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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覃中呂的手掌已然拍在他肩側,這一回帶著內勁,一掌就將他遠遠地送出去。仲麟飛身撞在土坡底下,旋即跳起,舉刀仍要殺回來。只是他怎么也站不直,整個人都往中掌的那一邊墜倒,斜斜沖出去幾步,一頭栽向地面,半身都狠狠撞進濕土中,嘴一張,大口向外涌出發黑的血。“你這是什么邪術……”仲崇彥站在陣外,盡力壓著聲息問道。覃中呂并不答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走上一步,眾人跟著退開,有兩個拖著叫也叫不動身前一片血rou模糊的仲麒急急向后,還有兩個讓去一旁拉起仲麟,拖拖拉拉地蹭了一道血跡退去。原本的陣法只剩下一個人還傻傻站在覃中呂前頭,慌張地轉頭看了看,抱著刀干脆轉身就逃一直逃到仲崇彥身后。仲崇彥鐵青著臉,全沒想到不過是三尸門一個小小妖女就能讓他這么些人輸到如此難堪,陣法始終未成,兩條人命已經賠了進去,也不知仲崇堂帶人殺上殷鑒山莊時候對上的又是怎樣可怖的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留下字號!殺人償命,我渭南仲家同你不死不休!”仲崇彥喝得兇狠,腳底下卻隨著覃中呂上前一步緩緩后退一步。“不用了,我殺光你們就是了?!瘪袇蔚?。仲崇彥聽她說得輕易,正要再駁上兩句多少找回些場子,卻眼見她兩手一翻,也不知用了什么妖術變出一團水紅色的煙霧忽忽彌散,隨風撲來。“毒煙!撤!”仲崇彥當先領路,帶著一行人掉頭狂奔,并十分機警地喊道:“到溪水里避毒!”于是一行人拖著兩個死狀凄慘的同伴跑過濕土地面,紛紛跳進一旁淺溪之中涉水遁去。覃中呂站在原地拍了拍手上煙塵,并不追擊。毒掌極耗內力,她原本也殺不死那許多個,嚇跑了正好。更何況初五那小子也跑了。初五趁他們兩邊打起上來,悄悄爬起,挪動到躲在一旁的騾子跟前,一邊低聲哄它一邊扯著韁繩叫它走。騾子也不想湊到刀光毒掌跟前,乖乖地被他牽著往另一頭跑出去。一人一騾輕腳輕蹄走過數丈,初五翻身上去騾背,揮韁就逃之夭夭。沿溪而上,看日落方向推算了大致方位,得繞上老大一圈才能回去那一面斷崖,天也快黑了,不知道這一晚能不能找回去。“全靠你了,大騾子?!背跷甯┥肀Я吮呑訛樗膭?,商量著讓它再跑快些。騾子并不聽他的,上山路只是不緊不慢地向上走,幾回顛簸得他差點跌下去,初五罵它兩句,它還撂蹄子不走。“你是不是想吃草了?也沒工夫停下來讓你吃草……你那個可嚇人可嚇人的主人說不定就追過來了,或者仲家人追過來,把你殺了,剝皮割rou燉著吃!”初五嚇它一回,看它不為所動,嘆口氣,伸手翻了翻它背著的兩只竹筐看有沒有草料,剛剛掀起蓋,隱約看見筐子底下一團模糊的黑影,唬得趕緊蓋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傻,筐子里除了蛇還能有什么!那騾子嗬嗬地叫了一聲,似乎在幸災樂禍地笑話他,跟著四蹄挪動竟然肯走了。走卻不上山,原地轉了半個大圈,撒蹄往山下奔去。初五這才聽見來路上傳來一聲悠悠的唿哨,這覃中呂不止能御蛇,連騾子都聽她號令,也是奇了怪了。初五忙從騾背上滾下去,掉頭往山林里鉆,天色全然暗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了沒幾步,后領一緊,就被人給提了起來。“覃jiejie,”初五回頭望著她,哭兮兮地央道:“你放過我吧,我年紀小不懂事,什么都不知道。崇堂先生也不要我了,我就是他跟前一個跑腿的,他帶著你師侄逃命去了,嫌我礙事就把我丟下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逃去哪里了?!?/br>“你先前不是這么說的?!瘪袇蔚?。“那,那是害怕,瞎說的?!背跷咫p手合十拜了拜她,道:“真的真的,我現在說的都是真的,你抓我也沒用?!?/br>覃中呂把他提高點看了看,微微皺眉,道:“滿嘴胡話,真是討厭?!薄榜鹙iejie……”“有辦法讓你說真話?!瘪袇问窒率站o,衣領勒著初五脖子一路拖出林中,走到林外,那頭騾子拴在林邊一棵樹下,一邊吃草一邊等著。初五心道不好,兩只腳使勁往地下蹭,兩只手扳著她手掌,全然沒能拖后,還是一步一步到了騾子跟前。“仲崇堂在哪?”覃中呂把他提到身前,問道。“你忘了嗎你不能見他……”初五勉強找回聲息,還想找個理由說服她。覃中呂再不聽他的,往他嘴里塞了一顆藥丸,跟著把他頭朝下倒栽蔥丟進了一只竹筐里。初五緊閉著眼睛一腦袋撞向筐底盤著的蛇們,一邊放聲慘叫起來:“??!救命啊——”這一回叫得更是情真意切,只是這一回卻叫不出人來了。第五十一章初五一頭栽進蛇筐,覃中呂把他兩條腿也塞進去,蓋上筐子死死按住蓋子。初五嚇得三魂出竅七魄抬頭全不顧上下左右只是手足亂蹬亂推想撞破竹筐,盤踞筐底的蛇全都被他撞得盤旋游動起來,手足屢屢觸及盡是一條條又軟又滑的東西,初五也分不清身上哪里痛哪里麻哪里被咬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仍是戰戰兢兢地伸手出去。不一時手足都纏上了蛇,其中一條緩緩攀向他脖子,總覺得一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你這個瘋女人!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變鬼回來嚇你!??!啊啊??!瘋子!平平肯定不要你,你這么瘋!你還養這么多蛇,臭死了!又腥又臭!哪有姑娘家像你這么又腥又臭!肯定沒人愿意跟你玩!啊嗚——”初五索性也不費力拳打腳踢了,省下最后一點勁頭鼓足了聲息大罵覃中呂,間或忍不住哭兩聲,哽著嗓子再繼續罵她。脖子上也纏了一圈蛇,一顆蛇頭就挨著他腦袋嘶嘶地吐信,一下一下撩到他臉上。初五閉著眼睛仰著頭一張臉全頂在筐蓋上,滿腔驚恐都化作聲嘶力竭地大罵:“覃中呂你這個瘋女人——”臉上的筐蓋嘩啦一下掀開了,初五眨掉兩眼淚,仰頭看著夜色下覃中呂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初五愣了愣,猛地躥起來就想跳出竹筐,覃中呂一手按在他腦袋頂上,把他按回去。“仲崇堂在哪?”又問了這么一句,一個字的語調都沒變。“你又打不過他!干嗎非要找他!我一片好心勸你你不聽,你喜歡送死我就告訴你好了!他就在前面右轉右轉再右轉,東去三十里地的下山路上,那有個歇腳地方?!背跷灞犞劬φf了一串瞎話,末了再埋怨道:“你好好問我不行嗎?非要放蛇咬人,你說你是不是瘋子!”“你被咬了?”覃中呂問道。“嗯?”初五這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