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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也是很不發達,連品牌觀念都還沒怎么形成,銷售手段想必也是比較落后的。“那豈不是還要花錢去請人寫詞?!痹谶@個年代,能寫詞的,那基本上都是比較高級別的文人,一般粗識幾個大字的人哪里能寫得了詞。“倒也不用那般?!绷_用正想著要怎么跟他們解釋順口溜這個東西,就看到許二郎的長子從外頭摘了兩個瓠瓜正打算拿去廚房那邊,于是便招呼他把瓠瓜給拿了過來。這瓠瓜也就是葫蘆,許家那菜園子經營得好,瓜菜種得也早,這幾日他家就有不少瓠瓜成熟,店里頭也用不完,常常叫家里的小孩摘幾個送去羅家院子那邊。這時候羅用接過這兩個瓠瓜,又從他一個弟子那里取了一把削皮刀過來,稍微回憶了一下后世那些地攤上的常用詞,坐在那里,就給自家弟子演示起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叫賣。“來來來,走過的,路過的,都過來看一看,瞧一瞧,看看我家這個削皮刀……”“南來的,北往的,騎驢的,做馬的,都來看一看嘞……”“往前站,別后退,現場演示不收費,買不買,不要緊,了解一下新產品……”“五文錢嘞,五文錢一個,你買不了吃虧,五文錢一個,你買不了上當……”剛開頭那兩句,羅用還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越到后面他就越嗨了,別說,穿越到這里也有兩三年了,他還真挺懷念二十一世紀的喧嘩街道,夜市菜場。而他的那些徒弟,這時候完全已經目瞪口呆:經過自家師父這一番洗禮,他們以后再也不敢說自己原先也是當過貨郎叫過賣的。“咳咳?!边@時候,門口那邊有人發出一聲輕咳,羅用轉頭一看,只見郝刺史與另外幾人正站在那里。“羅三郎,陛下有旨,令你不日啟程,進京面圣?!焙麓淌穼α_用言道,此時他面上的表情頗為微妙,與他同來那幾人亦是不遑多讓。許家客舍廳堂眾人,剛剛才被羅用神一樣的叫賣功力給震得七葷八素,這時候乍聞此信,竟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草民遵旨?!边@時候也就羅用還算比較淡定,對于這一日的到來,他也是早有意料,那么多二十一世紀的東西一樣一樣被他搬到七世紀,皇帝又不是瞎子,早晚得找他會會。“我聽聞你近日劁了一些山羊,又種了一些稻子?!焙麓淌氛f道。“方才從前面羊舍那邊過來的時候,郝刺史可看到了?”羅用這時候早已穿好鞋子下了炕頭。“山羊長得不錯,至于那些稻子,如今尚還看不出究竟?!奔Z食這東西,沒到最后結出果實,誰也說不好這東西究竟能不能在他們這里種植,那稻稈長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萬一到時候結出來的都是癟粒呢。“若是果真種成了,屆時刺史也嘗嘗我們離石縣產的稻米?!绷_用笑道。“甚好?!焙麓淌芬残χf道。郝建平乃是太原郝氏出身,家族松散,并無多少力量。在這個比家室論軍功的年代,他與許多官場同僚相比,根基就顯得十分淺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小心謹慎。算一算時間,如今距離當年李淵稱帝,改國號武德,也不過才十幾年時間,伍德元年以后,國內依舊還有許多股勢力,硝煙四起,戰亂不斷,有戰亂自然就有功臣,這些年在京中以及各地為官的,就有許多當年的功臣,乃至于功臣的子嗣。全國上下,總共也就這么些官位,又有功臣需要安置,又有那許多士族勢力需要安撫拉攏,分來分去,最終又有幾個位置能夠留給后面那些靠科舉考試出來的學子呢,而那些士族勛貴,亦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地位被人動搖。“聽聞你不會騎馬,屆時便讓我這健撲趕車送你去長安城吧?!睂τ谶@羅三郎,郝建平多少還是有幾分歉疚。他一直奉行的都是自保之策,作為一州刺史雖也還算盡心,但自然也少不了為自身謀劃。羅三郎此人,他早前并沒有太注意,待他后來造出那燕兒飛來,郝建平在對待他的態度上便多了幾分謹慎,木秀于林,風必催之,郝建平并不確定他自己是不是能頂得住隨時都有可能襲來的那一股強風,于是他選擇了避讓。說起來,羅三郎這幾年為離石縣當地著實做了不少事,他這個當刺史的亦是自愧弗如。只他風頭太盛,又素來不肯與人低頭,不行那逢迎之事,此次進京,當真不知是福是禍。第102章重逢長安城這邊,皇帝陛下剛說要宣羅用進京面圣那會兒,朝中還有幾個人對這件事表示了一下關心和好奇。但是沒幾天,宮中又傳出太上皇近來身體越發不好的消息,然后整個朝野上下的氣氛就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那馬上要進京的羅棺材板兒自然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按理說,無論是在誰家里,哪個老人要過世了,大家表現出哀戚和同情的姿態總是沒有錯的,怎么哀戚怎么來就對了,但這事出現在天子家中,那情況就變得有些復雜起來。李淵當年那皇位畢竟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讓出去的,他的存在,對于現在的皇帝李世民來說,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在這一場權力角逐當中,父子之間就算不說仇恨,隔閡也是很深的。這時候李淵快不行了,當臣子的就很是要權衡一番輕重,萬一哀戚得太過了,你讓人李世民怎么想,哦,你們這些大臣的心還是在我父親身上,不在我身上。一旦給主上留下了這樣的印象,不管是哪個家伙,他這輩子的仕途基本上就算完了。但你又不能表現得太不當一回事,那可是太上皇啊,曾經的天子,當今皇帝陛下的爹,誰敢不把他當回事?橫豎就是一句話,傷心你得有個度,輕了重了都不行,所以說這個事就讓大家伙兒很為難,那些真正忠心于李淵的臣子,這時候面上也要掩著些。羅用就是在這種時候來到的長安城,進城那一日,時間已經是六月初十,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李淵應該會在六月二十五那一日死亡。古時候的人很迷信,趕在這當口接到面圣的旨意,羅用也是比較無奈,生怕被人扣上一頂喪門星的帽子,言是自己的出現沖撞了太上皇,雖然也不一定就會發生這樣的事,但羅用還是想把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苗頭都掐死在搖籃之中。羅用一路催促著那個趕車的健仆,緊趕慢趕,好容易才在初十這一日到了長安城,那健仆只當羅三郎面圣心切,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因由。按照羅用的意思,他這一次肯定是不打算在長安城久留的,早早趕過來,早早面過圣,再早早回去就得了,最好在廿五那一日之前離開長安城。眼下這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