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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上一年了。但是鵝絨這個東西,若是只加工成鵝絨枕頭這一樣,推廣起來還是比較有難度的,沒有配套不成系統嘛,要搞單兵作戰的話,就憑這鵝絨枕頭,戰斗力稍微還是太弱了一點。羅用想了想,從打谷機作坊那邊請了幾個木工做得比較好的匠人過來,又在自家后院騰出一間屋子,大約說了自己的要求,請他們為這個房間打制一些家具擺設。這樣的活計對這幾個長安城來的匠人來說,根本也沒有什么難度,他們從前在長安城就沒少做這個,更何況羅用要求的是比較簡潔的風格,并不注重精雕細琢,幾人合力,應該很快就能把這個活計做出來。羅用叫他們在旁邊幾個空屋做工,自己又喊了幾個弟子過來,先是在屋里頭砌了個火炕,然后又弄了一些土水泥過來,把墻壁和地面都給抹過一遍。另一邊,羅用又組織了幾個他那些弟子家里的女眷,請她們用潔白的絹布和鵝絨做了床墊和大被子,兩件寢衣,數個鵝絨枕頭以及坐墊靠墊。在眼下這個年代,時人并不把被子稱為被子,而是稱作衾,窮人用布衾,富人用錦衾,倒是少有用素色絹布做衾的。而寢衣這個東西,原本被人稱之為被,長約一身半,后又被人稱之為小被,大被則為衾。待那間屋子裝修好了以后,羅用就把這些羽絨制品全都抱了進去,幾條大被子大睡墊,鋪的鋪蓋的蓋,另外還有木榻上到處都放了好些。羅用這回定做的木榻是帶靠背的,榻面上還鋪了一層厚厚的鵝絨墊子,四角都用絹布帶子系在木榻上,固定得好好的,輕易不會移位,靠背以及扶手處同樣都固定上了白胖胖的鵝絨墊子,乍一看就跟個雪白柔軟的沙發無異,人往上面一坐,身邊再墊上倆鵝絨靠墊,到處都軟綿綿的,就跟坐在云朵上面一般。像這樣的木榻,羅用做了三個,環繞著一個茶幾擺放,那茶幾上除了茶具,還按時人煮茶的習慣,備下的一些煮茶用的食材。待到所有這一切都準備好了,羅用便讓人帶話到縣城那邊,請馬氏兄弟到家里來做客。剛好馬氏兄弟二人這幾日在家里待得也有幾分不耐煩了,該交待的事情也都交待得差不多了,又好生在自家翁婆面前孝順了幾日。其他倒也還好,就他們那個大伯,似是生怕他們兄弟二人出息了,老人把心都偏到他們身上,整日無事也要整出幾分事端來,著實令人不耐。這時候聽聞羅三郎邀他二人到西坡村去做客,想也沒想,兩個人趕著馬車就去了。羅用先是請他二人在許家客舍吃了一頓,然后便邀他們到自己剛裝修出來的那一間屋子里小坐。這兄弟二人一進那間屋子,便覺十分新奇,時人雖然也有追求素雅的,但是素得這般徹底還真是罕見,竟然用素絹做衾。“兩位還請自便?!绷_用徑自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又招呼他二人也坐。馬氏兄弟二人依言各自找了一張沙發坐下,初時還有幾分不適應,軟綿綿的總感覺沒個著力點,再看那羅三郎整個人放松了坐在上面似是十分松快的樣子,他們也慢慢調整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待到習慣了以后,便也十分愜意起來。時人坐塌,原本就是要脫了鞋子坐上去的,于是這時候他們甩了鞋子窩在沙發上坐著,也并不算失禮。“三郎著實是個會享福的,平白坐個木榻,竟也能想出這般舒適的坐法?!辈锜熝U裊之間,馬四郎如此夸贊道。“四郎謬贊?!鄙嘲l這東西可不是羅用自己想出來的,他也不敢居功。“就是這顏色著實也太過素凈了一些?!瘪R飛陽說道。剛剛他進這屋子的時候可是嚇了一跳,這羅家不是已經出了喪期,怎的這屋子里還處處白絹的。“庶人自然是服素色了?!绷_用笑著說道。“嘖?!瘪R飛陽反駁:“絹布都用了,你還差這點染色的錢?”“這絹布可不是我自己買的?!绷_用說。“……”馬飛陽一想也是,這羅三郎先前不是從皇帝那里得了許多絹布嘛,這么一想,他就覺得身下這布料好像又更加柔軟了幾分。“三郎今日請我二人前來,便是為了這間屋子?”馬四郎問羅用道。“四郎以為如何?”羅用問他。“三郎可是有心想要經營一間客舍?”馬四郎以為羅用是自己想開客舍,想要借用他們馬家的人脈關系。“經營客舍并不容易?!绷_用說道:“我先前與那朔州趙氏合作,在他家客舍設了一個小食鋪,不知二位有無聽聞?!?/br>“確有耳聞?!边@件事在他們還沒有回離石縣的時候就已經聽人說過了,這幾日回來以后,也曾在縣中見過趙琛此人,他那些罐頭都還在離石縣沒有運走呢。“不知你們馬家人,是否有意愿在長安城再經營一家客舍?”羅用直言道。若是馬家人有這個意愿,那自然最好,羅用畢竟還是與他們走得近些。若是馬家人沒有這個意愿,羅用這一次可能就要考慮一下太原郭氏了,聽聞他們家族暗地里經營了不少客舍。“此事,還需問過家父的意見?!瘪R四郎正色道。“善?!绷_用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年關之前與我答復吧?!?/br>“自然?!瘪R四郎向他舉了舉茶杯。正事說完了,剩下的純粹就是享受了,馬飛陽那小子本來就不是個見外的,在那沙發上窩著窩著,竟然打起盹兒來,打完了盹兒又喊肚子餓,羅用便叫了五郎跑腿,讓許家客舍那邊送了不少吃食過來。待到午后,外頭又刮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雪,幾人坐在屋里,聽著外邊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口里是香噴噴的飯菜,身下是軟乎乎的鵝絨沙發,屋子里燒著火炕,室溫不高不低剛剛好。羅用邀這二人今晚便在這里住下,兄弟倆也沒有推辭,待羅用走了以后,兄弟二人也不穿長袍大氅了,拖了身上的衣服各自換上一件又寬又大又柔又軟的鵝絨寢衣,那寢衣的衣身足有一人半那般長,袖子也很長,衣領后邊還配了個兜帽,若是嫌冷,便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到寢衣里面,再扣上帽子,再舒適再暖和不過。“阿兄,明日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我就在這里住下了?!瘪R飛陽裹著一身雪白柔軟的寢衣,窩在雪白柔軟的沙發上,對他兄長言道。“年紀輕輕,怎可如此耽于享樂?”馬四郎這時候也裹著一身雪白柔軟的寢衣,躺在雪白柔軟的沙發上。“阿兄!咱開客舍吧!”就算沒生意,自己住著也好??!“應是要開的?!瘪R四郎言道。其實以他目前在馬家的地位,開客舍這件事他自己也并非就決定不了,只是這離石縣畢竟是他們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