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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而且有不少補丁但一點也不顯邋遢。女的被護在他身后,低著頭看不見長相,但光身形來看比起男的要有rou一點,似乎被照顧得挺好。雖然干瘦,但在我看來,那男的要比女的更吸引人。他一雙眼睛鑲在瘦得兩頰凹進去的臉上顯得特別大,而且特別亮,跟顧影的眼睛一樣像會說話似的,只不過這個人的眼睛表達出來的情緒是冷漠的,跟所有經歷過戰爭苦難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我問:你會唱京???他說:不會。我看了小張一眼,小張急道:我明明聽了你唱的。他說:你聽錯了。我說:不唱就算了。小張還要爭辯,我已經走開。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住在附近的,因為這幾天我只要往外走遠一點偶爾也能夠見到他。而且小張沒說錯,這人是會唱京劇的,我撞見過,他也發現了我,竟然還能很坦然地與我對視。我曾問他為什么要說不會唱,他的回答很有力。他說:憑什么要告訴你?那一刻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我說:我不會強迫你唱的。我只是喜歡聽而已,雖然我不懂得欣賞。他笑了,雖然瘦脫了型笑起來還是好看,我想他原先肯定長得非???。他嘲笑道:你們哪個聽戲的懂欣賞了。別人我不知道,但我是承認的,所以不在意他在嘲諷。我說:我只是想懷念一下那種腔調??赡芤驗殡y得遇到一個會唱京劇的,所以我總覺得從他身上能找到一點顧影的影子,所以閑話也多了起來。他說了一個很文氣的詞,令我笑了出來。他說:哦,你是北平那頭的人吧,覺得故土難離?我笑著搖頭,如今對于我來說國家即是故土,不糾結于哪一方水土。他追問,表情很倔,眼神里藏有刀鋒,應該比我當年更甚。我說:那是一個人給我最深的印象。他不說話了,我還以為以他性格會揶揄我一頓,于是我側過頭看他。他發現我在看他了,回看我,目光像淬了毒。他鄙夷地說:養戲子是吧,哈,沒想到你還是個長情的。我皺起了眉頭,他轉身就走。我說:我與他只是一面之緣。他嗤聲:一見鐘情?我看你是色迷心竅,兩個男的?別笑死我了,你們就是一群吃飽了撐的。我被他的話震住數秒,回味過來搖頭說: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沒有別的什么念頭。他掃了我一眼,嘴角冷冷地笑開。我們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之后與他碰到也再沒有交談。我不明白為什么,不過很快我們就分別了,因為我團被指派到別的地方,大概又是一場生死戰爭在等著我們。后來多次想起他的話總會覺得好笑。什么一見鐘情,我與顧影都是男的,怎么可能啊。只是他與我相遇的時候太好,正是我需要幫助時,我受他恩惠,也感受到他的溫柔,于是我很想要跟他做朋友,可以一生的朋友。他很特別,或者只是對我來說很特別,所以我才會念念不忘。事情只是如此簡單。已經連著趕了好多天的路了,大家都疲累,天還下起了雷雨,前路昏暗難辨,更是讓人寸步難行。幸好我們遇到了一個村莊,看起來很破落,我們以為又是一個被戰火破壞的家園,正準備打算直接住進去,沒想到走近了能夠看到三兩點火光,看來是有人住的。我們派了最多話的小張去跟村里人借個方便,很快小張就回來,報告說村里人不反對,不過希望我們能夠住在村子外圍的屋里。這種做法我們都理解,這年頭軍匪難分,平頭百姓只能盡量小心,盡量遠離。各自安頓好,小張來找我閑聊,聊到他剛才在村里聽到有人唱戲,而且還是京劇。他說他肯定不會聽錯。看來小張對于之前那人說他聽錯了的事有些介懷。有人唱京劇嗎?小張說就剛剛,那人可能還在唱呢。我想了想將剛脫下的斗笠蓑衣再穿上就往小張指的方向去了。雨很大,耳邊只有嘩啦的雨聲和偶爾的響雷聲,其它什么也聽不到。不得不說,我有些失望,但不死心又往深處走了一點。終于讓我聽到一點聲音,依稀是在唱著什么,可是不是很清晰。但已經足夠了,事隔這么久我終于又聽到了這種熟悉的腔調。我越走越急,聲音也就越來越清楚。面前是一間舊屋,門虛掩。多么熟悉的一幕,畫面與記憶開始重疊,原以為已經淡忘的人事一下子全勾了回來。我將門輕輕推開,沒有戲臺,也沒有白面紅妝的人,只有一個背對著門口坐在矮竹椅上彎腰低頭不知道在擺弄著什么的人。我無聲苦笑,不敢打擾對方,倚在門邊閉目傾聽。雨未停,人聲就先停了下來。我睜眼,屋里坐著的人回身看我,是個很瘦弱的人,一雙眼睛獨有神彩,似吸進了白天的陽光,此時尚有淡金暖意。人與人的緣分總是來得這么突然,教人毫無準備,或者這樣才值得往后數十年的回味。此時此刻,我覺得非常平靜,靜得連心臟都不會跳了。我長吸口氣,又緩慢吐盡,然后低聲喚面前的人:顧影。☆、顧影我向村里人說了來意,他們雖然奇怪也愿意讓我留下,還說沒人住的房子隨便挑個住下就行。這個村子原本應該是挺大的,但如今已經敗落到只剩不足二十戶人家了,而且大多都是老人與孩子,連婦人都不多。后來聽老人說青壯的都投身戰爭了,不管愿意不愿意,婦女大多往城里逃了,剩下的都是舍不得根的老人。我說孩子呢?老人的眼神透著難過,他說那些孩子大多可憐,已經是家里唯一活著的了。原來都是些遺孤。我見他們的臉總是少有笑意,眼神也帶著戒備,原來竟是這樣的原因。村子里的生活確實艱苦,但這是跟以前比的,戰爭年代我這種窮人在城里和在這里沒什么區別。我已經學會了自己洗衣服,將食物簡單的煮熟,還學會打補丁,就是線腳不平整還經常會露出線頭罷了。漸漸我與村里人也熟絡起來,他們都是很質樸的人,只是這樣的時世讓人變得充滿戒心而已??赡芤驗槲沂峭馊?,也是城里來的,那些小孩倒是愿意與我親近,其實就是想聽聽城里的事兒。他們還太小,離開這里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即使是食不裹腹也阻擋不了他們對美好的向往。我也愛跟他們說話,不過都挑好的說,說說城里當年的盛況,說說才子佳人的風流,或者說說那些新奇的西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