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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爺每天起早星星還沒下去就出門,星星出來了才回家,修井挖渠,運水救苗,連著忙活了兩個月,夏糧收了,只得去年的兩成。 張太太笑: “忙了這兩個月,都曬黑了,看著倒是壯實了不少那?!?/br> 丫頭和管事娘子們都被張太太的笑話說的笑了。 張太太又說: “叫姨娘們來?!?/br> 張大爺被曬黑了的臉變得更黑,甩了袖子,去養老院了。 張老太爺的養老院里,老太爺在吃飯,一只小桌子擺在大炕上,只有兩樣菜,一小碗粥,兩個饅頭是雜糧的。 張大爺一看那菜,眼圈就有點發紅。 老太爺呵斥了他幾句: “這老張家什么大災大難沒見過,照往年的例就行了。 ” 張大爺連忙稱是。 往年的例是有的。 夏糧只收了兩成,所以佃戶們的租子免了,還發給秋糧的種子。小農戶們紛紛拿了地契過來借貸,也都按抵押算了借貸,并不逼迫他們賣地。 去年到任的平安縣縣長大人,治理旱災上還真有一套,拜龍王,求雨,請戲班連唱三天大戲,當然唱戲錢的大頭還是張大爺出。 張家的唱戲錢不是白出的,到開唱的時候,專門搭出一個棚子來招待老張家的女眷。張太太帶了周太太,每天都去。 到了最后一天,把大姑娘張美溪也帶去了。 唱的是山東梆子,這種戲,又名叫舍命梆子戲,演員架子十分夸張,那聲音吼的要叫破天似的。 熱熱鬧鬧唱了一天,張美溪也笑著看了一天。 等回了家,喝茶,張太太說: “早該叫你去聽的?!?/br> 張美溪說: “看一天也夠了,他們唱的太費勁,我看著也累?!?/br> “山東梆子就是這樣的?!?/br> 底下丫頭和管事娘子們紛紛笑了。 等張美溪回了自己房里,小丫頭桃子杏子,在一個法國白瓷大浴缸里放滿了水,給大姑娘沐浴用。 張美溪說: “用一小盆就行”說完讓她們都出去,自己洗澡。 洗完后,桃子進來收拾,果然見大姑娘只用了一點水。 一連幾天都這樣,沐浴都是只用小小的一個銅盆。 有天小桃呆坐了一會,忽然就狠狠拍了一下手: “是啦,天旱了,大姑娘要省水那?!?/br> 一旁的杏子就說: “小桃jiejie真厲害,大姑娘想什么你都知道?!?/br> 兩個小丫頭互相看著笑,知音一般。 平安縣長大人的求雨還是有點用的,龍王爺也貌似感動了。零星落了幾場雨。地里的苗,勉強都出齊全了。 大姑娘的十元室里,每天已經不蒸煮東西了,改了燒東西,常有五顏六色的煙冒出來。 小桃和杏子守在門外翻花繩聊天: “聽說早年的大戶人家,都是自己制熏香的?!?/br> “現在不興這個了,都是花露水了,外國工廠里做的?!?/br> 張大爺依舊每天出去忙,快到秋收的時候,上海那邊又送了東西過來,有幾張最新流行的唱片,張太太厭厭的擺手: “收起來吧,等有空了再聽?!?/br> 然后她就一直沒空。 周家的三少爺學會了騎自行車,極高興,到張美溪面前來獻寶: “大jiejie,我們騎自行車去后山,我打兔子,烤了給你吃?!?/br> 張美溪很有興趣的樣子,帶了桃子和杏子,跟著周家三少爺、二少爺出門騎自行車,烤兔子吃。 張太太不愿意她出門,周太太幫著說話: “自己家的后山,帶了老些人那?!?/br> 張美溪幾個騎著自行車,秋風微微吹了起來,空氣干干的。 很快就打到了幾只兔子,又弄了一些地瓜,他們架起火來烤,周三少爺憨憨的拍手: “天干也有好處,點火容易?!?/br> 張美溪站到一處高高的山石上,萬里無云,視線寬闊。 山上的樹木都有些蔫,田地里的莊稼都開始枯黃,不像快收了,倒是缺水的原因多些,遠近也能看見一兩個小村莊,房屋都是矮小破敗的。 他們回來的時候,張美溪的自行車停了停,去看一株倒在路邊的樹,枝干都是很白的顏色。 周二少爺知道的多,給她們解釋: “這個是榆樹,榆樹的樹皮能吃,這肯定是外縣逃荒的災民剝的?!?/br> 張美溪回了家,去張太太房里說話。 上海那邊又送了東西來:一半都是給大姑娘的,是英文寫的雜志;還有一半是給張太太的,時新的印度布料。 張太太看都不看一眼,擺手讓收起來。 張美溪就說: “不如我們買些糧食存起來,海上運糧也方便,那些大船都是幾百噸上千噸的?!?/br> 張大爺在一旁接話: “家里倒是不缺糧,要買些也行,你們要的東西少,從上海到青島,再轉陸上,只要七八天,累壞我多少馬,換了糧食,就難了?!?/br> 說完了這話,張大爺起身,去養老院找張老太爺商量。 張家老太爺拍板,當天就定了買糧,發電報到上海,買的還是外國糧,聽說用大洋船運過來,竟比本地產的還便宜。 糧食到了青島卸船。 張大爺帶了壯丁,馬車夫。周太太帶了安保隊,去青島接糧食,一走就是七八天。 這天張美溪一個人在實驗室里折騰,小桃很歡喜的敲門說: “大姑娘,周家大少爺回來了那?!?/br> 周家大少爺,是在濟南讀講武堂的,據說是西洋的軍事化管理,和當兵差不多,已經兩年沒回家。 張美溪走去張太太房里,果然就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少年。 寬肩細腰大長腿,綠軍裝、黑軍靴、腰里綁著武裝帶,皮匣子里鼓鼓的,是真槍呀。 那少年轉頭對著張美溪一笑: “大meimei?!?/br> 眉如利劍、眼如黑鉆,一口整齊的牙齒雪樣白。 張美溪只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