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本不是性子純良的人,若換做薛途,歷景岸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偏董慕回蒲草韌如絲,溫潤潤的人兒,千萬年的在他身邊,只圖歲月安穩,不圖他回心轉意,歷景岸一副鋼鐵心肺也無處著力,只得把他當七弟護著。益衡進屋時,薛途眼瞧著這倆人一場惡戰在即,閃身走了,他連董慕回的心都cao不夠,沒空跟這倆人扯。歷景岸掂著引魂香和琉璃珠,下巴一臺,示意益衡。益衡:?歷景岸:跟上次一樣。度魂。你是豬么?怎笨成這樣?益衡白眼:死狗一樣縮在門邊一動不動。歷景岸起身三五步踱至他跟前,還未抬手,益衡舉手擋住腦袋,口出狂言:我不度魂。歷景岸半舉起的手緩緩放下,冷哼道:為何,說出的理由我若不滿意,湊你一頓你還得度魂。益衡垂首低聲道:我好像想起來了什么。若度了魂,我是不是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我不想知道。歷景岸怔住,許久,啞聲道:為何?益衡其實什么也沒想起來,依舊是不認識歷景岸的,卻道:前世好也罷不好也罷,既是死過一次,忘了就忘了吧,全當我又活了一世,想起來了我也不能倒回去改變什么,若是前世過的不開心便更不值得了。你說是不是?歷景岸知道他素來心思簡練,有些事卻清澈的純粹,歷景岸道:雖說是。還是要度三次。歷景岸解釋道:你有人魄無鬼魂,養不了這副軀殼。益衡怔怔道:額那就度三次。隨后自然乖乖地坐下讓歷景岸給他度魂。歷景岸燃了引魂香,將琉璃珠平放在益衡胸前,用靈力控制著,用引魂香和琉璃珠來引煞魂,益衡閉著眼,只聽著一炷香后,門外風聲唳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歷景岸見他不住的抖,還道是冷的,一掌覆上他肩井xue往他體內輸靈力。益衡抿了抿唇,睜眼道:我不冷,我怕鬼。歷景岸:怕了就閉上眼。益衡立馬閉眼。益衡不睜眼,聽覺便出奇敏銳,覺到自己風池xue和風府xue處同上次一樣一陣脹痛,沒過多久,便聽著歷景岸呼吸聲重了些。益衡仍閉著眼,你還好不?歷景岸:別說話。語氣已是有些顫了。益衡雖想睜眼,無奈忽然有些困的連眼都睜不開,腦袋也不受控制的往下磕。迷糊中,有人托著他放躺下做了一個夢,似乎很長很長似乎跟上次那個夢連著有個人,他只知道很重要很重要,卻總是看不清那人的臉,他著急的追著那人上天入地,最后,好像從誅仙臺上跳了下去,但,還是看不清那人第二日醒時,陽光鋪灑一室。益衡翻身下床就往歷景岸屋里去,正與他屋里的女婢碰了,女婢手里的飯盒撒了一地。他,人呢?昨晚就聽著出去了,今日本以為會回來,這不是來送早飯呢,沒人。益衡在店鋪里里里外外轉了三圈也沒見歷景岸人影,一整日頗有些失落。黃昏時,鬼使神差的拿了金粉在一副金絲楠木棺蓋上畫起了喜鵲。地府,歷景岸睡足了三天三夜,一睜眼便是董慕回。七弟,你怎么在這兒?歷景岸睡久了,聲音柔和了許多,董慕回一笑眼里就有淚,那日你從凡界回來,剛回來就倒在殿里了,是你府上的判官去找的我。歷景岸臉色明顯滯住,是么,膽子越來越大了。董慕回急道:二哥你不要怪他們,是我是我吩咐過的歷景岸:董慕回碰了碰歷景岸:吃些東西喝了藥吧。歷景岸:七弟,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董慕回:歷景岸閉著眼,聽董慕回出了門方才起身,撐著站起來,還未走幾步,便碩通一下倒了,有人破門而入:二哥不是董慕回還能是哪個。歷景岸起身拍拍身上,嘆道:不是讓你回去么?連二哥的話都不聽了?董慕回卻是哭了:二哥,你別,你別這么不要命的給他度魂了,他不記得你了,你就算是把全部的修為都給了他他也記不起你了。你好好的在地府不好么?歷景岸登時頓住,就那般僵僵的站著,許久才道:我把他逼成那般樣子,現在他記不得我,我給他度魂度到死,都是該的。董慕回見不得歷景岸這般頹廢,棄生如死。輕輕地在他唇角吻了一吻,道:我替你去救他可好。歷景岸微微側過臉,聲音有些冷:不必。董慕回垂首出門去了。歷景岸揮手拂出接引鏡,凡界,棺材鋪里,后院花樹下,益衡嘴里噙著一根狗尾巴草半臥在秋千上晃蕩,光斑在他臉上晃蕩,紅葉李的花瓣風過處落了他滿衫這幅模樣,就像當時益算星君的天同宮后院,那人衣衫微敞,酒喝了一壇子,吃了一地果核兒,他走近時,那人嘴角噙笑,眼角蘊情,抬手勾起他的脖子吻上去他順著那人敞落的衣衫一點點剝落下去,那人不明意義的在他耳邊輕吐著氣歷景岸收起接引鏡。閉上眼。除了記憶,他什么也沒有。若兩兩相忘,豈不更干凈?當時看他從誅仙臺上跳下去,為何不索性跟著他跳下去?益衡在棺材鋪開始不安生,抱著腦袋苦思冥想了十天,他雖跟歷景岸說忘了就算了,但是那些景象在他腦子里一閃一閃,閃的他眼跟前兒都是一明一暗的,他想知道那個他上天入地攆著人家的是誰。益衡不傻,聰明起來的時候,都能把街頭的流浪貓騙回家。他多多少少也能覺到那人身姿背影跟他那**老板有些重疊。每次到這兒,益衡都打住。不能想!我又不是斷袖!益衡本沒有許多心思,白癡是有點的,對歷景岸其人,恨是恨不起來的,雖是被非禮,到底也兩次給他度魂,愛也是愛不起來的,畢竟益衡打心底里每天念一百遍我不是斷袖。其實再說的深入些,益衡打心底里每天念的其實是我不是給他壓的。益衡如此轉移等價交換了很多次,終于搞清楚幾點。歷景岸待他很好。他不討厭歷景岸。(甚至是有些感激的。)他不喜歡歷景岸非禮他。(非禮了他也沒辦法。)他不是被壓的。如此這般益衡素來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的心思便成了歷景岸對他的好可以抵消對他的非禮。想通了之后便屁顛兒屁顛兒的去畫棺材板了。自己把自己賣了的情形大致如此。又過了十日,歷景岸方才出現在他面前。益衡正在房頂上曬太陽,老遠看見歷景岸從街口往鋪子里走,便急匆匆的想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