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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號令。仲維紋絲不動地坐著,仍舊偏頭看著他兩個,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的。有兩人從板壁另一側繞經后門過來,首尾堵截,還看到了后院或站或坐或倒全數一動不動的守衛,于是一人高聲向仲維稟道:“后院四個都讓他們殺了!”“這么狠?”仲維略略咂舌。眾人都側目看著他,論狠誰也狠不過他去,看一眼再轉回來看著兩個形貌舉止都十分古怪的不速之客,各自惴惴,也不知是不是救星來了。雖心生期盼,再看這兩人非親非故又勢單力薄,只怕也是不成。封平平只是專心地盯著圍攏來的五個人同各人手中兵器,葉尉繚既沒看人也沒看兵器,他偏頭看著院外的景致,從板壁后頭站出來能看見的山勢多了些,半山上隱隱約約有一道灰白煙氣裊裊升騰而起,間或讓山風吹得偏一偏,再正回去。風向不對,一時半刻吹散不過來。葉尉繚心中嘆一聲“糟了”,臉上仍舊掛著個笑容,一臉皺皮笑得十分滲人,從封平平肩側探頭出來說道:“在下無事幫幫主李兇,這是無事幫二幫主李煞,今日途徑貴寶地遠遠看見一股兇煞之氣,敲了許久的門也無人應只得翻墻進來,給主人家提個醒。行止無端,多有打擾,不過是一片好心,不知各位……”“葉少爺,”仲維似乎不想聽他胡說八道拖延,打斷道:“多日不見,還是這么風趣?!?/br>葉尉繚偏頭苦笑,初六的兵器亮出來再想隱瞞身份也是多此一舉,兩手伸到臉上搓了搓幾片干皮,露出本來面目。“葉尉繚?”一邊有人輕聲叫出來,卻是齊云擂見過的仲雁,他的功力在小一輩最為精深,還能扶著椅子半跪起身?!澳銇砀墒裁?!來看我們仲家的笑話嗎!”一旁仲萊說道?!叭R哥,這時候就別說壞話了?!敝侔簞窳怂痪?。幾個上過齊云擂的都在正廳第二張桌上坐著,湊了個齊全。幾位“伯”字輩聽來都有些驚疑不定,不知此人此時出現在此間是什么打算,是兇是吉。便是仲崇彥聽見“葉尉繚”這個名字也微微抬頭,面色如死灰一般,眼角略過,目中無光也不知他作何想,復又低下頭去,只是緊緊抱著他兩個死或將死的兒子。“封少主,”仲維又向封平平說道:“這倒有些為難了,如今你這‘少主’的名號究竟該叫還是不該叫?區區不才,接掌了這個門主,再多一個你實在有些礙事。原本還想著不知要去什么地方找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這么客氣,還是要跟你道一聲謝,將來給三尸門歷代門主上香時候多添你一根半根的,你看如何?”“我不是你們少主?!狈馄狡降?。“他是不是只會說這一句話,你們兩個的話都交由你一個人說?”仲維跟封平平說不下去,只得問葉尉繚。“差不多,等我說不過的時候再交由他來說,”葉尉繚笑道:“仲……不對,還是應該叫你石門主,石門主別急著殺人,我們這一趟過來是給你帶了個好消息?!?/br>“哦?”“洪門主死了?!?/br>“哦!”仲維裝模作樣地接連嘆聲,問道:“他本就沒有幾天好活了,這算什么好消息?”“總是讓石門主安心一些,石門主籌謀多年,也只敢在洪門主重病瀕危之際趁隙發難,自然是忌憚他的心智手段,要不是他病得瞻前不顧后,石門主也未必能穩穩當當地當上這個門主?!比~尉繚道。“這個人,”封平平獵刀輕擺,指了指仲維身邊還沒死的護衛,道:“是趙延之的轎夫,第四個?!?/br>“原來如此,這位轎夫,你也是看著洪門主人之將死,所以放心大膽地叛了他?怪不得他那么輕易就被捉住了。你是他身邊的轎夫,倒也奇了,你竟然不知道他把祿冊和壽冊放在哪里嗎?怎么還不把真本交到石門主手上,要他拿著兩本假冊子當這么一個空心門主?”葉尉繚存心挑撥,接連追問那轎夫。“他誰都不信!誰都防著!除了錦妍妍誰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程尋尋他們都不知道!”轎夫匆忙爭辯,唯恐仲維誤會。“你怎么知道,我手上的不是真本?”仲維問道。“不是告訴你了嗎?洪門主死的時候,我是看著的。洪門主死前還跟我們說了不少話,不過未必是石門主想聽的,本人與人為善,報喜不報憂,就不多說了?!比~尉繚言語模糊有意引他發問,說來說去只盼拖得一刻是一刻,或許能刮起一陣山風送來解藥煙塵。“我放過你們一回?!敝倬S忽道。“是嗎?”葉尉繚道。“在長樂府,你算聰明的,幾次三番地試探我,我幾乎以為你看穿了,想殺你。也不是,之前我就想殺你們,我想殺你們兩個跟想殺這些個人是一模一樣的?!敝倬S指指地下死去的幾人,道:“那時我忍住了,因為韋三少說你要去齊云擂,你想對付仲家。我還以為你去齊云擂能給仲家一個厲害瞧瞧,至少殺掉仲鯤仲鵬其中一個,讓這老賊也知道知道疼……結果呢?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打著好玩?你們兩個,把仲崇堂一直拖累到死,沒想過要給他報仇?你們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吧,還有臉活著,還有臉站到我面前來?”“你知道崇堂先生什么!他要是看見你今天這個樣子,親手就殺了你!”葉尉繚神情一肅,厲聲道。“他不配!世上人人都能殺我,只他不配!他管過我一天嗎?他自己撿了兩個野種當寶一樣捧著護著,我算什么?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們母子兩個,我娘還整天說他好話,說他是大英雄,大俠,他不是不要我們,是怕委屈了我們……哈,哈哈哈哈,他帶著你們逃出家門,想過我們母子兩個怎么過活嗎?他自己死了,我娘還給他上香,他不配這份香火!”仲維說著從椅上站起來,來來回回地走動,越說越是激憤。“當年,你難道想跟著一起逃?那是九死一生……”葉尉繚道。“我不想!這些個人圍攻仲崇堂的時候,把我娘跟我都鎖在屋里怕我們通風報信,我當時就想了,我才不告訴那個大混蛋,他活該!我娘聽著外面的動靜哭,我問她有什么好哭的,她還打我,想想就生氣!”仲維道。“你心中的恨也太多了,恨得過來嗎?”葉尉繚嘆了一聲,道:“聽說你跟著仲鯤仲鵬回來,我就放心不下,只想跟來看看,我隱約知道你是打著什么主意。因為這些事情我都想過,我年少時候時不時就有一陣著了魔怔一樣,只想著怎么回來仲家,怎么一一折磨這些人,怎么要他們追悔莫及,有時想放火,有時想一刀一個殺過去,有時想讓他們都跪下來磕頭認錯,痛哭流涕,再磕我也不寬宥他們。時日艱難的時候,就想得更多些。早年間領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