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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護住他心脈,這才將人抱起來要走。林音和要快步跟上,忽被一道內力撞開,自是秋月白攔住了他的路。“斷天門與墟余城本井水不犯河水,城主算計靈奚之事我姑且不計較,只是城主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br>林音和笑了笑,拂袖撣去身上塵土,道:“閣下言重了,本座非是糾纏不休,只是靈奚腹中尚有我的骨rou,閣下總不好叫我們一家分離?!?/br>秋月白一步趔趄,險些絆倒。第11章、冀北墟余城,城頭插著十四柄劍,是十四個絕世劍客的魂,他們皆敗于一人手下,墟余城主重瀾。重瀾行事乖張,武功高深莫測,執掌墟余城數十年,樹敵無數。就在半年前重瀾遭心腹背叛,被設計重傷,下落不明。如今墟余城內亂紛紛,分作數派,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在找重瀾,想要他命的人能繞城三圈。重瀾何等聰明,化名林音和大隱隱于市,在長安花魁身旁做了半年的琴師,直到被阮靈奚三萬兩買下當個寶貝似的寵了一路。墟余城主的行蹤既露,這一路自然少不得一番腥風血雨。除了七殺樓外,各路人馬趕來,秋月白帶著兩人且戰且退,一路往斷天門去。這兩年秋月白本很少見血了,如今這一路殺出兇性,幾次三番想把重瀾這個麻煩貨打斷腿扔出去??墒强丛谌铎`奚肚子的份上只能忍了,萬一當真是摯友腹中孩子的親爹……那實在是太糟糕了。重瀾半年前重傷垂死,散了全身功力堪堪保住一條命,倘若此時自行離去,不肖兩天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一路來,重瀾衣不解帶的照顧著阮靈奚,生怕他就這樣撒手去了,那秋月白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好在阮靈奚實在命大,昏沉了四五日后便醒來了。濃苦的藥味讓他感到窒悶作嘔,是以眼睛還未睜開就將眉頭死死皺起。他意識尚未清楚,腦子里就下意識地分辨著藥味中的幾種藥材。紫蘇、黃芩、砂仁……皆是安胎止血、固攝胎元的藥。想明白這點,身體的知覺也好似恢復了般,從后背至腰腹便無一不痛。“靈奚?”一只微涼的手貼在他額頭上,阮靈奚呻吟一聲,費力地睜開眼睛。一片花白里漸漸聚起光來,對上的那雙清冷眼眸里滿是擔憂。“蕭洄……”阮靈奚虛聲低喚一句。重瀾眼中的溫柔摻了譏誚,輕聲道:“你喚誰?”阮靈奚徹底看清了眼前的人,瞬間恍惚后,摸到重瀾的手,嘆息道:“音和,你沒事就好?!?/br>重瀾低頭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道:“有你護著,我哪有事?!?/br>藥爐上溫著的湯藥散發著腥苦,秋月白掀開紫砂蓋濾藥,本想上前探看的心,被這兩人的話酸沒了。“你說過我不像他?!敝貫憞@了口氣,抓著阮靈奚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臉側,道:“口中念得卻是他的名字,讓我猜猜看,蕭洄……哪個蕭洄?這世上叫蕭洄的何其多,但能配得上你的,莫不是白云觀那位?你的眼光倒不曾差過?!?/br>阮靈奚低咳兩聲,苦笑道:“你何必……”一個琴師又怎可能將這江湖了解的如此明白,林音和如此,便是不愿在自己面前再隱藏半分了。“我不信你事到如今還不懷疑我?!敝貫憣⑷铎`奚臉側的發絲撫開,垂頭輕吻他眉心,道:“我害你如此,你就不好奇我是誰?”阮靈奚試著坐起來,剛一動彈,一陣疼痛攀骨而上,徹底讓他歇了心思。他低喘兩聲,打起精神應道:“嗯……你是林音和又或者是旁人又能如何,難道就不會為我撫琴了?”重瀾笑了起來,眼底的陰郁淡去,扶著阮靈奚肩頭讓他緩緩起身倚在自己懷中,道:“從此以后,我只為你一人撫琴?!?/br>阮靈奚摸索著拉起重瀾的手,看了眼那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道:“我何幸?!?/br>重瀾反握住阮靈奚的手,交疊著放在他隆起弧度的小腹上,沉聲道:“我若早些遇到你,必不讓他在你心里留下半分痕跡?!?/br>阮靈奚還未開口說話,手上被重瀾按著施加了少許力道,他哪承受得住,腹中鈍痛惹得悶哼出聲。好在不過一瞬,按在腹上的手又松開來,給了他個喘息的余地。秋月白的劍貼在重瀾頸側,皺眉道:“你就是這樣當爹的?”阮靈奚愣了一瞬,抬頭看向秋月白,誠懇道:“胡說什么,我也就這么叫過你?!?/br>“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鼻镌掳资滞葱牡?。阮靈奚又待要開口,卻見秋月白神色一凜,給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秋月白耳力極好,就在方才已察覺門外有人逼近,行走如風卻腳步無聲,當是個絕頂高手。秋月白收劍于手中,看向重瀾的眼神里帶著警告。倘若他再敢動阮靈奚一個手指,秋月白不介意先削了他腦袋。門外人越來越近,秋月白握緊長劍薄幸,劍身泛著湛湛寒光,指尖穩穩搭在門上。推門的剎那,一道勁風襲來,劍鳴一滯,擦著劍鞘被撞了回去,一記黑影將秋月白環住,殺意乍歇,只留個一片勢不可擋的溫柔。“師父?!?/br>秋月白呼吸一軟,卸去了全身防備,任由來人將自己抱緊。凌霄垂頭在秋月白頸側蹭了蹭,臉上帶了幾分慍色:“我不過出去三兩日,就開始流傳血衣薄幸重出江湖的消息,師父這是要干什么?家里孩子都不要了嗎?”秋月白有些慚愧地低下頭,解釋道:“我沒有……我在家中留了信給你?!彼局皇浅鰜斫尤铎`奚,也不曾想過這一路兇險。凌霄貼在秋月白耳側低聲道:“此事解釋不得,師父害我擔心了,少不得要想辦法寬慰我?!?/br>秋月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有些緊張地繃直了腰背。阮靈奚隔著屏風聽見外面這對打情罵俏的動靜,忍不住拿手堵住耳朵,抬頭對重瀾道:“沒他們這么膩歪的是不是?”重瀾心里推測著來人的身份,眼看著兩人繞過屏風進來,走在前面的人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一雙鳳眼微挑,帶著些許銳利,容貌瑰艷卻陰郁,周身盡是上位者的殺伐氣。猜到他的身份并不難,能與秋月白如此親近,便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江湖上的后起之秀,斷天門門主喻凌霄。凌霄進來先是端正給阮靈奚見了個禮,于公于私,阮靈奚都算斷天門的恩人,是他的前輩。“好久不見,小美人出落得愈發好看了?!比铎`奚秉承著一貫風格熱情地朝凌霄打了個招呼。凌霄打量了一眼阮靈奚,這位就沒有丁點死里逃生的自覺。他搖了搖頭道:“阮先生氣色不佳,這一路辛苦?!?/br>“不辛苦,能再見到你和你師父,心里高興還來不及?!比铎`奚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