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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心頭無處宣泄。他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可是環顧四周,一切都正常的讓人看不出端倪,只除了衛林書。是的,衛林書。阮恒不自覺捏緊了筷子。最近這段時間,對方總是讓他感到陌生怪異,可細細觀察,一舉一動又是他極熟悉的樣子,那么,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或許是最近這件案子鬧得,他一個大男人本來就不應該這么敏感。胡思亂想下也沒什么胃口,阮恒又喝了幾口粥就擱下了筷子。今天我洗碗。他說。對方愣了一下,點點頭,或許白天累的狠了,竟也沒提出來反對。洗完碗后他直接去洗了個澡,回到臥室時,衛林書已經躺到了床上,他在他之前洗的澡,頭發上的水早就干了,軟軟的遮住眉眼,在床頭燈的映襯下,側臉的弧度顯得格外清俊柔和。他是看書看到一半睡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病人能讓他這么累。晚間時那點突生的介蒂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阮恒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海灘上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心情暖洋洋的發脹。他輕手輕腳的走到衛林書跟前,想摘下他滑落一半的眼鏡讓他睡個好覺。哪知手剛剛碰上對方就醒了過來。阿恒?衛林書的眼睛十分清醒,帶著點疑問,一點都不像剛從睡夢中醒來。阮恒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我只是想幫你摘眼鏡。他解釋道。衛林書歪頭看了他一會兒,把手里的書扔到了一邊兒,拍拍身邊的被子,阿恒,過來。阮恒匆匆瞥了一眼那本書,發現是一本英文原文書,還沒看清是關于什么,就被失去了耐心的衛林書拽到了床上。阿恒。對方把他壓在身下,輕輕呢喃著親吻他的頸側,手指在敏感的腰際揉捏,氣氛逐漸升溫,多了幾分旖旎情纏。他不語,偏頭含住對方的唇,舌尖試探的描摹,換來更猛烈的回應。放在腰部的手逐漸收緊疼痛,阮恒受不了的推拒,感覺自己幾乎要被對方拆吃入腹。阿恒。衛林書迷戀地念著他的名字,聲音暗啞,唇舌終于退出給了他喘口氣的時間。按住正在解自己浴袍的手指,阮恒舔了舔被親得紅腫的唇,抬頭看他,目光清亮,我今天不想做。衛林書沒有收回手,只是垂眸看他,他沒戴眼鏡,眼里那點兒暗含的委屈一覽無遺,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著格外惹人憐惜。我明天還要去警局,這次的案子有點棘手。阮恒忍不住放柔了聲音,手下的力道也輕了一分。衛林書啞聲道,我保證什么都不干,就讓我抱抱你。阮恒松開手,對方立刻湊了上來。結實有力的手臂摟著自己的腰,整個人陷入溫暖的懷抱里,床鋪上的耳鬢廝磨是很美妙的放松方式這讓他僵硬了一天的神經變的柔軟。母親的體溫能帶給嬰兒安全感。腦子里莫名其妙劃過這句話,隨后他就被自己逗樂了。在想什么?對方懶懶的問道。沒什么。他直覺不能告訴他真相。衛林書也沒追問,只是手指力度得當的按壓他的脖頸,他忍不住瞇起眼睛,覺得整個人都放空了。今天的案子怎么樣?他隱約聽到對方問。糟糕透了。他聽見自己說。哦?說說看。衛林書的語氣放得極為輕柔,沒準兒我能幫到你。他的確是一位很優秀的心理醫生。阮恒恍惚了片刻,就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他。思考了片刻,衛林書道,我要看看現場照片。阮恒去取,途中路過客廳,落地窗外是濃重的化不開的夜色,偶爾有樹木蕭瑟稀稀簇簇的拍打聲此起彼伏奏出了一曲哀婉凄涼的曲調。從被窩里帶出來的那點兒暖氣早就散了個干凈,他渾身冰涼,額角突突直跳,那黑暗里似乎藏了擇人而噬的猛獸睜著幽綠的眼睛對他虎視眈眈。他不禁加快了腳步。臥室暖色的燈光像是他的救贖,他幾乎是踉蹌的沖進了房門,衛林書坐在桌邊神色平靜的望著他,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他呼吸急促的站在那兒,手里的文件被他攥得有點兒發皺。怎么去了這么久。對方靜靜地問。找這個花了點時間。他僵硬的笑笑,說了個拙劣的謊言,以為對方看不出他泛白的唇色。衛林書的眸色深沉了些,他站起身,阮恒看到他身后放著一瓶紅酒,旁邊擺著兩個高腳杯,杯壁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反射出細碎晶瑩的光。他拿了稍微少點的一杯過來,輕吻了吻他的臉頰,遞給他,說晚上喝點這個有助睡眠。阮恒接過酒杯,稍微抿了一口,將文件遞給他。他自己則窩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半支著頭看他仔細端詳那些照片。藝術家。衛林書忽然開口。什么?兇手是個藝術家。衛林書說,他在進行創作,死者是他的作品。我也想過這一點。阮恒說,兇手在尸體背后畫上了一對羽翼,死者面容平靜祥和與天使相像。李研在她的體內發現了少量的安眠藥,而她卻又不是死在安眠藥上。創作型的殺手很少會給自己的受害人第二種死法,我想安眠藥只是前奏,是為了給兇手一個讓死者窒息的機會。說的不錯。衛林書說,你還能想到什么?阮恒苦苦思考,血跡?他眼睛一亮,現場的血跡不可能是兇手的,他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的清洗干凈,可是他不僅清洗了還換了床單他厭惡鮮血?還有內臟。衛林書說,他的作品是天使,可同時他認為鮮血和內臟都是不潔之物,這兩者會使他的創作出現瑕疵。所以他取走了死者的內臟,清理了現場的血跡。他用棉花代替死者的內臟,一是為了讓他的作品保持最初的美感,二也是因為他認為棉花的純白最適合洗去鮮血的罪惡。不僅如此,他說,指著其中一張照片,你看這里,你是不是說死者背后的翅膀并沒有完全展開?是的。阮恒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發顫,這意味什么?你知道的,阿恒。燈光下,青年的神色顯得慈悲憐憫,細看卻透出一股冷酷森然。他輕輕說道,羽翼的生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合攏到盛開,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偶然,打亂了兇手希望警方發現尸體的順序。最遲明天下午,在她之前,還有幾具尸體你們就都會知道。他會讓一切重新歸于正途。這是一個連環殺手。果然,第二天他剛一到警局謝漣就告訴他又發現了兩具尸體。謝漣是他們組的聯絡員。這兩具尸體都是匿名舉報,用的是公共電話,其中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