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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之前去問過師傅,他說有事就不跟我們一起吃了。剛剛上來的時候,我看見師傅跟太師傅一起出去了。兩人還能一起出去,那么關系應該沒那么緊張吧?對了,夷則,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什么地方?秘密,你去了就知道了。☆、第九章第九章從夏夷則那兒得知師尊已經恢復,謝衣稍稍放了些心。但聽完夏夷則所言師尊之后的行為,擺明了就是不想再跟自己相處。謝衣有些無奈。他端著茶杯,坐在窗邊,遙遙望向遠方。因為位置偏高,在這兒,他能夠看到這個村落大部分的景色。此時,雨已經停了。安寧,祥和。這里無處不透露著勃勃生機。不知道龍兵嶼那兒的族人是否能過上此般生活,這樣,也不枉那人一生的辛苦付出。不覺間看景色看入了神,這一坐便坐了一下午,直到暮色慢慢降臨。謝衣起身將早已冷透的茶杯放回桌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走了出去。剛剛好就遇上自己的好徒兒,樂無異問他要不要一起共進晚餐,他想到了沈夜,便拒絕了樂無異的好意。走向沈夜所在的房間,敲了敲門。屋子里沒有任何回應。他又再敲了一邊,師尊。何事?這一次他等到了回應。謝衣溫雅地說道,弟子想在此地隨意走走,不知道師尊是否有興趣隨弟子一起?烈山部人可不飲不食而活,對于晚飯本就是可吃可不吃。以沈夜的性格,此時不大可能跟樂無異他們一同坐下來吃飯。但謝衣又不愿意沈夜悶在房中不出來,好不容易離開流月城,哪怕只是再短的時間,他也想要讓師尊看一看這下界的風光。謝衣說完那句話后,房間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謝衣也不放棄,撫著袖子恭敬地站在沈夜的門口等候。那意思仿佛就是沈夜不出來,他便不離開。最終,門打開了。沈夜一臉冰霜地注視著自己曾經的叛師弟子,忠誠下屬。那溫柔的微笑明明就是屬于謝衣的,可是臉上的魔紋又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這個人,也是初七。可是無論是謝衣還是初七,這個人的固執自己都明白。換衣服。在見到族長之前,他都不宜再妄動靈力。再說這出去散步,若用上傳送之術,那還有什么意義可言。可這苗疆之地,草木繁盛,他和謝衣的衣服在其中穿行,太麻煩了。所以,要出門,必須先換衣服。知道沈夜那么說便是同意了自己出行的邀請,謝衣嘴角帶笑地走回房間換衣服。兩人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最關鍵的是,沒有那長長的尾巴。但還是保留了原來的色系。出門的時候,樂無異見到兩人,眼睛瞪得圓圓的,沈夜冷哼了一聲,越過他徑直走了出去。謝衣緊隨其后,走之前對著徒弟揮了揮手。樂無異便這樣恍恍惚惚地上樓去找夏夷則。呆呆傻傻,大驚小怪,一點心思都藏不住,你這收的徒弟像個什么樣子?沈夜的話語中滿是對樂無異的不滿。無異只是天然直率,弟子覺得他這樣的性子更為難得。謝衣為自己的徒兒辯解了幾句。沈夜挑眉,哦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就跟你當年似的。這還是兩人重逢后,第一次提及曾經。他們談過初七,談過謝衣的偃甲人。但是,從未談及過擔任破軍時的謝衣。沈夜在回避,而謝衣不知道該不該提及,能不能提及。如今,卻突然被沈夜提到了。謝衣觀察了一下沈夜的神色,云淡風輕,全然看不出師尊是個什么意思。弟子他遲疑地開口。你那時還是比徒孫異聰明點。沈夜下了這句評語,不再理會謝衣,大步往前走。兩人不知不覺間走出了村子的范圍。即使不使用靈力,這兩人的武力值也不會把樹林里的精怪放在眼里。漫步間四處走了走,居然走到了一個依托大樹而建造的寨子附近。謝衣之前聽旅店里的小二提及過,如今白苗和黑苗之間的關系已經融洽了不少,沒有之前那么強的敵對。來往不必太過擔憂。白苗依舊住在巫月神殿附近,而黑苗則是以樹為居。參天的大樹,高聳入云,抬眼望去,居然收不下全景。同樣是依托樹而生,兩人同時想起了流月城。城中終歲嚴寒,少有草木,展目只見莽莽矩木、皚皚雪原,冷寂無涯。跟流月城里的生活一比,這黑苗的生活讓人心羨到有些不甘。謝衣見沈夜注視著大樹沉默不語,開口提議,師尊,可想上去看看?走吧。兩人依著大樹旁邊的吊橋緩步而上,路上遇見幾個黑苗的村人,對方熱情地停下跟兩人打招呼,沈夜不發一言,謝衣走過去跟對方攀談了幾句。等謝衣走回來時,眼睛中有明亮的光彩,似是十分高興。師尊,他們告訴我,樹頂上有平臺,可以看月亮。大約是太過高興,那眼中要溢出的神采,讓沈夜一時仿佛回到了流月城,那個小弟子一臉興奮地跑過來找自己,得意地向自己展示他新想出來的偃甲。便是,如此喜歡看月亮么沈夜想起了樂無異說給那女子聽的那段話我師傅的心上人,就如高天孤月一般,遙不可及,如冰如霜,卻又獨自照徹漫漫寒夜。我師傅可喜歡月亮了。分叉眉不由得擰起,回憶起跟謝衣相處的時光,發現他確實是非常甚至可以說是異常地喜歡月亮。月亮月兒忍不住復雜地看了一眼歡喜地走在身旁的謝衣。他也挺不容易的。可能是因為下午的那場雨,地面都濕了,所以今晚沒有篝火晚會,樹頂上都沒有人。樹頂中間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夜間也不需要額外的照明,月亮的余暉灑下,讓整個樹頂都如夢如幻。平臺的邊緣盤旋了一圈的木質看臺,再外圍,就是大樹的枝干了。沈夜走上前,目光隨意地一掃,發現了幾點微弱的淺綠色光芒。這是這光芒讓他想起了滄溟,想起了華月,還有小曦,她們離去時,都曾化為星光,慢慢地消散,自己無法抓住,更無法挽留。那微弱的綠光,飛得很緩慢,不知道謝衣做了什么,那綠光居然停在了他的食指上。謝衣托著綠光,一步步向沈夜走來。這是螢火蟲。師尊長年被困在流月城,偶有的幾次下界機會,不是為了族民,就是在追他這個弟子,怕是從未好好看過下界一眼。自然不會認識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