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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不都是應該賞幾個銀錢,或者賞碗早茶,便已是上好了;怎么這名大管家居然另辟蹊徑,居然要賞大廚房里的師傅一碗紅棗糖水?賞男人糖水,正常嗎? 軟軟一直轉著烏溜溜的眸子,也不接燉盅,也不接話,到把引路嬤嬤弄得心里有點七上八下的。 “咦,大管家賜你的,你怎么不接?”引路嬤嬤板起臉孔來,“這是我們國公府大管家的一片心意,你這猶猶豫豫的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以為,我們在這水中加了什么料不成?還不快快吃下,回去干活!” 引路嬤嬤一臉正經地訓斥,反而讓白軟軟抓到了把柄。 真是人越怕什么,越會泄漏什么,引路嬤嬤的眼神表情,口中所言,已讓白軟軟完全抓到了其中重點。 加了……料的。 嬤嬤有點急了:“快些,將糖水喝了!” 嬤嬤伸手抄起燉盅,便抓住白軟軟的手,欲向她的手中一塞。 軟軟向后閃避。 嬤嬤的手幾乎就要伸到白軟軟臉上來的一刻,突然有人伸手在外面一推一擋,一下子將那盅棗糖水握在了手里。 “什么紅棗糖水,我來替她喝?!?/br> * 魏國公府的前廳茶宴,已于大宴之前,提前開始了。 魏國公執杯,與數位朝中重臣們推杯碰盞了好幾圈,足足收夠了所有人的人心與恭維,才返回到正廳里。正廳當中又是六部的大臣們,再寒暄了幾句,魏國公借口更衣,便轉身先去了西花廳。 西花廳里一開門,魏國公手下的幾名心腹重臣與他的長子魏羚,便已都在西花廳侯著。當中有一位正是朝中的武官,已經甲胄上了身,腰間寒光閃閃的刀劍,也已經系在了腰帶上。 魏國公一見他們如此,便有些不滿地:“沖動?!?/br> 魏羚見父親端坐,連忙上前:“父親,非是我們不聽號令,今日乃是天賜良機!素日里不說那小皇帝縮于大齊皇宮中,難得詔見;更說深宮大內的幾名金吾衛、錦衣衛的統領,皆于他死忠。我們本便無有詔書不得入宮,更不要提說執武執劍,闖入大內。若起大事,不能一擊入宮,將某些要害之人一劍擊殺,那于我們、于整個魏家,都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魏國公端坐堂首,微微瞇起眼睛,“即知是誅連大罪,還敢胡言亂語!” 魏羚心急:“正因如此,今日才是天賜于父親的良機!” “小皇后只身入了我魏府,小皇帝必想方設法前來贏救,我們若能將小皇后扣于手上,想將那小皇帝捏扁揉圓,還不是任憑父親一句話的事!”魏羚越說越興奮,“堂哥此次已拿下了北境三郡的軍權,我們手中尚缺的,便是京畿核心之地的軍權,若是此次能拿了小皇后,用她來換得京畿之地的軍政大權……父親,大事將成??!” 魏國公閉眼不語,但魏羚的這一句話,卻讓魏國公的眉頭狠狠地一跳。 正待此時,國公府貼身的大管家急匆匆走進西花廳,附于魏國公耳際,低語一句。 魏國公此次眉宇凌厲一挑! “當真?!” 大管家低頭:“真真切切。咱們的人親眼看到皇宮大內排名高手的幾名金吾衛士都喬妝進了咱們的門,雖然沒有尋到那位的下落,但是若是有這么多金吾衛士都混進了咱家,只怕那位……” 魏羚話中已聽出了一二! 立刻驚叫起來:“父親,天賜我們!父親,不能再猶豫了!” 魏國公眉頭微微一鎖。 整個西花廳里的將軍、文臣、管家,全都將目光投向了魏國公的臉上。魏國公抬頭臨風,長髥微拂??雌饋矸氯趑嫒凰葡?,但是那一雙細長的眸光里,卻忽然閃現出凌利寒光! 魏國公冷聲:“動——手?!?/br> * 噼哩啪啦……叮叮咚咚……轟轟隆隆…… 國公府正院中,鞭炮齊鳴,鑼鼓振響,聲樂陣陣,舞女翩翩。 但是只有窄窄一墻之隔,數隊全副武裝的魏府家丁、衛士,已手持長槍寒劍,由魏府的夾道里急匆匆地沖了過來。士兵們一路搜尋查找,一路將大大小小的府門、偏門、側門、廊門、院門,統統關閉!他們正轟轟烈烈的執行著一場“搜尋蚱蜢”的絕密行動。 搜、尋、蚱蜢。 帶頭的衛官在聽到上頭下達的這條命令時,差點沒笑出聲來;這是什么鬼“行動”,怎么不搜“蝗蟲”,到是要搜什么“蚱蜢”? 但是衛兵們執行迅速,在完全不打擾隔壁正院的歌舞升平中,已極為迅速地將國公府中的數個院子、數道廊門,數個出入口,全部控制。整個國公府已瞬間被圍攏得如鐵桶一般,一滴水,一只蚱蜢都別想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飛出去! * 但是尚在大廚院里的白軟軟,自然不知道前面正院里發生了什么。她尚還在與引路嬤嬤糾結,卻不想的嬤嬤才想將那盅紅棗糖水塞于她,便被身邊的人一伸手,將燉盅截了過去。 白軟軟一抬頭,一身月白工衣的紀天云,立在她的面前。 紀天云將她手中的燉盅拿在手上,不說一個字,先是在自己的鼻下輕輕過了一遍。 軟軟見他這般動作,忍不住便看著紀天云笑了。 其它人不知,紀天云有個看家本領;便是由他手中經過的湯、菜、飯,無論放了多少種調料、用過多少種制法,又燉煮了多少時候,他皆能輕輕一嗅,便分辨得出其中的絕大部分食材;若是再讓他輕輕嘗上一絲,那么他便能將湯湯水水中下了多少的鹽粒子,都能估算出來。 現在紀天云拿了這湯盅,不說一個字反而將糖水先輕輕嗅了一嗅……軟軟便知,他心下也是懷疑了這杯糖水了。 引路嬤嬤卻見居然有人截胡,心下不悅。想著若是完不成這趟任務,回去少不了被魏家千金收拾。因而便上手來奪這糖水:“你是何人,又有何資格來飲這糖水!這是大管家賞給小師傅的,必須要他一人服用!” 嬤嬤伸手去抓湯盅,紀天云閃身便躲。 不妨的嬤嬤一個激動,碰了湯盅的一個小角,引得糖水在湯盅里立時濺了幾滴出來,正滴在了白軟軟的臉頰邊上了。 紀天云回頭一看,微微笑了一笑。也不理會嬤嬤,竟抬起手來,順手欲幫她將腮邊的一粒糖水抹掉…… 說來也巧了! 可在外案房里轉了很大一圈的大胡子沈少堂,足在這個時候才轉到了剛剛白軟軟所立的那食案邊。一見桌上切得碎碎的細芹,突然便心靈福至地一抬頭—— 透過紙窗,居然正正好看到回廊之外紀天云、白軟軟、引路嬤嬤所站的方向!那紀天云竟還剛剛抬起手來,朝著他的小胖皇后的臉……啊呀! 沈少堂幾乎心下一個咯噔,腳底便如著了火一般地,直竄出了外案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