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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那紈绔看了看他陰森森一笑,在他墳頭上狠狠地跺了兩腳:輪回?做夢去吧!益衡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真可憐,腦子有毛病還能長這么大,一準兒是小時候被人揍傻了。益衡拍拍身上裹了一層土渣子的蔥綠色壽衣,撿了一片干凈的抹了把臉,正欲抬腳走路。手腕一緊,被人拉過去。紈绔:你往哪兒去?益衡從那人手里拔出胳膊,回頭,一臉不可置信,大半夜你跑到墳場看人詐尸,還想盜尸。你這是病,得治。紈绔一臉幽怨:果然還是傻的。似乎還心有不甘,又問:你當真一點兒不記得我?益衡有點著急了,難道我失憶了?我這么與眾不同人中龍鳳的,怎么會得那種三流戲本里的???紈绔一搖手道:那倒沒有,你只是入一次輪回就不記得之前了。益衡心說,你要是入輪回還沒失憶我他媽是你孫子。悄悄扭頭,準備悄悄走路。手腕一緊,又被人拉過去。撒手,再拉我你是我孫子。益衡有點生氣,一身土腥味兒,他就想洗個澡。這人拉拉扯扯好沒道理。說罷甩手便要走。紈绔依舊纏著不放,伸手擋住道:你現在就是個活死人,不信你自己摸摸心口有心跳沒?跟我走,哪兒也別想去。益衡:半信半疑伸手摸了摸哎呦還真是活死人!益衡回過神兒來撒腿就跑,跑出去十來步聽得那人嘆氣:你說他這么還這么傻,這樣兒會不會天一亮就被人發現,當成鬼架火堆上燒了。官人道:十有八九。益衡一聽跑的更快了,別想坑老子,老子在墳堆里躺久了尸氣重,我沒心跳那是我餓得慌,等我吃飽了就有了。哐當沒留神兒,撞樹上了。益衡坐在地上嘶嘶地抽氣,心道:哎,這么大的月亮,我這眼神兒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手來,他只覺得那手像月亮一樣又白又透。有聲音從頭頂下來,約約有笑,來,我帶你去換件衣裳。這蔥綠色的壽衣不適合你。益衡一點點抬頭看,那人穿粉底皂靴,白色軟衫,袍角翠竹三五枝,腰間青絳綴白玉,袖口銀線走云紋,襟邊錯針繡散花。再往上,嗯,一張臉很眼熟。還,很好看二哥,你倒會撿現成便宜。益衡聽著身后磨牙聲。眼前這好看的人把他拉過去站在他身邊,對他身后的人一笑:老十,都多少次了,你倒還不認輸。益衡這會兒方看清之前那個他覺得腦子有病的兩個人,那個穿月白衫子被叫做老十的,就是剛才拉著他不撒手的,長得倒也俊,一雙丹鳳眼狐貍也似,他身后還有個斯文的,只微微笑著,讓人覺得他是個啞巴。紈绔:二哥,你怎么就不能放了他,月老都說了你倆沒戲,要不是我讓他入輪回養魂魄,他現在連骨灰都沒,你連個屁都看不見,上輩子好不容易成了人型,你又把他弄死了,現在都成活死人了你還敢來找。他只要跟你在一起,走在街上都能讓雷劈,你看這現在讓人一棍子打的,都傻成什么樣兒了。我說多少遍你才信吶,你八字既犯紅鸞星又犯天禧星。益衡身邊這好看的人許久沒出聲,微微一側頭在他臉上掃了一眼,笑道:犯紅鸞?犯天禧?他上輩子投胎個算命先生說的那混賬話你也信?那紈绔卻一個箭步朝他沖過來:那他做益算星君那會兒說的你信不?二哥,我向來說不過你,但這回你想把他帶走可沒門兒,拼著我和七哥跟你打一架回去受罰我也不同意。說著已撲將來死命的拽著益衡了。益衡在他們臉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了一會兒又一會兒,你們是誰?那啞巴笑了:那倒好辦了,讓他自個兒挑吧。三人扭頭看益衡,問道:你想跟哪個走?益衡就納悶了,我為什么要跟你們走?我有胳膊有腿兒的又沒殘。你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起開。三人齊齊上前攔住。紈绔:就你這樣兒穿壽衣去嚇鬼呢。給人看見了立馬把你大卸八塊再埋一回。那個頂好看的人負手笑道:你現在是個活死人,懂嗎?要跟我們在一起,不然是有些危險,我叫歷景岸,你前生我們便熟識。益衡無端端對這人頗有好感,長得好看又有禮貌就是招人喜歡。正待點頭說好,旁邊那紈绔急道:老二你別仗著他笨就蒙他。一把拽住益衡道:你倆上輩子是挺好,你知道為什么么?益衡搖搖頭,紈绔冷笑道:因為你上輩子是個斷袖,還是被他壓的。真真是分開八片頂陽骨,一桶冷水澆下來。益衡不由的渾身打了個冷戰。扭頭對歷景岸道:我不跟你走,我不是斷袖,也不會給你壓。歷景岸扶額一笑:你不是斷袖?你還記得你前生是誰么?益衡抱著腦袋想了許久,原地轉了十來圈兒,人都轉懵了,豁然笑得極其璀璨:我記得了,記得了,我叫淮玉。歷景岸的手停住不動了,月光如繭,在他眉眼間卷成愁絲,連眼神都有些黯然。許久,才淡淡道:你不叫淮玉,你叫益衡。益衡有些茫然,又想了想,嘀咕:益衡是誰?好像有這么個人。但是我只記得淮玉這兩個字。紈绔瞪了一眼歷景岸,接話道:你叫益衡,淮玉是前生你家養的一條狗。益衡很吃驚:是么?紈绔和官人異口同聲:是。益衡看著歷景岸也問:是么?歷景岸很頭疼,但他既不能說淮玉是條狗,更不能說,其實前生你是算命的,叫益衡,我是秀才,叫淮玉。于是便不說話,益衡就當他是默認,半信半疑的嘀咕:那為什么我只記得淮玉?紈绔和那個斯文的官人連哄帶騙連拉帶拖的把人拽走。歷景岸站在月下,一尊玉雕也似,冷的沁骨入血,美的不可方物。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章地府,閻羅殿,歷景岸一襲深紫色官衣,凜傲傲的站在三途河邊,岸上曼陀羅花經年不衰,紅的似血白的如玉。當年,有人第一次來地府,在這里對他調笑:二殿容顏絕麗,堪比月宮仙子。他本性子沉練,卻抵不過那人清秀一笑,順手遞給他一朵白色曼陀羅。只是如今,寸寸相思揉斷腸。遠遠,有兩人并肩來,一人青衫,一人白袍。著白袍者,地府十殿薛途,凡界那半吊子紈绔是也。衣青衫者,地府七殿董慕回,凡界那翩翩官人是也。薛途笑道:喲,二哥。曬月亮呢。歷景岸皺眉道:你把他帶到哪兒了。莫要讓他再輪回了。董慕回垂眸,低聲回道: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