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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的彎刀刺來之時強提內力作擋,一道冰藍劍影如月冷寒泉,抵住刀尖,卻終是難阻對方那天心月滿的破魔一擊。葉斐倒退數步,再難支撐,扶著斜插入地的重劍,單膝跪倒,伴隨著劇烈的咳聲,幾蓬血花在地上綻開,捉著劍柄的手也逐漸無力地墜了下來,手指深深地掐進土地里。一個人踩著落葉走至近前,垂下的刀尖上鮮血滴滴**。小少爺果真天資秉異,可惜身子骨差了些。那柄染血的彎刀向上抬起。陸瞳!陸瞳聽到一聲斷喝,向那處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墨藍勁裝的人影一手舉著千機匣,對準了他。別動他。唐梟按著傷口撐起身,喘息道。哦?你何時變得如此仁慈。陸瞳說著,并沒有看向他,而是用刀背挑起葉斐的臉,小貓兒你,當真中意這小少爺?葉斐被強行抬起了頭,那沾滿血的唇邊仍舊帶著笑意,他用微弱的聲音道:神兵譜。嗯?陸瞳那對異色的眸子瞇了起來。殺了我,你永遠也碰不到神兵譜。呵。陸瞳看似很悠閑地一笑,手上的刀卻猛然刺出,刀刃順著葉斐左肩的鎖骨下方埋入,撕裂了血rou!葉斐終于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頭垂了下去,身子慢慢軟倒。住手!唐梟扣住機簧,一箭射出。陸瞳偏頭避開,刀也從葉斐的左肩抽出。葉斐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陸瞳沖著唐梟笑了笑,用刀尖撥開了散在葉斐臉上的鬢發,露出失去意識的蒼白側臉,尖銳的薄刃觸在他的頸邊,微微下陷的肌膚上開始滲出一道細細的血線。陸瞳!放開他!唐梟大喊,牽動到傷口的痛楚使得他站不穩,踉蹌了好幾步。他抬起頭,將急促的呼吸壓下,開口時,聲音與神情皆變得鎮靜而肅穆你要我做什么。陸瞳聞言略微抬頭,勾起嘴角望向他。唐梟一字一句道:放了他,我為你做事。陸瞳笑出了聲:你,當真?小貓兒一片心意,可惜不知小少爺領不領情呢。哪那么多廢話!也罷,你高興就好。陸瞳笑著搖搖頭,收了刀,俯身捉住葉斐的衣領從地上提了起來。你要做什么!當然是替你把小少爺養起來。陸瞳攬住葉斐的腰將他扛在肩上,轉身對唐梟露出作弄的笑容,別擔心,我自會叫人養得白白凈凈的。小貓兒何時想要了,過來玩就是。我叫你放開唐梟剛向前一步,就搖晃著再次跪了下去。然而,他話未說完,便倏然愣住。與此同時,陸瞳的身子一顫,半隱在兜帽下的異色雙瞳閃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一截短短的刀尖自陸瞳的心口穿出,被血染過的霜白刀刃閃爍出幽藍的光澤。背后傳來的話音,帶著輕佻的笑意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撿路邊的東西回去養嗎?葉斐屈膝向著對方的腹部一頂,身子從陸瞳的臂膀上掙脫,落下來在地上一個滾翻,迅速撲向落在一旁的重劍。陸瞳愕然低下頭。那是錯金短刀的斷刃。葉斐在倒下時不著痕跡地將斷刃從地上拾了起來,方才逮到機會便斷然刺入了陸瞳的后心。那次我撿了一只貍貓,結果養成了老虎。葉斐拾了重劍在手,狡然一笑,回身掄出一束金燦燦的劍風。陸瞳晃了晃,身影如暗塵一般消散在了空氣中。葉斐知他是故技重施,凌空旋身揮斬,劍氣震起周身四尺的落葉飛揚滿天。只要有人近身,就必然會觸到這些騰空的碎葉。葉斐沉膝待了片刻,敵人卻杳無蹤跡,枯葉慢慢回旋飄落,周遭逐漸寂靜下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拖著曳地的重劍走了幾步,彎腰拾起輕劍,還沒直起身就劇烈地咳了起來,噴出的鮮血在地上滴滴答答地染了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痕跡。葉斐?唐梟掙扎著站起來,剛邁出一步,葉斐便霍然抬起輕劍,劍尖直直地對準了他。別過來。葉斐斜拄著重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唇邊沾滿血跡,方才那身陷苦戰亦不曾消減的笑容已經找不到半點蹤影,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蒙上淡淡的陰翳,卻不減厲色。他手中輕劍對著那個蹣跚而來的人,而對方只是顫了顫,依舊邁步向這里走來。葉閉嘴。輕劍旋出一道劍風,向著唐梟掃來。唐梟沒有動,他垂下視線,任由劍氣自他的額角擦過。他神志一昏,方意識到這一招是醉月?他踉蹌了幾步,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唐梟睜開眼時看到了陳舊的房梁,光線很暗,搖搖晃晃的,夾雜著輕微的噼啪聲,附近應是生了火。渾身酥軟提不起力道,也幾乎感受不到痛,身上的傷大概被處理過了。他艱難地向旁側扭頭,看到屋子中央生的火堆,坐在旁邊的人半裸著上身,正在包扎肋下的傷口。聽到唐梟的響動,葉斐叼著布條扭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繼續專心地包扎。唐梟想要起身,卻發現內息阻滯,四肢都動不了。他動了動喉嚨,聲音還在。葉斐,解開我的xue道。本少爺正忙。葉斐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因為他的牙關正緊咬著布條與右手一道將左肩與肋下的傷口纏起來,隨后他揭開胡亂團在右手上的帕子,開始包扎手掌的割傷。他的左臂幾乎動不了,只能埋下頭去繼續用牙齒把手上的布條慢慢纏好,系緊。他拿起染了半身血跡的衣裳艱難地披上,脅下的扣子系了半晌,然后拾起唯一還算干凈的披風把自己裹起來,默不作聲地閉目打坐。待運功一周天后,才站起身,向著土砌的床鋪走過去。唐梟費力地扭動脖子環顧:這是哪里?本少爺神通廣大,到處都有地方睡。葉斐抱著手臂往墻上一靠,環起手指掩口咳了幾聲。你的傷如何?葉斐瞥了他一眼,那張臉在晃動的火光中顯得陰晴不定,琥珀色的眸子之中透著一種無底的寂。他道:與你何干。唐梟眼中逐漸滅去了光彩,他闔上眼,嘴角苦澀地揚起,道:為何不殺我。為何想我殺你?本該如此。這么說,你原本打算殺我了?不,我唐梟沖口而出,又頓住,用冷卻的聲音續道,是。葉斐淡淡一笑:那還真是辛苦你了。他拉了拉披風,靠在墻邊不說話。唐梟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早就知道。葉斐沒有看他,嘴角的笑意淺淺的,讓人無論何時都捉摸不到分毫,而他早已看穿所有。想知道你的破綻在哪里?葉斐的語氣很清閑。如果你肯說。說過了本少爺親手做的東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