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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看益衡睡相恬適眉間無夢,輕笑自語:終你一生,必會記得我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一章歷景岸確如所愿,一夜要了三回,益衡卻也初嘗情事之妙,原來果真是快活事,歷景岸看益衡睡相恬適眉間無夢,輕笑自語:終你一生,必會記得我了。翌日,益衡還未睜眼,神志清醒時只覺得渾身被碾了一般疼,不由得嘶地一聲,繼而便聽見了歷景岸笑說:可是要我抱你沐???益衡想起昨晚之事,拿被子蒙住頭,不愿跟歷景岸說話,歷景岸費了一番力氣方才將人拽出來,昨夜里你是暈過去的,遂不曾給你洗澡,現在若再不洗,你還要病的。益衡的眼神十分幽怨,開口頭一句便是:歷景岸,你真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歷景岸打橫抱著人擱進浴桶中,十分殷勤的伺候著,益衡這番倒享受的理直氣壯,任歷景岸給他洗干凈后穿衣系帶穿襪提鞋。黃昏時分,有大戶人家的仆役上山入觀來,益衡聽見他們喊歷景岸少爺,益衡站在庭院中,看歷景岸指使著仆從收拾衣物,天光微暗,慢慢的,日頭落下,看不清人的眼和口鼻了,益衡只聽得清楚歷景岸對他笑說:你為我畫的棺木我很喜歡,明日會有家仆上山來取,待我入棺那日,你莫要來為我做法事,因著聽老人們說,人若不善,死相是不會好看的,我怕我死相不好看,你便更厭我了。益衡心里頭堵得厲害,有什么東西憋得眼眶疼,卻只低低的嗯了一聲。歷景岸就這般下山去了益衡忽的就不知這顆心如何自持,似生生挖去了一塊。他便是見了師哥,也不能紓解因為歷景岸的難過。益衡笨的時候是真蠢,有些事卻看得近乎靈異的透徹,他知道歷景岸的死與禺疆有關,知道歷景岸頭一次磕了藥似的要他那晚跟禺疆有關,如今,也知道歷景岸為了與他一夜巫山,不惜性命。益衡手里握著畫棺筆,站在他為歷景岸畫的棺材旁邊,師哥,你只是為了讓我修煉成仙才出此下策的么?我與歷景岸的事,你是為了助我渡情劫么?禺疆無言。益衡卻眼卻紅了,顫聲道:師哥,你說一句,歷景岸的死與你無關,我便是信你的,你說啊。禺疆將手握的生疼,嘴唇都有些抖,卻硬生生一字一句道:是,歷景岸是我害死的,你與他的事情,亦是我故意設的局,你滿意了?你若是恨我便往死里恨吧,你若還舍不下他,便做了仙君生生世世莫再動情,與我老死不相往來。若舍不下我,便眼睜睜看著他死了就好,莫要與我有什么隔閡??珊??益衡抱著腦袋跪下去,淚流滿面:是我害死了他,也害了師哥是不是?禺疆抱住他抬起他的臉擦干凈,苦笑道:傻益衡,如今這死局,便是劫,你若看得透,便該舍卻這些情,清心為仙,不然,苦的不只是你一人。益衡不明白,只覺得腦仁欲裂般疼的不可自抑,此后數日,又病了一場。待病好,卻是接到了師尊的手信喚他們回青廬山的手信。他也不曾有去看歷景岸的心思,總歸是相負,看與不看又有什么分別。益衡與禺疆回去后,如同換了一個人,少言寡語,謹言慎行,就連平日最不喜歡的推演卜課之術也能耐著性子整日整日的鉆研。歷景岸以這殘缺的一生,在益衡心里留下一段不可磨滅的痕跡,自此,益衡與禺疆再不是兩小無猜。歷景岸在余下的不多的日子里,寫了幾封信,叮囑管家,一定要在他死后入了棺,再送去青廬山,歷景岸撫著那副棺木,盯著那處以益衡之血入墨所描的長壽藤,不由得笑了笑。以歷景岸其人,不可能不在這副棺木上做手腳,益衡為畫棺人,也是修道之人,多多少少也該略有耳聞有些以血養棺封印魂魄之術,只是,歷景岸以將死之身出口相求,他不忍拒絕。歷景岸是以鬼殿之魂幻作人形入人世間,此番傷及根本,他自己亦不知曉需在這副棺里躺多久才醒的過來,或五百年或上千年,醒來之日是否記得益衡,是否尋得到益衡,亦是未知,這以血養棺的法子是他不得已而為之。這沾了仙君之血的棺,與鬼殿之魂相克,歷景岸在這副棺里如臨地獄,可能就此殞命,便是出關之時也極可能性情大變戾氣如魔,唯一值得的便是,若歷景岸不死,便有一個牽引二人命定再相遇的玄機,如月老的紅線,如冥冥中的指引,這是歷景岸寧冒著存亡大劫也要做這件事的緣由。益衡收到歷景岸的信之時,已是離開離境觀月余后了,那日天朗氣清,青廬山上難得一見的晴空一碧合歡花繁盛錦簇,益衡坐在樹下,有花兒落在他身上,合歡花毛茸茸的,他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拆信的手都抖抖索索的。他這是頭一次見歷景岸的字跡,竟不知那人寫的一筆好字,看似瘦硬細觀又覺飽滿,粗望平正再看卻險峻,洋洋灑灑一副歐體,跟那人倒也五分相似了。益衡半是靠半是躺,瞇著眼將幾封信看了又看,也并無刻意的事情,都是些瑣碎日常,比如歷景岸寫的有今日郎中開的藥方中有黃連,苦的很,我把碗扔了,總歸也治不好,倒還要遭這莫名其妙的罪,今日作畫,家里的貓兒爬山案桌,踩了幾個貓爪印,記起之前,也是一只貓兒弄臟了你的衣裳,我說過要陪你一件新的,怕是沒機會了,家里請了一位新廚子,做的點心很是精致,我讓他照著你給我棺木上畫的長壽藤做了個雪露桂糕,樣子十分好看,越發的迷糊了,今日驟然覺得神清氣爽,無他事,只覺得想你,隨意畫了一幅小象,連并著信一起送去罷。歷景岸瑣瑣碎碎寫了七八封信,落款時間均是別后某日,益衡展開歷景岸給他做的小象,卻是益衡衣衫微落睡著的模樣。益衡竟不覺難受,似乎歷景岸仍舊活在某一處,似乎這些只言片語的信件還會源源不斷的再寄來。益衡從此依舊如他未去離境觀之前,日復一日修道誦經參詳命理,只是眸子里卻沉沉的藏著什么。山中日月,不知幾春幾秋,星宿帝將仙君裝束給益衡之時,益衡平靜道:師尊,做了仙君便不記得塵世了吧。星宿帝微微頷首。益衡抬頭,眼中竟似有淚:師尊,地府可有一個鬼殿,叫歷景岸,字淮玉的,我可是能見他?星宿帝望定益衡:見與不見又有何分別?他天劫未過,如今身死魂破,恐怕須有千年才養的齊全重入冥界再為鬼殿。益衡低下頭,師尊說的是,見與不見,確無甚分別。是徒兒愚鈍了。自此,天河湯湯,忘川悠悠,兩相忘。天庭掌星宿的仙君們都知曉南斗天同宮的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