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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迅速從自己衣服里掏出了一枚通體瑩白的玉牌。洶涌的雨水打在那枚玉牌上,然后順著表面的紋理滑落,衛西死死地盯著它,目光說不出的怨恨。他似乎已經憋到極限了,以至于半晌后甚至勃然大怒地一把將那塊牌子丟向了龍頭,砸得那條青龍閉上眼睛,然后大叫起:“燙!燙!”顧先生聽到呼救,本能地伸手去抓,被燙得渾身一跳,只覺得自己整只手都瞬間要被燒糊了。玉牌被他的動作掃落,順著龍頭浸進地面地滴聚的那汪龍血里,激起刺啦啦的沸騰聲,讓人難以想象它究竟帶著怎樣可怕的高溫。衛西卻已經出離憤怒了:“我放過那些野狗野豬已經夠忍耐了,憑什么吃它也不行?!”沒人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但抽著他分神的空檔,那頭青龍已經迅速意識到自己來了機會。此時它最開始的囂張和冷酷也不知道都去了哪,抓到時機,甚至都不敢報復衛西,只趁著自己的龍角被松開的瞬間抖動腦袋將衛西給甩了下去,隨即不顧形象地扒拉起四肢,像逃命的泥鰍那樣含淚朝著景觀臺靠近海的那邊圍欄沖了過去!龍又怎么樣!尊嚴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打不過我們躲得起!在場道長們先是詫異衛西突如其來的怒火,隨即才注意到它的打算,也是沒想到它會那么不要臉,紛紛措手不及地瞪大了眼睛:“青龍大人!”“不要入海??!”“入海市數百萬人口?。。?!求您三思?。?!”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主宰即將到來,海風的呼嘯聲瞬間增大了數倍不止。******同一時間,入海市無數市市民都意識到了什么不對。由于越刮越大的狂風,街面上此時已經沒有人了,人們躲避在所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咒罵著這莫名其妙惡劣的鬼天氣,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抬頭看到了天色,發出震驚的呼聲:“天??!那團云是怎么回事?!”遠處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聚集起了烏壓壓的云層,正以鋪天蓋地之勢朝著城市方向飄來。屋外的風力也一下加大了,咔嚓一聲,馬路上某棵展開雙臂都無法抱住的大樹竟然被吹得連根拔起,碩大的樹冠在狂風里徑直朝著最近的一處商場大門砸去,正在商場里避雨的市民們此起彼伏地尖叫了起來。靠近海灘的幾個度假酒店也開始混亂了,海景房間的住戶們一個接一個地拉開窗簾躲在被吹得砰砰響的玻璃門后觀察陽臺外的異相。海面翻涌的浪花一次比一次驚人,最近的一次已經輕而易舉地覆上了最高的沙灘。大家瞪大眼睛,不敢錯過任何一絲細節,半晌后之后,終于有人開始了恐懼的吶喊——“浪?。。?!”“好大的浪?。。?!”“海嘯要來了?。。。?!”**********入海公園內,青龍已經撞向了護欄,絲毫不理會身后眾多信眾的吶喊。對它而言,人類算得了什么?只有同為神獸的存在算得上它的同類。它逃命的速度太快了,在場道長們根本來不及追逐,好在剛才深受了打擊的夏守仁和重明此時就在圍欄邊,理所當然地出手想要阻止。不過想到這也算是頭瑞獸,夏守仁內心惻隱使然,也沒動用過激的手段,只是伸手去抓它尾巴而已。可一頭接受了傳承的青龍實力終究不是蓋的,即便天道崩塌后天地靈物實力都大受影響,它依舊手段頗多,意識到夏守仁來抓自己的尾巴,它眼中精光一轉,緊接著竟然迅速就縮小了身形,哧溜一下就跟鉆狗洞似的鉆進了圍欄的縫隙里。夏守仁愣了愣,全然沒想到自己會遇上一只這么不講究的龍。龍族不都是很驕傲的嗎?以往那些在各個海域里縱橫的家伙,哪個不是把自己的尊嚴和臉面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打架能帶小弟浩浩蕩蕩就不自己單槍匹馬,能翻云覆雨嘶吼咆哮就不低調無聲,鉆狗洞是怎么回事?意識到自己失手,夏守仁表情一下凝重了。他正要追上去,就見自己從剛才起就跟在衛西身邊的好友掛著招牌般淡漠的表情走了過來:“這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你用對付普通龍的手段對付他,腦子是不是壞了?”夏守仁卻顧不上反駁好友的毒舌,只是怔怔地盯著好友手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多出的絞龍槍。“……哥們?!边@柄絞龍槍一出,那頭青龍勢必有去無回,這不是他們平常辦事兒的風格,夏守仁不禁面帶遲疑地問,“天地間就,就這么一頭龍了,修煉不易,你不至于因為這么點事就弄死它吧?”絞龍槍的鋒芒在雨幕里閃著寒光,朔宗提著它,一邊走一邊脫掉了自己黑色的雨衣。胳膊上繁復的紋身隨著他的動作顯露出一點點,神秘的咒文里充斥著桀驁不馴的殺氣。他余光隱晦地瞥了人群中還在生氣的衛西一眼,漠然道:“它為禍人間,造成多地水患,又不愿被收服,有什么不行?!?/br>夏守仁有點迷茫:“真的是因為這個理由嗎?”朔宗淡淡道:“不然呢?”夏守仁道:“……我以為你是想拿他來喂那個誰來著?!?/br>“……”朔宗輕哼,“胡說八道?!?/br>夏守仁心說放屁我剛才分明看到你喂他吃龍角了!然而還不等出聲,好友就非常利索地跳了下去。見狀夏守仁跟重明當然緊隨其后,在場的道長們大約猜到了他們要以身犯險,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團結義已經看傻了:“怎么回事?他們怎么就跳海了?!那么大的風浪,不要命了么?”道長們也皺起眉頭:“歷完雷劫,那已經是一頭真正的龍了,入海之后等于進了它的主場,它在水中速度快得很,不然也不至于厲害到能掀起波濤,這下只怕再想抓住它不是那么容易的……”話音未落,前方噗的一聲,浪濤里已經跳躍出了一道人影。在場眾人愣了愣,抬頭看去,就見拿著絞龍槍的朔宗黑著臉捋開頭發跨過了護欄。這一來一回最多不過五秒鐘的時間,在場的道長們都覺得十分莫名,顧先生呆呆地問:“朔……朔宗先生,您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朔宗將自己泡過海水的外套剝下來團成一團拋到地上。大冷的天,他就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紋滿了圖案的胳膊濕漉漉的,野性得近乎扎眼。他目光掃了下人群,在衛西身上停頓了兩秒,什么都沒說。他表情太不好看,在場的眾多道長都提心吊膽了起來:“難不成是……是失敗了么?”下一秒,就聽一旁傳來了夏守仁放肆大笑:“兵不血刃啊啊哈哈哈哈!”眾人錯愕地舉目望去,果然看夏守仁也帶著重明鉆出了水面,還不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