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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首批眼線有不少人傳遞來了消息,此次科舉省試存在大量的作弊現象,有的因為考官的徇私舞弊混混就過去了,有的則被抓包后取消考試資格,寒門學子無翻身之地,甚至還有人直接以筆戳喉嚨或懸梁自盡。陳筠拿到了手的,是和秀搜集來的一批作弊小抄,薄薄的一張手掌大小紙片,那些考生用密密麻麻用比小指甲蓋還小上幾倍的字寫滿了整張紙片,除此以外,還繳獲了一本迷你的冊子,也是密密麻麻地記滿了背誦的書籍內容。自古以來作弊與反作弊的技術都在不斷發展,在科舉這個一飛沖天的康莊大道上,人口基數龐大的大燕國內多的是人想以投機取巧的方式來博取一條出路。這本迷你的小冊子,有一厘米厚度,整整二十張小紙,正反面都寫滿了字跡,陳筠翻動著這本冊子,簡直不敢相信,以古代毛筆字的程度竟然還能寫出這么小的字!這本論世集是從考生的靴子里挖出來的,和秀小心地走在陳筠身邊,抹了一把臉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將陳筠帶到了書房內。書房里干干凈凈的,偏偏桌子上卻擺了一雙高底靴子,陳筠疑惑地看著和秀,不知道他葫蘆里在賣什么關子。和秀將那雙靴子的鞋底都打開,將其中一只靴子的鞋跟處挖了挖,從里摳出了正好鑲在鞋跟中的另一本小冊子。皇上請看,和秀將小冊子裝到了另一只靴子鞋跟中,合上鞋底的搭扣,再將靴子穿在了腳上,嗒嗒嗒地來回走了幾步,半點沒見到有絲毫違和感。你們是如何得知靴子里有冊子的?陳筠兩眼發光,感興趣地問道。是聲音,和秀答道:鞋跟有空落之音,便可知其中必有暗格,一般人雖聽不出來,動物卻可以辨認出來,尤其是訓練得當的猴子,輕易便可看穿這類招式。得,為了防止作弊,連猴子都訓練好了。饒是如此,有身世背景的,徇私舞弊一下,那些考官完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樣子的科舉考試,真的能選上來有用的人才?陳筠抱有一絲疑問。皇上打算怎么做?和秀小聲道:這徇私舞弊之事,有不少朝中重臣的影子。寫這冊子之人,如今在何處,不會自殺了吧?......在衙門大牢,已經被看押起來了,和秀答道。朕想親自問問那人,陳筠翻看著迷你的小冊子,以指甲比劃著小冊子上的字跡,這般大小的字跡是如何寫出啦的?和秀不知道,只得搖頭道:臣慚愧。沒問你,朕比較好奇那個人是怎么寫的,在這個沒有圓珠筆沒有水筆的年代,能有這樣細的像蚊子一樣的字跡,作弊人也算是很厲害了。那為作弊被抓進牢房的書生正坐在陰森森的衙門牢房中,背靠著牢房的粗壯木頭牢門,呆呆地看著小窗外面的那一片天藍色天空,很憂傷地嘆息一聲。大人,就是他了,鎖鏈敲打門板的叮叮咚咚聲音在門外響起,書生耳朵動了動,望著窗外的腦袋沒有挪動,他聽到了獄卒對那人在恭敬地說著些什么,心下不由有些緊張。郭濟。書生聽見有人喊他,回過頭爬了起來,見到對方穿著官服,心下不由困惑。這位是刑天府尹和大人,獄卒敲了敲牢門,對郭濟示意。大人,郭濟心下一驚,鞠身恭敬道:不知大人找草民有何吩咐?和秀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站在他身后的陳筠,將袖子中的兩本小冊子遞給了郭濟:這兩本冊子,可是你寫的?郭濟接過冊子,一看封面便知是自己的杰作,低頭應是,聽見和秀問他的話,老老實實回答道:草民是用鼠須筆寫的小字。鼠須筆?和秀威嚴道:你可別誆騙本官,鼠須筆雖是最小的毛筆,寫出來的字跡卻有指甲大小,比你這冊子中的字可大多了。郭濟抖了抖,結巴道:真......真的是鼠須筆,這鼠須筆是草民自制的,草民用了老鼠的胡子和竹簽,自己做的鼠須筆。和秀根據郭濟交代出來的,讓屬下去抓了只老鼠來,剪下它兩側的胡須,讓郭濟親自做給他們看。郭濟知道自己出獄的機會來了,麻溜地將那些老鼠胡須削減折疊,再讓人給他些許漿糊,自己很快就著備好的細竹簽將那支簡易的鼠須筆制成了,蘸上墨水,在紙上寫了兩個字,還真是比指甲蓋還小的輪廓。和秀驚異地瞪大了眼睛,倒是悶聲不啃的陳筠,腦袋上那根挖掘人才的雷達滴滴滴地響著,看向郭濟的目光不由帶了一絲灼熱之色.好巧的手,食指調動之下,靈活自如地將鼠須筆給做完了。這郭濟,出生在江海的富商之家,祖上三代都是沿海經商的,郭父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能培養出一個能當官的兒子,也因此,在郭濟表現出其獨特的智慧后對這個兒子是疼愛有加。也就只有郭濟自己知道,他壓根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偏偏全家人都寄希望于他,他也就憑著自己的小聰明一路考到了天都來,省試上作弊什么的,他本來是不準備這么做的,可偏偏與他一道來的幾個考生都做了,還得了考官的包庇。郭濟心里就想了,憑什么那些草包能作弊我卻不能?逆反心理一上來,郭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了整整兩側的小抄帶進考場,然后就被一只猴子給抓包了。那兩個通過了作弊檢測的考生都是帶著紙條光明正大進去的,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的考題,找人代筆寫了文章,就這么對著抄了下來。郭濟不服,讓監考官去檢查隔間,監考官反而命人將他給抓了起來。其實草民知道,無非就是因為那些人家中有權罷了,郭濟冷哼一聲,他一路從江??嫉教於?,每一道關卡都有不同的人把手,前面幾關要錢錢錢......他爹也打點了不少了,到了天都可不僅有錢就行了,還要有權。向他這樣的寒門子弟,家里無權無勢的,輕易就被淘汰出去了。在大燕國,所謂的寒門子弟是指家族無權無勢,門第勢力比較低的寒微家族,并非指平民。陳筠得了那鼠須筆,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覺得這樣小巧的東西要是投入到情報傳遞中,必將發揮很大的效用。你又不知道考題,為何要帶著兩側論世書進考場?郭濟詫異地瞥了個子稍矮一些的陳筠,是個病弱的小書生,郭濟見和大人與那書生站在一塊兒,便答道:我也不過是一時賭氣才......大燕國律令,凡科舉作弊者,重打一百大板,永久革除功名,即日充軍,陳筠把玩著鼠須筆,淡淡地將大燕國的法律說了出來。郭濟不清楚法律,平時考試都是以小聰明取勝,哪里會真的去認真讀讀書?這下可真的慌了。其他人也作弊了,郭濟辯解了一句,想想又覺得自己的說辭站不住腳,其他人家里有權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