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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英梅的父親是正式員工,根據記錄,他已經在這間印刷廠里工作了十七年,現在也算是個小領導,是五條生產線的組長?!?/br> 因為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廠長也親自從外地連夜趕回來,就在門口等著他們。 李華從包里掏出記錄儀遞給身邊的女孩。 女孩愣了一下:“干什么?” “記錄啊,難不成我拿著攝像機你問?” “哦?!卑滋}貝接過記錄儀,打開,在旁邊乖乖跟拍。 “這里就是我們的車間?!睆S長帶著他們走到車間里,車間噪音很大,而且夏天非常熱,李華和白蘿貝兩人穿著短袖都很快汗流浹背,更別說穿著工作服的工人。 “老周他們兩口子在最東邊那臺機器上,老李算是他們的組長?!彼f。 李華點點頭,問:“你們這兒哪條線用的是油墨材料是松香改性酚醛樹脂?” 廠長轉頭跟身后的工人耳語幾句,然后回頭說:“我們這個廠雖然面積大,線程多,工人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基礎印刷工作,接的也都是商家批量印刷的訂單。松香改性酚醛樹脂這種材料我記得從前也有用過一次,但后來覺得性價比不高,就很少再進了?!?/br> 后面的工人遞上來一個大本子。 廠長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后抬頭對李華說道:“您真是走運了,我們上個月確實接了一個八百萬的訂單,對方企業指名要用的材料就是JC2120高酚樹脂?!彼氖种疙樦竺孀?,“是在九號線?!彼蝗弧斑住绷艘宦?。 李華問:“怎么了?” 廠長說:“九號線上周有臺機器出現了故障,現在還在檢修,所以這個訂單現在是暫停狀態,所有工人都暫時分配去了別的線?!?/br> “你們的檢修師傅也是這個村子的人嗎?” 廠長搖頭:“普通的日常維護是我們廠里自己的維修部負責,但是九號線的機器是我們今年剛換的新機型,廠里維修部的員工還沒有組織培訓如何維修新機型,所以當時應該是從外面請的技術員來這兒進行的檢修?!?/br> 白蘿貝心頭一動:“那麻煩您幫我們看看,六月份是不是有同一批技術員來這兒檢修過機器?” 李華看著她興奮的樣子,不由聳聳肩,不計較她搶了自己想說的話這件事。 果然,廠長一翻查記錄,說道:“是的,六月十二號二號線的機器因為工人cao作失誤停止運轉,我們請了技術員來檢修?!彼戳丝?,“我們的設備是從同一家公司買的,所以來檢修的技術員也是他們的人?!?/br> 白蘿貝著急地問:“那公司的名字是?” “新自動機械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睆S長說,“我把他們市場部的聯系電話給你們?!?/br> 從工廠出來,白蘿貝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 李華剛跟新自動機械貿易公司那邊取得聯系,掛了電話就看見她在小本子上寫著什么。 “這是什么?”他伸頭過去看。 白蘿貝立刻捂住,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這是我的日記!” 李華挑眉:“你記日記我不管,但你要把案情記在里面就不行?!?/br> “為什么?”白蘿貝問,“我第一次覺得查案的效率這么高,只是說了幾句話,竟然就能活的這么多重要情報,這么高興的事兒,為什么不能記下來?” 李華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第一,你不能保證你的日記本絕對安全,這些線索屬于機密,它和你手上公家的小本子不一樣,萬一在路上掉了被兇手撿到,知道了我們的調查進展怎么辦?第二,這個本子記了和案情有關的東西,以后上庭就可能作為呈堂的證據,你確定想讓自己的日記本在法庭上被所有人傳閱嗎?” 白蘿貝咬咬下嘴唇,想了想,還是把剛才自己在日記本上寫的那一頁果斷地撕了下來。 “同樣都是女人,你比另一位聽話多了?!崩钊A撇撇嘴,想起那只每天只知道上躥下跳的野猴子,剛放進口袋的手機又拿了出來。 ————————————————————————————————————— 這邊,蔣東川掛斷李華打過來的電話。 “他說什么?”汪小山雖然在旁邊,兩人現在就在“螢火蟲網吧”門口,又不能公放,所以她聽蔣東川“嗯”了半天,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么。 “李華查到第一起命案和第二起命案發生的時候都有同一批技術員去印刷廠檢修過設備,他現在和白蘿貝兩個人一起去那家設備公司?!笔Y東川說。 “外來人?”汪小山問。 “不一定?!笔Y東川回答,“先進去找人?!?/br> 螢火蟲網吧在整個南信新村十幾家網吧里不算規模多大,蔣東川二人走進來打眼一看,也就三十個機位,上網的人大部分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嘴上叼著最便宜的煙,面前擺著方便面,不知道幾天沒洗澡,臉色蠟黃眼神渾濁。 說實話,汪小山剛進來的時候看到此情此景,以為自己走進了連加三個大夜班的辦公室。 不吹,和這一模一樣。 蔣東川也是在緝毒一線混起來的,跟那邊一比這里干凈整潔得多。所以兩個人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地就進了網吧。 “你們等一下!” 剛走了兩步,就有人在后面把他倆叫住。 回頭一看,是小跑過來的網管:“里面沒機子了?!?/br> “我們找人?!笔Y東川說完,轉身掃視了一圈不大的網吧,用大家正好能聽見的聲音喊了一聲,“李建?!?/br> 左邊第二排正在吃泡面的一個男生拍了拍身邊戴著耳機的同伴:“建哥,好像有人叫你?!?/br> 李建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我爸被警察請進局子下午才回來,怎么會有人叫我呢?” 那男生回頭看了一眼,泡面擱在桌上,又推了他兩把:“不是,建哥,那倆人真朝咱們這邊走過來了?!?/br> 李建給游戲里的隊友打了個信號,摘下耳機,順著男生指的方向回頭,看見逆著光似乎是一男一女已經走到自己旁邊。 “李建,能出來一下嗎,我們有點事要問你?!蓖粜∩降恼Z氣還算和善。 李建游戲沒打完,一看兩人他又不認識,自然轉過身去繼續打游戲:“你們誰啊,找我干嘛?” 蔣東川和汪小山對視一眼。 男人直接伸手摘下了他的耳機。 “你到底是誰??!”男孩一拍桌子跳了起來,眼神兇狠。 蔣東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會想在這兒知道我是誰的?!?/br> 網吧里的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剛才跟在后面的網管現在連句話都不敢說。 半晌,李建咬了咬牙:“行,有什么話出去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