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風的眉目在微光下顯得柔和平靜,身穿便衣的他整個生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風兒你認錯人了。穆清河一愣,胡風平靜的讓他感到陌生:不可能。你瞧,你自己都有所懷疑,憑什么認定我是他。我的確叫胡風,但大約不知你認識的那一個了。胡風他頭看他,嘴角掛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他的臉頰上有一道淺白色的痕跡。穆清河心頭發酸,固執地看著他。你若不想走,也可坐下來喝一杯茶。穆清河果真坐下倒了杯茶水細細飲起來。茶水漸漸使穆清河鎮定了些。他其實早在三日前就從云袖那里得知了胡風未亡的消息,只是喜悅震驚過后是無限的不安,他要如何在面對這個人。風兒,我曾自認能言,沒想到如今竟是什么也說不出。很可笑吧,嗯?穆清河的的眼睛明晃晃的,胡風不自覺地撇過了眼。又是一片死寂。可否再喝一杯?穆清河搖了搖手中的杯子。胡風看著手中的木偶點了點頭。一連幾天,穆清河都來造訪胡風的小樓,每天都飲三杯茶。一杯茶他常常要喝上一個時辰。兩人并不多言。胡風也漸漸習慣在別人的注視下雕刻。聽到門咔嚓關上的聲音,胡風手上的活猛然停住。這人每天都悄聲無息地來,又這般悄聲無息地走。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浮現起愁容。他哪里又做得到云淡風輕?只不過渾渾噩噩地過了四年,該沖走的便被時光沖走了,剩下的那些被一直隱埋著罷了。窗旁有細微的聲響,胡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又回來了嗎?心頭疑惑一閃而過,胡風笑笑,心頭不知為何發酸。他怎么可能從窗那來呢。大概院里的野貓又來偷食了。胡風發呆了一陣,只聽窗口處忽然發出巨響,他驟然神色一凜,身體向后仰去,堪堪躲過身后刺來的一劍。劍鋒在他剛才所在的地方振動著發出寒光。方才破窗而入的人不言一語,又向胡風攻來。胡風已放棄練武多年,行動上多有生疏。那人的劍鋒直指他身上各處要害呼嘯刺去,擺明了要置他于死地。胡風一直躲閃,勉強退到柜旁,他突然用左腳向那人的劍上踢去,那人顯然沒想到胡風會忽然還擊,并且直直將腳往劍尖上送,一時被踢了個踉蹌。胡風趁機從柜中抽出劍來迎戰。熟悉的重量與熟悉的冰冷,胡風心頭閃過茫然,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出入戰場的自己。對手此時顯然想速戰速決,他顯然發現了胡風左腳是假肢,行動不再兇猛,而是開始靈活起來。木樓的地板被踩得吱吱亂顫,劍鋒掃過,被胡風閃開,桌上的物品卻被掃落一地,瓷器失落成片。胡風的武功著實退步了許多,而來著絕非凡人。胡風迅速在打斗中打量來者心中安安計較。他大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相貌不揚,倒也不掩飾面目,想必是有必能殺他的決心。世人皆以為他死了,忽然冒出來這么個冷面殺手倒也真是奇怪。難道是穆清河思緒恍惚了一下,男子便見機在胡風肩上留下一道傷口。溫熱的液體夾雜著血腥味流出,真的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只是想要寧靜的活著,也不行嗎。胡風冷笑起來,這聲音刺骨冰冷,帶有隱隱的傷痛。對方顯然被下了一跳。男子仿佛想要往后跳去,他的頭發和衣袂上下翻飛,卻好像有一股距離阻擋,讓他向后不得。胡風木訥這臉,用劍向他砍去這一刻,眾響畢絕,屋內重歸平靜。胡風看到自己劍上的血雙目忽然變得空洞。地上的人捂著身上的傷口,血不斷從他指間溢出,面上痙攣般的抽搐。這樣的人胡風不知殘忍地殺過多少個,但這一次,他下意識地想起,這是穆要守護的人他痛苦地將手捂在臉上,胡珀彌留之際的話語還留在他的腦海。都沒有錯,他和穆清河的初衷都沒有錯,只是什么時候呢,變成了如此局面。他們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民眾,可到頭來,引起的不過是無盡的殺戮,無盡的傷害。你為何要殺我?他嘶啞著聲音。穆將軍派我來的地上的人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自來。胡風看著地上的人有些驚慌的臉,又將劍舉起。男子猛地閉上眼,身旁傳來的巨響讓他全身一震。胡風的劍就插在他的臉旁幾寸處。我不信你。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你快走吧。地上的人難以置信地望了一眼這個饒他不死的人,跌跌撞撞地走到窗邊一躍而下。當穆清河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小樓時,只看到屋內的一片狼藉,和那個人坐在桌旁的背影。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但他很快發現了那個人右肩上還滲血的傷口,心疼和一種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的念頭頓時溢滿了他的胸口。他快步走到胡風身旁,抓起他的手。怎么不還不包扎一下。手里傳來冰冷的溫度讓他皺了皺眉。胡風任他抓著,卻不轉過臉來。穆清河,胡風幾日來第一次稱呼穆清河的名字,不禁使穆清河心頭跳漏一拍,你不要再來了。穆清河的眼微微睜大,他這幾日以為胡風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在戰場拼搏多年,這幾日難得品嘗到寧靜的生活,就算知道他和胡風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樣,每天可以靜靜地看著他朝思暮想的人,也讓他感受到微弱卻延綿不絕的甜意。我要說不呢。穆清河喃喃道,他握住手緊手不然胡風抽走這幾天你我都裝作無事,今天索性說個明白。胡風直覺自己不想聽他說下去,穆清河卻死死按著他的手。我不想讓你回憶起往事,但這一次,可否讓我自私一次。穆清河看不清胡風的臉色,我若說,四年前狐族之人不是我殺的,你信還是不信。穆清河感覺胡風的手猛然一僵。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然后穆清河看到他的頭微弱地上下擺動了一下。四年前,你還記得我沒有回答吧。我沉默,只是因為驚訝紀世華會這般對你說。至于最后我的確有殺你之意我知道多說我的難處已經無意,反而更顯矯揉造作。但你可知,當時我看到你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時,我便已經后悔了。如今,你笑我也罷,恨我也罷,我穆清河定不會再離開胡風忽然起身,轉向穆清河。缺了一條腿的桌子被他的動作帶的顫動不已。你要將我逼瘋嗎?四年來,他第一次用自己淺色的眼看著對方漆黑的眸子。我并不恨你,穆清河。這三年來,我想了很多,你沒有欠我。你我二人從不曾向對方袒露什么,保證什么。你我相救,不過是因為結盟與報恩。如今時過境遷,我胡風也不再你敢不敢承認,你在意我?你為何不敢追隨自己的心?胡風嗤笑:我沒有。那我問你,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