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狀態,在學校眾星捧月,學習成績還往上又升了不少。我這才松口氣。他沒有向任何人吐露過我和他的事,旁人眼里只是我和他爭吵,純粹是我冷酷斷交。剩余一年的學習過得很快,畢業后我不打算接著讀博,拿了證書,卻沒有回國。我硬生生冷了他一年,他想必是放棄了。但我這么絕情,也不太有臉見他。38.我弟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人。用rou麻的話來說,是我的心頭rou、手心寶。他從胎兒到嬰兒,從嬰兒到幼兒,從幼兒到孩童,到少年,每一步都由我親自護著過來。我教他說話,帶他走路,喂他吃食,領他認識身邊的一切。我親手將他送到另一個環境中,希望他能有最好的人生,最光明的前途,最完美的感情。這些東西一朝天翻地覆,理由是我。學長瘋狂向我發出邀請,他的公司經營蒸蒸日上,前景無量,要我回去給他當二把手,當初他不遺余力煽動我出國留學本身也有這個主意。但我還是做了負心漢,我連我弟都能冷落一年,沒有什么人是我不能拒絕的。我向國外一家企業投了簡歷,很快通過。我躲過學長的譴責,越老爺子的追問,留在國外。而原本以為最難纏的我弟,反而連一句質問都沒有。不過我也想也是,這一年的僵持,他早就明白我心意堅決。我連過新年也沒有計劃回去,躲就躲個徹底,每年慣不可少的禮物也只是提前跨海郵遞。我用前三個月的工資給他買了一只手表,是他喜歡的風格,又附了一封簡短的信。這封信其實我斟酌了很久,但刪刪改改,紙都換了好幾張,最終我還是寫下一句明示,“兄弟情誼永不變”,封起來之后,自己都不愿意重看。我怕把自己給rou麻死,太恐怖了,我這輩子就沒寫過這種話。他的十七歲生日是我頭一次缺席。我送的禮物也是他頭一次不給回音。中國的新年在國外也不過是普通的幾天,日子沒有變化。公司內的華人不少都申請了假期,我反其道而行之,申請加班,工作時才不會有精力去胡思亂想。我不愿意想我弟會不會怨我,或者他收到禮物時會想什么。偶爾我回憶到攤牌的那一天,哪怕無數次告訴自己那是他不成熟,我也會感到無比懊悔,趴在桌上抓狂發泄亂罵傻逼。實在郁悶的時候,我會在沒人看得到的時候抽煙,這個場所只會是我家。大冬天還是冷,我窩在床上,用被子蓋了下半身,被子上面又鋪一層薄巾,像小孩子吃飯一樣防止煙灰弄臟。煙霧繚繞在四周,形狀變換,并不算好聞的味道時不時會嗆得我咳嗽,但我自虐一樣不肯停下,基本每次得抽個三四根才罷休。仔細一想,我已經快兩年沒見我弟了,以前只要兩天沒見到就會牽腸掛肚。我鼓勵自己,這不失為一種變為成熟家長的進步,扯動嘴角想笑一笑。但我笑不出來,這不是鼓勵也不是寬慰,更像自嘲。他在高一的上半年,已經能夠開始試著接手一些小事務了。他相當聰明,每項都做得不錯,我聽著也欣慰。在夏天來臨時,我也同樣升了職,薪水翻了一倍。我在同事間素有守財奴名號,但我他媽明明只是節儉。遇上這種喜事,我難得揮霍包場請客,當晚喝得醉醺醺的,只好打車回家。深夜的公寓底下一人也無,我連路都看不清,搖搖晃晃,還沒走進樓里,忽然有人從后頭敲了我脖子一下。那人用勁巧妙,一陣酸麻感霎時從脖子傳向大腦,迅猛急速。我連酒意都剎那消散,一瞬間清醒瞪大眼睛,只來得及想了一個字“cao”,下一刻卻又意識全無。39.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黑暗。我花了半分鐘整理了一下情況,手腳被綁著,眼睛被蒙著,保守估計是被綁架了。我不出聲,徒勞地扭著腦袋轉了轉。這似乎是個眼罩,用力蹭一蹭說不定可以被蹭掉。忽然之間,一股氣息撲面而來,有幾縷細碎的發絲落下來,掃在我臉上。這兒明明寂靜無聲,我根本沒發覺到有人,不由得悚然一驚,停住了動作。對方動也不動,維持這個姿勢,呼吸很有規律,發絲搔得我皮膚微癢。明明看不到東西,但我卻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專注,似乎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按照氣息距離估算,這頭發估計不短。我開始唾罵自己,就前兩天看電影的時候我還在羨慕男主,被綁架一掀開眼罩就是個漂亮meimei,完美啊天降桃花運,我羨慕個鬼!我糾結著言辭,最后才試探地問說:“我記得我應該沒有和哪個姑娘結仇過?”“噗嗤——”那人輕輕笑了一聲,“哥哥好壞啊,一來就覺得是小姑娘?”傻了三秒,我頓時全身放松,怒吼道:“越臻你神經病嗎!”我他媽想天想地也不會想到綁架我的人是誰,是我弟,是我本來應該在國內好好讀書準備被家人歷練的弟弟。我cao,我還以為要死了,剛才都在想怎樣才能留下遺言,如果就這么不明不白出事了那我多冤枉。我頭朝著他剛才發聲的方向,命令道:“松開我的手和腳,快被你勒死了!我要起來,我脖子難受死了!”“不對呀,我注意過了的?!彼Z氣有點兒疑惑,“為了不會弄疼哥哥我甚至不讓保鏢出手的……”“……你挨一下試試?!贝_實不疼,是我瞎編的,但為了讓他趕緊放開我,我厲聲回了一句。他沒理我,而是說:“我得先做一件事呢?!?/br>“什么事?”過了幾秒鐘,我聽見裂紙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碎紙片先先后后落到我的面上。他輕聲說:“哥哥的這封信,寫的話我不喜歡,不能作數?!?/br>“你!”我喊了一聲,心頭不妙,“你要干什么?!”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似乎身子俯了過來,兩只冰涼的手指捻住眼罩邊緣,慢騰騰地仔細給我脫了下來,仿佛還在注意不弄疼我,甚至不弄亂我的頭發。黑暗了一段時間的視野重新恢復,我眼前模糊了好久,才緩緩變得清晰。我這么長時間沒有見他,甚至不知道他把頭發留長了,過肩一點點,沒有束起,只是柔順地垂著。這幾年他的輪廓越發長開,已經完完全全是個俊秀少年,面容白凈五官精致,嘴角噙著笑容,帶著股天真的味道,一晃眼我以為他還是從前的模樣,沒有太大變化。“我說過了,我不會放棄的,哥哥好像不當一回事?!彼崧曊f。我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也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的?!?/br>“我聽進去了的?!彼窟^來,近距離地凝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