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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主人,這鬼是不是腦子有坑,為什么不對您動手???”宋思年摸了摸下巴,說:“不做某件事有兩種可能的原因——要么不想做,要么不能做。而他明顯不是前者?!?/br>“那就是不能做?……哎?可是他為什么不能跟您動手?他是惡鬼,又不是有信條需要遵守的靈鬼?!?/br>“信條……”經老樹無意提醒,宋思年眼睛一亮。須臾之后,他朗聲笑起來,心情大好地看向那惡鬼,“我說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原來是不能對我動手,是吧?”“放什么狗屁!”那惡鬼惡聲惡氣地反斥回去,眼神卻有點躲閃。宋思年一看,更放心了。“我就說呢,想阻止我的方法有那么多,干嘛非得在我上了飛機之后再給我手動‘空投’這么麻煩——原來是你動不了我啊——看來我當年不只是臭揍了你好幾頓,更還在鎮壓你們的時候下了主從契約吧?”“…………”隨著宋思年的話音,惡鬼的表情都扭曲起來,須臾之后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宋思年,“你真不肯讓我沉了這架飛機、或者自己離開?”宋思年沒好氣地看他,“你當腦子有病會傳染,所以我跟你站一會兒就能被你同化了?”“…………”惡鬼氣得五官都快錯位,連聲狠道:“好——好!這是你自找的!”宋思年神色仍舊輕松,眼神卻警惕地盯住了惡鬼,連對方一絲動作和表情變化都沒放過。然后他就看見——惡鬼放完狠話,扭身就頭也不回地跳下了機翼——“你等著!你一定會后悔的??!你所守護的那些……會被自己親手撕碎……!”余下未盡的話聲,已經消失在了凄厲的風聲里。對著無盡的夜色與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云靄之中仿佛觸手可及的漫天星礫,宋思年陷入了沉默。老樹跟著安靜了一會兒,忍不住感慨,“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主人?!?/br>“……”“主人,您在想什么?嗯,讓我猜猜……月景總是格外容易讓人傷春悲秋,您好像又在難過了?!?/br>“……”宋思年從那漆黑的蒼穹與浩渺的星海里收回目光,落向腳邊。原來是月亮的錯啊。只是那惡鬼的話還是讓他在意了。他“所守護的”嗎……云紗之下,燈火熙攘里,藏著魑魅魍魎和無盡蒼生。“如果要守護這些……那也太累了吧?我以前是有多閑得慌……”“嗯?主人在說什么?”“……沒什么?!?/br>宋思年抬起頭,對著圓月伸了個懶腰,恢復了笑瞇瞇的樣子——“對著月亮傷春悲秋憂天下,那是大人物的事情——我哪是什么大人物?”“那您剛剛……”“我只是在想,說跳就跳了,果然是個腦子有病的傻鬼啊?!?/br>宋思年嘆了口氣——“想想他竟然可能是我生前帶回宋家的,感覺自己老臉都丟干凈了?!?/br>老樹:“……”老樹:“主人,您想多了。您都這副性子活了八九百年了,哪還可能有臉這個東西呢?!?/br>作者有話要說: 老樹:做樹就是要坦坦蕩蕩——這命我不要了!第92章宋思年安然無恙地回到機艙的時候,明顯看到謝忱眼神一松的反應。他嘴角一勾,笑著坐到謝忱身旁,重啟了固魂珠,同時似笑非笑地對謝忱問:“怎么,擔心我啦?”謝忱沒在意他的玩笑與打趣,目光在宋思年身上掃了一圈,“……沒出什么事情吧?”宋思年:“能出什么事?”謝忱:“那只惡鬼呢?”“……”宋思年伸手一指舷窗外面,然后表情無辜地聳聳肩,“被我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說得內心羞愧無顏見人,自己跳機了?!?/br>謝忱:“……”老樹:“……”老樹:“主人,我真是第一次見您這樣睜眼說瞎話還能說得這么不心虛的高人啊……明明您和那惡鬼的交流,多數應該都能被謝大人聽見才對吧?”宋思年眼神閃了閃,看向謝忱。在和男人深沉的目光對視了幾秒之后,他嘆了聲氣,“你確定……你之前給我看的宋家族譜已經是完整版本的了?不然為什么我在里面看不到我自己,那個宋家的惡鬼卻說我是宋家的人?”謝忱目光微動。沉默了幾秒之后,他轉開眼,沉聲道:“每個捉鬼世家都會豢養一些輕易絕不公布于世人面前的秘密力量……不在明面上的族譜里,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br>宋思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過幾秒后突然狐疑地看向謝忱——“你不會是當初曾經把宋家的族譜撕掉了幾頁之后,才讓我看的吧?”“……”謝忱無奈地看了宋思年一眼。感受到男人目光里的不虞,宋思年聳了聳肩,“沒有就沒有嘛?!?/br>謝忱:“聽到他那樣說了,你還準備跟我一起去死者家里嗎?”“當然要去啊?!彼嗡寄旰敛华q豫地說,“連誘餌長什么樣子都沒看到的話,我得多不甘心????——而且我也是真的好奇,那人為什么要給我下餌、又想達成什么樣的目的?……狂教徒?我像是會有那種癲狂的死忠粉的人嗎?”沒等謝忱回答,老樹干脆利落地接話——“不像?!?/br>宋思年:“……”老樹傻樂:“主人您的人格人品,離著擁有狂教徒還遠著去呢!”宋思年動作緩慢地磨了磨牙,望著自己手腕上的樹芽兒露出一個令人背后發涼的笑容:“你是也想跟那只惡鬼一起體驗一把高空無傘跳機運動嗎,嗯?”老樹:“……”老樹:“對不起主人,我錯了主人?!?/br>宋思年和謝忱趕在零點前到了案發城市。因為事先市局毛立峰那邊便做了安排,所以接機的人一早就到了。確定兩人身份之后,來人非常熱情地把兩人帶去了停車場的專用車上。車里還有個司機。之前去航站樓外接機的人拉開了后座的門,招呼過宋思年和謝忱落座之后,自己便扭頭上了副駕駛座。車開出停車場時,那人正回過頭對謝忱說:“謝顧問,今天時間不早了,就不安排兩位去現場了。局里已經在招待所訂好了房間,我直接送兩位過去?!?/br>謝忱看了一眼身旁,青年靠在車后座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之前在飛機上受了那不大不小的一驚之后,宋思年便沒再休息,但顯然早就到了生物鐘的睡眠時間。于是此時從謝忱角度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