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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已經猜到他家是做什么的了?“你在看什么?”許淵目光從屏幕上幾個老熟人的面孔上挪開,沒說自己正在打探幾人的動向,道:“沒什么,隨便看看?!?/br>“既然這樣的話,反正也沒事,就一起出門轉轉吧!”凌天璨道:“走,這里我熟,帶你好好玩上一圈?!?/br>反正今天也沒有預定,許淵無可無不可道:“好啊?!?/br>第28章楚恬不愧是這個國家的首都,不管走到哪里,總是能不經意間看見過去熟悉的事物和人出現在視野里。眼底浮現懷念的神色,看著面前的景象,曾經在這里發生過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浮現眼前。明明記憶中才剛過不久,卻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也確實是“隔世”了。著名的淮府廣場上,熙熙攘攘。許淵靠在某處雕像的下方石壁上,看著遠處的巨大屏幕。上面正在循環播放著許多對于人類而言,至關重要的歷史場景。例如言澈為人類在宇宙中開拓疆土的數次捷報,各大家族攜手簽訂為全人類無門欄教授武技心法的合同簽訂日,宇宙重力軌道的順利搭建、人類可以大范圍在各個星球間自由移動的最新報告,以及四王的誕生等等。“人類還真是殘酷,說翻臉就翻臉?!绷杼扈搽p手拿著冰淇淋,將香草味的那一根遞到許淵面前,說:“以前這里本來有許多關于戰神的報道,我過去最喜歡坐車跑到這里來,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這里看大屏幕里戰神的錄像。聽到他們對戰神的推崇夸耀,我就會覺得無比自豪,特別開心……但是現在,就連一個鏡頭都沒有給戰神剩下了?!?/br>許淵接過冰淇淋,說了聲謝謝,然后道:“也不可能再在這種地方,留下關于許……戰神的影像了吧?!?/br>如果真要有,還真指不定說的內容會是什么呢。咬了一口香甜醇厚,冰涼爽口的冰淇淋,凌天璨卻沒多少吃到美食甜品后的喜悅,他道:“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楚琛,至少一部分和戰神交好的人,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戰神的‘背叛’。只是他們也拿不出辦法證明戰神清白,反駁楚琛的那些證據,所以一直沉默著?!?/br>許淵“嗯”了一聲。這些日子他也不是沒有調查過自己過去身邊人的動向,發現其實除了跳得最活躍的楚琛和自己的那個“好徒弟”外,親近熟悉的人里,還真沒幾個蹦出來落井下石誣陷他的。即便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愿意保持沉默,何嘗不是間接表達對他的一份信任呢。低頭咬了口甜品。抬起頭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側頭打算和凌天璨繼續交談的動作停下,保持剛才的姿勢定睛看去。十米遠外的某處,一名少年正半蹲著身子,彎著腰,背對著許淵的方向,和一個手掌撐著后腰,臉上神情疼痛難忍、似乎受了傷的老人耐心說著什么。旁邊站著一個虎背熊腰、鼻梁高挺、嘴唇厚實的淳樸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寬大墨鏡,昂首挺胸,站姿挺拔。像個剛從莊稼地里出來的農村魯莽漢子,又像個剛從軍隊里出來的老練士兵,配上這身坐辦公室才穿的衣服,真是有些不倫不類的滑稽感。男人名為程諾,是許淵的舊相識。和許淵一樣,程諾也是一名孤兒,無父無母,一個人在外流浪。一日在街頭無所事事游走的時候,年幼的程諾遇到了歸家途中的許淵。許淵可憐對方骨瘦嶙峋的模樣,收留了他,將他帶回榮慊,給他溫暖的衣服和美味的食物,教授他種種武技,告訴他做人做事的人生道理。隨著時間流逝,二人關系日益親密。雖說年紀相差十來歲,明面上只是同一家族出身的師徒關系,但程諾看向許淵的眼神,卻逐漸帶上了看向自己最最敬重的兄長、或者說是父親的目光。程諾沒有家人,卻又渴望家人,所以他把教導自己、養育自己的許淵當做家人看待。交心的話雖然一次都沒有說過,但許淵能感受得到對方的情緒。都是流浪過的人,自然比他人更加渴望親情的存在。對許淵而言楚琛是如此,程諾而言,許淵大概也是如此。過去十年間,許淵見過程諾最多的時候,對方基本都是穿著一身寬松柔軟的訓練服,在武術指導室里揮灑熱汗。日復一日的將雪白的訓練服用汗水打濕,變成緊貼在皮膚上的淺灰色,眼神認真的揮舞著長.槍,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問他為什么要這么拼,他說“想要幫您的忙”。每次這么回答,總是能換回許淵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后答一句“好孩子,你還小,不著急”。然后等程諾十八歲成年了,他果斷放棄繼續升學的機會,毫不猶豫提出要隨許淵參軍的請求。換上一身肅然的軍裝,第一時間加入許淵所在的軍隊,站在許淵的身旁,聽從許淵的指揮,四處奔波忙碌,不喊苦、不叫累。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因為過去認識多年的原因,就算在軍隊里,程諾也總喜歡用敬佩的目光習慣性地看著許淵,憨厚喊上一聲“師傅”。就算因為稱呼的事情被許淵反復指正了好幾次,他也總是不長記性,一次次的道歉,傻乎乎地訕笑,說“對不起師傅,我又忘了”,然后在許淵無奈的目光中,低頭認錯,乖乖提出領罰的請求。說實話,許淵對程諾的印象很好,重情重義,心思淳樸,做事實在,從不馬虎,所以日常生活中對程諾頗為照顧。就連三年前對方的婚姻大事,也是許淵幫忙一手cao辦的。許淵曾以為,他們能繼續保持友好的關系,一直到自己死去為止——但上次看見對方,是什么時候呢?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透過屏幕看著程諾一臉沉重悲痛的訴說著他的背叛行徑,數落著連許淵本人都不知道的種種骯臟事跡,配合楚琛的污蔑,不斷往他的頭上潑臟水。信任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呢?人心真的就那么難看懂嗎?許淵默默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虎背熊腰、肌rou遒勁的高大男人蹲下.身,張開雙手做出擁抱的手勢,邀請老人過來。見老人畏懼他那壯碩身材不愿靠近,程諾背過身去,手臂放在后頭,低聲對老人說了幾句不知道什么的話,得到老人同意后,再小心翼翼地將她背在背上。然后直起腰桿站立起來,和一旁的少年恭敬交談了兩句。得到少年的許可后,程諾帶著老人一起離開了原地。許淵從頭到尾,都沒有上前去和對方交流的意思。眼神灰暗地收回視線,低頭默默望著已經融化掉落、不知什么時候沾滿手心的雪糕。此時的情緒就和這一片狼藉的冰淇淋一模一樣。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