擺擺手，“唉別提了，他們家那檔子事可奇葩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幾個兄弟什么樣子，鷹王和軒轅桀那是剛好反一反?！?/br>
白玉堂琢磨著跟軒轅桀反一反是個什么情況，“那不應該是個好爹么？”

天尊似乎想笑，但是忍住了，就發出了輕輕的“呵”一聲，“玉堂啊，你爹寵你么？”

白玉堂點點頭。

天尊笑了，“那你爹教不教你道理??？你做錯是他罰你么？”

白玉堂歪頭看著天尊，那意思——我爹哪兒有機會教我啊，我從小都你帶大的。他倒是想教，哪兒搶得過你啊，從小到大打我手心板的不都是你么。

天尊瞇眼，“你那什么眼神??？對為師有什么不滿么！”

白玉堂擺擺手，讓他繼續講。

“有一句話叫盛極必衰?！碧熳鸢淹嬷莻€小小的茶玩，“無論是國還是人，道理都跟蓋樓一樣！不管你的地基有多穩，根基有多深，但如果只是一味地向上向上再向上，那么結果只有一個塌?！?/br>
白玉堂點頭贊同，聽著天尊繼續說。

“這樓你如果只蓋兩層，哪怕拆掉一半，也不見得會塌?？蓸且墙艘话賹?，只要隨便哪兒抽掉一塊磚，都可能瞬間坍塌?！碧熳鹗种篙p輕摸著銅龜的腦袋，就像是在摸碧水潭里跟他打招呼的阿地一樣，“大堤建百里，總有一處漏水。盛世繁華的背面就是千瘡百孔，危機四伏。亡國之君不好當，盛世霸主不見得就容易當，一個人的欲望是有限的，但高度決定這個限度在哪兒，站在絕頂看不到地卻又摸不著天的人，欲望就是無限的。做人到了一定階段，最難求的，其實是一個穩字。我為什么挺喜歡趙禎小朋友呢，在后世人口中，比起古時那些叱咤風云的霸主來，他可能只是個‘碌碌無為’的平庸皇帝。但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趙普的，他還有銀子，想要成就千古流傳的偉業，也就是動一個念頭那么點兒事。他有沒有過這個念頭呢？我覺得他肯定有過，但是他忍住了，為什么？”

白玉堂點了點頭，“不群和穩，他選擇了穩?！?/br>
“有了他這個選擇，才有了太平?！碧熳鹦χ鴵u搖頭，“一個人能干些什么？武功就算練成我和殷候老鬼那樣，一個人也救不了天下蒼生?？蛇@世上導致生靈涂炭民不聊生的大事，還往往就是這么一兩個人給折騰出來的?！?/br>
白玉堂點了點頭。

天尊伸手拍拍他腦袋，“事情比較復雜也沒什么可說的，你就想想，大宋朝要是有十個趙普，那是個什么結果？”

五爺哭笑不得，“那還不亂套了？”

“可不是么！”天尊說完，把小烏龜揣兜里了，跟白玉堂說，“我找小四子吃宵夜去，你去找展昭吧，殷候估計把鷹墟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我知道的不多，老鬼小時候不肯告訴我?！?/br>
天尊說完就出門找小四子去了，五爺也起身，往展昭的院子走。白木天走了之后，五爺就沒再讓鮫鮫繼續聽展昭和殷候的對話了，也不知道展昭那邊怎么樣了。

走到院門口往里一看，就見殷候沒在，展昭一個人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手里捧著個烤紅薯，仰著臉正看月亮呢。

五爺走進院子里，就見展昭也朝他望了過來。

鑒定了一下，白玉堂點點頭——這貓心情蠻低落的樣子。

展昭那樣子看來是等白玉堂呢，見他來了，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桌面，那意思——耗子！過來坐！

五爺走了過去，往桌邊一坐，看看展昭。

展昭把手里的烤紅薯掰了半個遞給他。

五爺嫌棄地看著那半個烤紅薯。

“耗子，坐穩了?！闭拐岩荒槆烂C，“貓爺跟你講點祖上的八卦！”

第205章【不死之王】

白玉堂一手拿著那半個烤紅薯，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展昭，那意思——準備好了！你趕緊八卦吧！

“跟你說你都不相信啊你曉不曉得！”展昭一臉認真。

白玉堂點點頭，“鷹王是壞人是不是??？”

展昭眨眨眼。

白玉堂挑挑眉。

展昭一扭頭，“耗子！你太天真了！”

白玉堂皺眉，“不是么？”

“驚天大~八卦！”展昭跟白玉堂說，“你知不知道，鷹王其實是不死王！”

五爺愣了一會兒，不解，“不死王？”

展昭放下紅薯，抱著胳膊盯著自家耗子認真說，“咱們之前去紅櫻寨時辦的邪羽那個案子你還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