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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不能名正言順?!?/br>朔宗以為自己聽錯了,倏地睜開眼睛:“你說什么?”衛西一臉心疼地看著他:“是我對不起你?!?/br>朔宗愣愣地邁開腳步,朝他走去:“衛西,你再說一遍,我是你的什么?”衛西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然是我的道侶?!?/br>朔宗張了張嘴,感到難以置信:“你知道,道侶是什么意思嗎?”“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衛西不滿自己的智商被懷疑,開口為自己正名,“道侶不就是可以一起吸陽氣一起睡覺的人?”朔宗瞳孔里沸騰的火山被這句話激得驟然冷卻,慘笑一聲,上前將衛西一把按在了房門上:“陽氣?你就因為陽氣,選我做你的道侶?”衛西不解,徒弟怎么又生氣了?朔宗抓住他的肩膀,胳膊上的青筋根根分明:“道侶和徒弟對你來說的區別就這么簡單?!你到底有沒有心!”他有陽氣,所以他是道侶,假如團結義也有了陽氣呢?!徒弟罕見鮮明的怒意讓衛西有些迷茫:“心?闕兒你在說什么?欲魔告訴我的啊,徒弟跟道侶的區別,就是一個管他和誰去好,一個只能跟我好。你師兄哪怕跟煩惱魔好了,我也不會去約束他,你跟旁人說話,我卻會覺得不高興,想叫你只看我一個人,這難道不是道侶的意思?”朔宗措不及防地聽到這話,耳朵驟然一酥。衛西卻一點也沒有自己說了情話的自覺,被他抵在墻上,思索片刻,還自以為找到了朔宗之前生氣的理由,抬手摸了摸他的面孔:“闕兒,我本也不想委屈你叫你做道侶,只可惜做師徒卻不能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比起被你叫師父,我還是更想跟你像從前那樣生活?!?/br>朔宗難以反應,覆住他蓋在自己臉上的手:“衛西,你……”衛西嘆氣:“你不知道,這宗門,這公司,還有未來的寫字樓,我有的東西都恨不能全部給你繼承,倘若做徒弟沒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規矩該多好?!?/br>迎面的糖衣炮彈已經快把朔宗給砸懵了。衛西這些話里一句情愛的內容都沒有,可偏偏字里行間,每一處空隙都填滿了他青澀又懵懂的真心。衛西說著說著,越發覺得對不起自家二徒弟,瞧瞧況志明那些同行道長們的道觀,似乎都是默認的留傳給晚輩。闕兒好好的一個內門弟子,聰明漂亮,日后本來順理成章該得到宗門和自己打拼出的財富的,如今成了道侶,再想做六十四代掌門,也不知道日后會橫生多少枝節。他面露憂色,內心也有些復雜,不太想二徒弟日后受到那些委屈,遲疑道:“闕兒……你若是不愿意……”話還沒說完,他面孔忽地一輕,被二徒弟雙手抬起,緊接著嘴唇被嚴嚴實實覆了起來。衛西下意識瞇起眼和貼上來的徒弟吮了吮。徒弟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大刺激,呼吸十分地急促,咬了口他的嘴唇后,細碎的親吻一路順著他的嘴角啄到了耳邊,聲音又啞又沉:“我沒有不愿意?!?/br>衛西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縮起脖子,內心見徒弟為了自己這樣退讓,卻越發難過:“闕兒……我對不住你?!?/br>徒弟剛才的怒火卻不知道去了哪兒,聽到這話還在他耳廓低低地笑了幾聲:“衛西,你怎么能這么笨吶?!?/br>*******房門打開又關閉,光線迷蒙,空氣稀薄到讓人難以呼吸。衛西節節敗退,頭腦昏沉,外套落在地上前一聲輕響,恍惚看去,才發現原來是欲魔給他的那本書掉了出來。書擋住去路,被徒弟一腳踢開,打在床頭柜上。衛西軟倒在枕頭里,慵懶地趴蜷成一團,瘦削緊致的后背漂亮的脊骨一節一節地凸起著,兩邊清晰的蝴蝶骨展翅一般,沒了衣袖包裹的手臂松松搭在床沿,被窗外昏暗的光線一打,晃得人頭暈目眩。衛西瞇眼掃到地上的書,伸出手指懶懶撩開封面,露出了里頭的圖案來,心頭不知怎么的微微一悸。他扭頭看向二徒弟,二徒弟撐著床,渾身漂亮的肌rou僨張,目光又沉又燙,像燃著熄不滅的火焰。二徒弟咬住他的下巴,聲音像一把guntang的巖漿:“想要?”衛西被啃得哼哼兩聲:“……不想?!?/br>徒弟居高臨下,帶著以往從未有過的強勢,雙眼鋒利而溫柔:“口是心非?!?/br>“闕兒?!毙l西斷斷續續地丟著渾然不知的情話,“你……你不行……我怎么舍得為難你……”徒弟:“……”********衛西自食惡果,被喂得肚皮滾圓,意猶未盡。一邊還想繼續,一邊渾身松軟,洗完澡后睡得昏天暗地。沉睡中熟悉的氣息忽然離遠了一些,他在睡夢里不安地擺動起手腳。很快就被隔著被子拍拍,徒弟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吧,我去喝杯水,一會兒就回來?!?/br>懷里被塞進一個軟軟的枕頭,衛西被拍得很快又睡沉了。朔宗起身,穿衣,穿鞋,整理儀容,輕聲開門,踏出房間,鎮定地朝樓下走去。衛天頤加班回來,一搜柜子發現剛藏沒幾天的薯片又不見了,氣得滿口咒罵,周管家滿頭大汗地把家里的廚師挖起來做飯,舒婉容跟衛承殊也穿著睡衣在桌邊等夜宵吃。一家三口看見朔宗下樓,都投來矚目,衛天頤皺著眉頭問:“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朔宗平靜地回答:“出門走走?!?/br>“有病?!毙l天頤朝著舒婉容吐槽,“大冷天的,那么晚出門走路,腦子壞掉了吧?”舒婉容對朔宗印象還是很好的,女人嘛,對長得漂亮到過分的小鮮rou哪個能刻薄起來?更何況這小鮮rou平常說話做事還相當有條理,聞言便不贊同道:“你怎么這么苛刻,人家陸闕挺靠譜一個人,你看他穩穩重重的,哪像腦子壞掉的樣子?說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br>衛天頤目送朔宗出門,恨屋及烏,毫不承認對方看起來確實平靜穩重,一拍桌子:“放屁!跟衛西混在一起的明明腦子都有問題!”舒婉容撇了撇嘴。衛承殊也白了他一眼,陰沉地轉開頭。門外,穩重的朔宗抬頭看向漫漫星空,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氣,目光在自己房間的窗戶上停留了兩秒。四下無人。他捻了捻地面,關上衛家大門,然后曲腿猛然一跳,跳出衛家的院墻,朝著空曠的郊區方向以正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狂奔出去!郊區的一部分居民睡著睡著,忽然都感到自己的房子在微微震動,嚇得一晚上噩夢連連,總覺得自家房子上空似乎一陣一陣傳來怪獸恐怖的嚎叫。這夢境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