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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就是價錢貴些?!?/br>“帶些回去放在鋪子里出售也是好的,就是掙不得什么錢?!?/br>“三十文錢,基本上已是到頂了,再加,也就沒幾個人愿吃了?!?/br>“不知他這價錢可否再減一減?!?/br>這些人這邊正說著,不多時,便見那縣衙里的差役挑著一擔擔的熏rou從店鋪前面的街道上走過。這剛出熏房的羊rou,那香味真是沒得說,那些差役沿途還放出消息,言是這臘rou若是散賣,便是三十文錢一斤,若是一擔以上的買賣,便按二十五文錢,五擔以上便按二十三文,十擔以上便按二十二文。那些有心想買熏rou的商賈富戶們,這時候跟著那些挑擔的差役,紛紛便往他們官辦的鋪子里去了,也是擔心被人搶了先,去晚了到時候買不著。原本二十五文錢一斤的熏rou,也是不便宜,但是與先前那三十文一斤的價錢比起來,一下子就省了五文錢,許多人心中便覺劃算。再說這些商賈大多也都有些眼光,常樂縣這個熏rou著實好吃,不出多少時日便能有名聲,既如此,早買不如晚買,即便是不掙錢,也不能落在別人后頭。那一擔擔的熏rou最后就被擺放在院子里,好些人圍著那些熏rou挑挑揀揀。不多時,羅用帶著一身熏rou味兒也過來了,他隨手從一個紅柳藤編織的籮筐里取了幾塊熏rou,令人當場切成薄片,請院子里的眾人品嘗,檢驗這一批熏rou的品質。這剛出熏房的熏rou,滋味著實不一般,有人嘗過了一口,當即便決定要買。“咱倆合買一擔,到時候一人分半擔,如何?”有人對身邊的熟人說道。“半擔太少了,不若便合買兩擔,你若是只要半擔,我便要一擔半?!睂Ψ窖缘?。“你那小鋪子,要恁多熏rou作甚?”那人吃驚。“再過一些時日,沙漠那邊的胡商便要來了,咱這一年到頭的,也就指著這幾個月了,熏rou放得住,多買一些也是無妨?!睂Ψ浇忉尩?。“這常樂縣離得也近,屆時不夠再買便是,何需一口氣便買恁多?”“常樂縣離得雖近,這熏rou卻未必時時都有,老兄你需得果斷些,莫要待到買不著的時候,才在那里著急上火?!?/br>“哎,你二人要買多少?”“還未思定?!?/br>“不若這般,你我三人,合買五擔,如何?”“這般多?”“不多不多,你二人若是怕多,便少要些,我要兩擔半,三擔亦可?!?/br>“我要一擔!”“你要一擔,你要兩擔半,我便要一擔半,如何?”“可!”他們這幾人方才說定,那一邊動作快的,這時候都已經上秤去稱了。五擔以上便按二十三文錢一斤,十擔以上便按二十二文錢一斤,很多財力雄厚一些的商賈,也不需找人合買,獨自便能買了那五擔十擔的去。“這剛熏出來的rou,水分還是多些,待到在梁上掛過一些時日,難免又要失些分量?!?/br>這邊有人稱好了十擔熏rou,羅用又令人在每個籮筐上面,給他又多放了一兩條熏rou,算是補足了那些水分流失以后將會失去的重量。“羅縣令豪爽!”“這買賣做得實在??!”“快些,與我也稱五擔?!?/br>“我要十擔?!?/br>“我們也要五擔?!?/br>“……”原本那點重量差,羅用若是不吭不響,這些商賈便是自己擔了也沒有什么怨言,誰都吃過臘rou,也都知道這rou掛在那里晾一晾肯定會變輕。這會兒他們都沒說什么,羅用自己就站出來說要補給他們一些熏rou,這樣的態度,讓這些商賈心中很是舒坦,即便是個別不差錢純粹買了熏rou回家吃著玩的富戶們,對于這一點同樣感到頗為滿意。這第二批熏rou雖是做得多,可哪里頂得住這般五擔十擔地買,最后除了留下一小部分在鋪子里頭,繼續招待那些過往的商賈,剩下的全都賣完了。之后十余日,有人再想來他們這里買熏rou,那是買不著了。這一擔擔的熏rou,最后又被送到這些商賈們住著的客舍里頭,當天晚上,這些人各自又點了不少好酒好菜,與那些當地的店家亦是相談甚歡。這些個從敦煌等地過來的商賈,普遍要比常樂縣本地這些個要精明些,很多人一早就想到了,這新來的羅縣令慣會整治新鮮物什,他們往后應是還會再來這里采買,如此一來,和當地人打好關系自然很有必要,若能有些交情,興許還能幫著代買。“來來來,吃酒吃酒?!痹诎⒙榧业匿佔永?,幾個商賈與店家阿麻同坐一桌,正在飲酒吃rou。“阿麻啊,你們這位羅縣令可真是沒的說?!逼渲幸晃簧藤Z言道。“那是?!弊约铱h令被夸,阿麻心中與有榮焉:“自打他來了以后,咱這縣里頭可是熱鬧多了?!?/br>“我看你們這常樂縣,很快就得大變樣?!?/br>“按這個勢頭,要不了多久,你這家客舍便要擴大了?!?/br>“嗨,哪里敢想那個,就這幾間屋子,能住得滿就算不錯了?!?/br>這幾個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給阿麻灌迷湯戴高帽,好話一籮筐一籮筐,橫豎不要錢,使勁說便是了。他們也是看這阿麻是個實誠人,就想著把他給哄高興了,將來對方能為他們出力氣,到時候自己要是叫他幫著買點東西什么的,兄弟一場,你好意思不盡心?你好意思提錢?卻不知,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漢子,那肚子里頭這會兒也在想事情呢。羅縣令今日與他說了些人脈渠道什么的,他也聽不太懂,不過叫他自己鋪路的那個話,他是聽懂了的,這個路要怎么鋪呢……心里這么想著,阿麻又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幾人。“哪里就不敢想了,你想想他們離石縣?!?/br>“正是,聽聞那離石縣從前也是頗窮,就是因為出了這個羅三郎,你看現如今這天底下,還有誰人不知離石縣?”要說這天底下無人不知離石縣,那是有些夸張了,只不過常樂敦煌這一代處于胡商們通往西域的交易要道上,那些胡商們都在倒騰一些什么東西,他們也都比較清楚。早兩年別地兒的羊脂皂羊毛衫還沒怎么出現的時候,那些個東西大多都是從離石過來的,還有墨水瓶膠底皮靴自動傘啥啥都有,花樣多著呢。這兩年羊脂皂到處都是,羊毛衫大多都是從涼州城那個羅二娘的作坊里出來的貨物,離石那邊的貨物少了,但是相傳還是有不少胡商在倒騰他們那邊的彈簧軸承啥的。別個地方的人興許還有不知道離石縣的,但他們在這片地方上,確實是無人不知離石縣,尤其是他們這些城里的商戶們。“阿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