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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活動,要的鮮花都植物大多數都很好找到。因為是春季,所以我們準備把會議室里的主要花朵確定成山茶。山茶花樹很大株,設計師和我商量很久,我們最后決定將山茶花的花枝剪下來用來進行插花。插花這種事我幫不上忙,所以請來了擅長插花的老師。忙忙碌碌的進行會議的布置,等所有活動安排穩妥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了。在工作閑暇聊天的時候,插花師和我聊了很多。我才發現,其實花卉的市場很大,我以前總是把目標鎖定在零散的客戶身上,卻沒想過參與系統的花卉市場和周邊市場。回家的路上,微風徐徐,忙碌了一天的我不知不覺放慢腳步,走在城市的燈火中。除去必要的時候,我總是呆在花木交易市場里。周圍的人忙忙碌碌,有下班的上班族,也有嘰嘰喳喳逗留著不愿意回家的學生。煙火人間里充滿了熱鬧的味道,我心中充滿了幽幽的羨慕和眷戀。我幾乎挪不動腳步,我這個時候特別不想回到我那個小小的店鋪。手機響起來,歐先生三個字歡快的在屏幕上閃耀跳躍。這是歐先生走之后給我打的第三個電話,前兩次因為我正在工作,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和我寒暄幾句就沒說話了。我們之間的聊天無論如何都不再自然,我自己總是覺得歐先生在耳邊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撥人的心弦,每一次掛電話之前,歐先生都會輕輕的說一句非常想念你這讓我感到甜蜜又慌亂。我猶豫著要不要接起電話,最終我還是嘆口氣接起來。阿時,你在干嘛?歐先生那邊安靜,應該是回到了賓館。說起來之前歐先生還和我抱怨賓館是他最不喜歡的地方,因為他覺得被其他人躺過的床鋪,無論如何都是不干凈的。他那種抱怨委屈的口氣,簡直就和委屈的孩子一模一樣,每當他展示這樣的一面的時候,我就拿他沒有辦法。此刻這句簡單的問候,他問起來我聽著也覺得像是小孩子在撒嬌一樣。我站在人行道等綠燈,周圍是擁擠嘈雜的人群。遠處天邊的火燒云美麗的渲染半個天空,燈火已經亮起來,我不覺放軟口氣:我在回家的路上。工作結束了嗎?嗯,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阿時,我好想念你。歐先生忽然來一句。我被他這天外飛仙一樣的一句話轟炸的魂飛魄散,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臉發燙死命的捏著手機。旁邊的中學生好奇的轉過頭來看我,我嚇得連忙回一句:嗯嗯,我知道了!歐先生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他依舊不依不饒的問:你有沒有想念我?我、我讓我死吧,那個孩子看我的眼神已經非常不對了!我慌張的四處張望,期望綠燈快點亮起來。似乎信號燈神聽見了我的祈禱,可愛的綠燈終于亮起來了。我趕忙飛快的往前走。阿時阿時。兩道聲音突然一起響起,耳邊還是歐先生的聲音:今天就放過你。我立在來往的人流里,對著面前提著蔬菜的小個子女人輕輕的說:媽。*我媽沒說話,她靜靜的看我一眼。那目光從上到下幾乎把我穿透。我吶吶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她就已經繞過我,往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不知道那一剎那我在思考什么,但是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從她手上拿過裝滿食材沉沉的口袋,隨著她身后跟著她走了。她沒有我預料的激烈的推開我、抗拒我、罵我。她只是無助的看我一眼,然后嘆口氣不管我。我媽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脾氣就很急,做事很簡單粗暴。人家說有魅力的女人就是思維如同男人,外表像個女人。而我媽剛剛相反。我爸性格很拖泥帶水,人很老實,只是一個一線的工廠工人,沒錢沒權??偸浅蕴?,吃了虧就往肚子里咽,難受的時候最多就是回家多喝一點小酒,呵呵一笑就算了。但是我媽總是一次次的幫他討回公道。她最長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生活是現實,你這么通情達理,我們一家老小卻怎么活?漸漸的,雖然欺負我爸的人雖然少了,但是我mama的兇名卻流傳起來。都說阿時的mama惹不起,是個潑辣的女人。我小的時候很不喜歡mama這樣的性格,覺得很丟臉。我喜歡的mama的樣子,應該是非常溫順知書達理的那種。所以我一直很羨慕那些孩子,在別人的mama溫柔的安慰他們的撒嬌或者疼痛的時候,我看著就覺得難過。我小時候在她的嚴酷政策下做什么事情都是循規蹈矩的。直到后來有一次,班上有人看不慣我這種乖學生,想跟我打架。我性格有隨我爸的部分,只是不想理,哪知道他卻提起我媽,說我媽是個鉆到錢眼子里的俗人,又潑辣是個母老虎之類的話,我那時候只覺得眼一熱,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師已經過來拉開我們了。彼此都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我媽到學校的時候,正是工廠下班的時候。她身上還有很重的機油味道,看著我哭紅的眼睛和鼻青臉腫的樣子,連問都不問一句不分青紅皂白就揍我,我那時候也是青春躁動的年紀,推開她就跑了。那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季節,街頭人來人往,大家看起來都急著回家。但那時候我覺得我恨透了那個家。我在街頭徘徊半天,不知道去哪里。邊走邊哭,也不管別人怎么看我。那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我從來不指望過上富有的生活,但是卻連一點親情的溫暖都感受不到。直到天黑了肚餓了,都不想回家。后來我媽和我爸在半夜三點的時候,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找到我的。那時候,她一見我就吼我,罵我不懂事。我委屈的眼淚打轉,也憤怒的吼回去:你覺得我這樣都不懂事還要怎么樣才是懂事?她大概從沒這樣被我吼過,愣了很久之后,居然大哭起來。罵我沒良心,說供我念書還這樣對她,她有多委屈我都不體諒。我第一次看她哭,一邊覺得心痛一邊覺得她不值得原諒。那時候是爸把我們拉回家。我一直不跟他說話,卻是真的累了,沒多久就困得在床上睡著了。我朦朧中醒過來的時候,看她坐在我房間的一角,點著個小臺燈在給我補校服。那個時候,她頭發凌亂,眼角紅腫,仍然穿著那個沾滿了黑色機油的工服。那時候她的神態專注,很平靜。我眼淚忽然就悄悄的落下來。這個潑辣的小女人,又是懷著怎么樣的一顆心在縫補我的衣服,縫補這個家庭的呢?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喜歡的母親的樣子。大抵如此吧。(十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