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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生風,憑著力量的優勢,硬是逼得另一身形稍顯瘦弱的人步步后退,顯出敗勢。遠遠就看到了這一場比賽的容淺夜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場上,很快就興趣缺缺地收回了視線,在宮人的指引下不著聲勢地坐在了長安王的身邊。人還沒有落座,李未央便是伸手從果盤里撿了些容淺夜愛吃的荔枝、龍眼、葡萄之類的放在他的面前,視線也從那臺上撤了出來,看著身旁神情蔫蔫的人,前面還冰冷的面容瞬時釋然,打趣道:你老早不就在為夫面前念叨想出府,怎的今日得了愿反而這般沒有精神?看你這副樣子,莫不是在家里待久了連骨頭都懶了。容淺夜只是斜了他一眼,自己剝了一顆荔枝在嘴里,待慢悠悠地品嘗完這新鮮東西的甜蜜,才涼涼道:這皇宮哪里有民間半分趣味?既沒有糖葫蘆賣,也沒有草編的蚱蜢與我玩兒。這句話,卻是引得李未央彎唇一笑,一邊從果盤里取出一枚桂圓慢慢剝著殼,一邊道:想不到本王王妃這般大的人兒了還惦記著那些孩子的玩意兒,若是教外人知道了,莫不是要好好把你笑上一番卻是話語說到這里,剝著桂圓殼的手一頓,本是滿臉寵溺笑意的人突然就沉默了起來,連整個面色都沉重了好多,一雙深邃的黑眸就看著手上那未曾剝完的桂圓發起了呆似的。旁邊的人一把將他手上的桂圓搶過來,幾下剝了殼便是扔進了嘴里,我才十七歲,也不大。容淺夜瞇著眼睛,看著對面那一直盯著這處的人,見著他的視線,那人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眸,盯得他心頭有些不舒服,待感覺到李未央冰冷不善的視線,那人才轉眼滿是歉意地對著他笑了一笑,低頭與旁邊一帶著精致水藍頭紗的女子耳語了起來,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那看起來二十不到的女子就一直看著他們這處。夜兒今日就莫要管那些閑事,待會兒武斗完了,御膳房的人會端一些菜品上來,里面有幾樣菜倒是做的不錯,你可嘗嘗。見著容淺夜將桂圓核吐了出來,李未央才將手上剝好的荔枝rou喂到他的嘴邊與他吃。你怎知今日上的什么菜品?容淺夜轉頭不解地看著他。當然是一下朝就去問了。李未央說的很是無所謂。容淺夜默默地嚼著嘴里的荔枝rou,看著李未央面前不少的果殼,良久,聲音幽幽道:對面那位就是他們想要你娶的公主?李未央暗自壓下眉間飛揚之色,壓著聲音平淡道:那是南藩的四公主郝藍清,此行是隨她兄長出使我李國。嘴里本是甜蜜的荔枝rou,越嚼越是覺得無味了起來,看著面前那些紅艷的果殼,傾城的容顏突然就飛起了兩頰粉紅,天色下甚是明顯,纖長的手指將那面前的荔枝殼這么揉,那么揉,再這么揉,再那么揉看著身旁人的這般反應,一旁裝作不知的人,眼里隱隱含住笑意,勾唇道:我看你與這荔枝殼都玩得甚起,想來也是吃得差不多了。你,一臉緋色的人突然轉頭,面上全然是不自在的羞赧,聲如蚊蚋,不準再娶別人。嗯?夫人說什么?為夫沒聽清,場上打斗聲太大。說著,李未央轉頭看向那場上一直死死撐著屬下,眼里起了三分的欣賞之色。容淺夜瞪著那人,面上越是紅如艷霞,抬腳便是要狠狠地往這人腿上踢去,卻是才在半路就被身旁人的左手攔住,那人轉頭,滿是惡作劇的趣味,既然夫人這么在意為夫,這個提議為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卻是此話一出越是火上澆油,那人瞪了他良久,突然伸手,一把將他面前的大果盤拖了過來放在自己面前大吃狂吃。夜兒,你少些吃,這荔枝吃多了上火。看著他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解決了好幾顆荔枝,李未央蹙起了眉頭,卻是只得來那人一個冷眼,上火流血而死最好李未央愣了好久,才似回過神來,吶吶道,夫人覺得因流鼻血過多而亡,這種死法,體面么?正是要往嘴里塞荔枝的人,那手上的動作終是停住了,思量了一瞬,這才將果盤又推了回去,順手又將手里不再打算吃了的東西往旁邊的人嘴里一塞了事。此時,場上除了對面那一對兄妹時常會瞟到他們那處,其他大多的人都是將注意力落在了場上的兩個年輕人身上,這一番持續了好久的比武,一招錯便是滿盤皆輸,這般久的時間,雖然李國的那陸姓小將狀似一直處于下風,卻是每招都又不讓那人落到要害之處,雖是受了些小傷,也不算有什么大礙,似乎是與那人玩兒起了迂回戰術,這般久了,饒是那南藩的壯漢子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本來開始眾人覺得勝負早已知曉,如今這一番拉鋸戰下來,大家到時不好判決了,眾人開始私下你一言我一句討論了起來,結論各半。聽著眾人私下一片竊竊私語,容淺夜只是低聲嗤笑一聲,勝負這般明顯,這些人都是瞎眼么?一旁的李未央聽得暗暗挑了眉頭,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問道:夜兒這么說法何解?容淺夜只是盯著那對面那異族的王子,聲音故意有些大,這般久了,你難道就沒看出來,是在逗狗?此句一出,對面那本就一直留心這里的人瞬時就變了面色。只是,隨著容淺夜的話語完畢,那場上果真是嘭的一聲,那魁梧的壯漢子已是被那陸姓小將一腳踢下了擂臺,那小將面上已是諸多疲累,抬手對著下面抱拳,承讓,迎來滿場喝彩。上座的皇帝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贊道:今日這場武斗倒是讓朕大開眼界,當真是精彩無比,兩人實力都是上上,是難得的人才,該賞,該賞。來人,每人賞黃金三百。皇帝陛下,郝烈不認為我南藩的勇士有資格受這禮。坐在下面的南藩三王子突然站起身來,對著上面行了一個禮。天佑帝面上有些不解,三王子這般說法是何意?輸了便是輸了,若是還去接受屬于勝者的獎賞,那便是會讓人怠于反思,不將這次的失敗深刻記在心上,若是下次是在戰場上,他再犯同樣的錯誤,哪里又有命去做代價反思?一句話聽得皇帝面上有些尷尬了起來,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豫之色,這南藩的人可是懂這大李國的禮儀?微臣倒是認為王子殿下多慮了,這只是一場友善切磋,本就點到為止,根本不需有性命顧慮,不同于生死沙場,一個只為兩國友誼,一個關乎生死,性質不同,王子殿下何必要拿來一起說?何況兩人實力本就不相上下,若非定要分出勝負,臣下倒是認為兩人其實是不相上下的,皇上英明,與兩人同等賞賜乃合情合理,無須多作他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