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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衡沉吟片刻,伸手勾住歷景岸的脖子,吻住唇,親吧。北斗闌干,不知月移何處窸窸窣窣穿鞋襪的聲音中:歷景岸你王八蛋。記得明日為我畫棺。不會!咚的一聲有什么砸在床上的聲音,一陣打滾翻騰的動靜,別亂摸,你撒手說話中略帶哭泣:我喊師哥了。歷景岸聲音低緩:若是在你房中,自然是我百口莫辯,可如今是在我房里,白日里你幾近把我踢成殘廢,夜里又學那韓壽偷香相如竊玉之事,你有臉喊你師哥來?捉/jian么?黑暗里,隱忍的喘息聲和翻騰聲中夾雜著低泣和謾罵,亦有人低聲的安慰話:益衡乖得很,我輕著些可好許久,有人嘆:益衡法師,你指甲該剪了無人應聲。這人自言:這就受不住了?禺疆可真是柳下惠,竟忍著這許多年不曾碰你,倒是我卑劣了。歷景岸點起燭子,回頭看到榻上益衡發冠散落,眉間微皺,臉上似有水漬,蜷手蜷腳的縮在錦被下,歷景岸心里忽的就覺得疼,這心疼一瞬間排山倒海般,深深呼吸口氣,歷景岸拿塊帕子給益衡擦洗干凈,裹住抱起來送回他的房中。歷景岸掖好被子,益衡卻捏著他衣角,睜著眼,瞳孔無光,恍若靈魂出竅,沙啞到:師哥,渴。歷景岸愣住,片刻方握住他手,道:師哥給你倒水。益衡喝完水仰起頭時,臉上全是淚漬,哽咽道:歷景岸,你不是鬼殿么?你會易容么?你幻出師哥的模樣給我看看好不好?歷景岸發現自己的手都抖了,卻強忍道:不巧,我不會易容,也不會幻顏。益衡又怔怔的呆了片刻方才躺下去縮進被子里。歷景岸拿袖子掩住口微微咳嗽,就著月色,果然袖上有斑斑血跡,不由得笑了笑,拿手隔著錦被拍了拍益衡,明日可要記得給我畫棺。歷景岸出門去之時,禺疆站在窗下久而未動幾近僵硬的腳微微挪了一下,越窗而入,禺疆就這么站在屋內,站了兩個時辰,站到天將發白翌日,益衡大病,渾身guntang著卻發抖,還說胡話,禺疆讓觀中仆侍去請了郎中,抱著益衡喂些米粥,極艱難,歷景岸坐在一旁看著,禺疆不準他再碰益衡,益衡癡癡的叫著師哥,禺疆卻似萬箭穿心。歷景岸卻笑了:這可合了你意?花了這許多心思下的藥,真是環環相扣,往后,我既活不成,益衡也可得以安安分分的斷了塵念去做神仙了。禺疆不說話,也無話可說,他自知也瞞不過歷景岸,他知道歷景岸對益衡的心思,卻故意在歷景岸上山后時常下山,給兩人頻頻接觸的時機,放任二人漸生情愫,歷景岸的內傷也是禺疆的手筆,益衡與歷景岸一夜巫山亦是禺疆費盡心機的手筆。禺疆精研草藥,藥物之相生相克自是手到擒來,歷景岸決心要益衡之時就要交出這條命,而且,那晚,歷景岸的意識行為也已不受自身掌控,不過是還存著對益衡的感情不曾過激,而后,歷景岸非凡人之身,傷的不只是人魂。但,這亦是歷景岸的抉擇,為了益衡,他不介意這條命。這是歷景岸與禺疆的不一樣。益衡這場病拖了數十日才算好了大半,只是,人就有些不一樣了,話也少了許多,只有在喂觀中的野貓時臉上有些笑意。對禺疆也頗有隔閡,對歷景岸甚至有些怯意。歷景岸卻常去看益衡,偶爾還問他畫棺之事,益衡倒也開始著手給歷景岸畫棺材,因為他見著過一次歷景岸吐血了。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章歷景岸卻常去看益衡,偶爾還問他畫棺之事,益衡倒也開始著手給歷景岸畫棺材,因為他見著過一次歷景岸吐血了。歷景岸抱著那只經常在觀中蹭吃蹭喝的花斑貓,看著益衡一邊舔畫筆一邊端著腦袋瞇眼瞄棺材板。你不是畫過很多棺材么?我的棺材有這么難畫?你已經這般瞅了幾天了,怎不下筆?歷景岸漫不經心的拿花斑貓的爪子沾著益衡的顏料碟子,往他肩上胳膊上背上印各色各樣的貓爪子。益衡皺皺眉:你懂什么?畫棺人與棺的主人是有關系的,若我與你來說只是法師自然就簡單多了?;仡^瞧見自己一身的貓爪印登時蹦起來:你做什么?這畫棺顏料是洗不掉的,這衣裳是要花錢買的,你你你歷景岸還沒開口,那只花斑貓竟聽得懂人話一般,一臉嫌棄益衡話太多的模樣抬爪子就在益衡臉上按下一個爪印歷景岸笑個不住,我賠你一套新衣裳可好?益衡瞪了幾瞪,摔筆走人。歷景岸自打那日之后,十分喜愛捉弄益衡,益衡墨跡性子人來瘋逆來順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撇撇嘴哭一哭而了之。歷景岸總愛一邊看益衡畫棺材,一邊沏茶,官宦人家的公子,歷景岸別的不會,這花月玩樂琴棋娛暇之道可是個中好手,益衡卻不知道,只覺得歷景岸擺弄著那些小杯小碟自己玩玩也就算了,還老是讓他喝,實在煩人,他偏不愛喝那些味道奇奇怪怪的茶水。你要喝自己喝。益衡終于理直氣壯的拒絕了!歷景岸神情一頓,側目盯著益衡看了片刻,方笑了:你就這么不愛喝?益衡哼了一聲,歷景岸笑道:不愛喝就不喝了罷。不過是覺著我活不了多久,想跟你坐著風花雪月一番,倒沒什么別的心思。說著竟是為了應景似的,咳了起來,恰有血落進杯中,暈開似一朵紅梅,益衡垂頭盯著那只杯子看,歷景岸不經意也似,順手潑了杯中茶水,調笑道:你若心疼我,往后我還能活著,吐一回血,你便親我一次可好?益衡抬頭,眼中似有淚,聽的歷景岸如此說,又似生氣,卻起身走近,真真是去吻了歷景岸。益衡也吻過愚疆,對此事并無禁忌,他不知親吻之事與情愛有何區別。哪怕與歷景岸那夜的韻事,他也并無隔閡,他是覺著自己愛師哥的。與歷景岸種種,不過命格捉弄,再之,歷景岸也是可憐人,他都快死了。益衡嘆氣,拍拍歷景岸的肩,轉身要走。歷景岸一把拉住他摟進懷里,這么就讓你走?歷景岸看著益衡懵然不知的表情,恨道:我可拿你怎么辦才好?睡也睡了,親也親了,你當真是修道修的七情全無?還是就這么對我無一絲情意?益衡點頭:有的。你說你喜歡我,這個我懂,就跟我喜歡師哥一樣。我很懂你心里難過,我喜歡師哥,也難過。歷景岸給他氣的無話可說,笑罵道:你懂個屁,你對你師哥那不叫喜歡。你這資質還修仙,星宿那個死老頭子也真是有眼無珠。益衡不大懂歷景岸講的什么,卻看他又氣又笑,倒也無甚心結,咧咧嘴也笑。歷景岸卻按住人又摸又親,益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