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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役多少個?老幼婦孺多少個?”“與你何干!”熊德興道。“江湖比斗生死有命,在場各位就沖出去跟三尸門轟轟烈烈打一場,都死了也不枉。還有孫叔在,斗到后來說不準咱們剩下的人還多些。只是三尸門人得的令是入得府中見人便殺,熊兄英雄好漢,卻要府中老幼婦孺一道陪葬不成?”葉尉繚問道。“你……”熊德興仍想罵他,卻想不好要對著哪一句罵回去。“葉兄弟的意思是不動手,可你也說,現如今放了劉喜喜也沒用?”莫天麟問道。“放還是要放,不過也只是緩兵之計?!比~尉繚抬頭看眾人沒有再對吵對罵的意思,一一分說:“這人我來放,張姑娘,路兄,孫叔,紅葉,你們一等我出了前門就帶著大家走。三十六惡鬼圍著熊府不叫走漏一人,適才咱們殺了三個,只怕已經有人補上了。你們少說得殺五個,孫叔算兩個,不能弄出任何動靜。清出通路來就由張姑娘同路兄在前,孫叔同紅葉斷后,帶著府中一眾人往西去,出了歧坪江湖同道各自分散,熊府上下暫且投親訪友,另尋落腳地方,熊兄這宅院是不能再回來了?!?/br>“你獨個去應付那羅佛佛嗎?”張竹影道:“我也留下?!?/br>“張姑娘……”“羅佛佛見過我,我不在他必然生疑?!?/br>“好,莫兄?”葉尉繚聽她說得堅決,也不再多勸,轉頭問莫天麟。“我來,”莫天麟點點頭,道:“雖然不及張姑娘的功夫,只要悄無聲息地殺一個人,總能設法辦到?!?/br>“如此有勞了,”葉尉繚再問熊德興:“熊兄,請務必約束舉家上下同府中一眾江湖同道,盡快動身,最晚也要在天明之前棄宅而去,這是你的地盤,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只等熊兄這邊安排停當,咱們就分頭出門。還有,府中可有硝石?硫磺?木炭肯定是有的?!?/br>“也有,”熊德興咕噥道:“老父近年來身體不適,一直鉆研煉制丹藥……”“如此甚好,煩請熊兄叫人給我搬來,再叫人把那劉喜喜洗干凈頭臉也給我搬來,煩請各位分頭收拾兵器細軟,動靜越小越好,手腳越快越好,沒什么可收拾的煩請幫著熊兄安頓府中上下人等?!比~尉繚指派各人各事,至此也沒人不聽他的,都轉身去辦了。“小葉,你還沒說你怎么辦?”忽紅葉道。“放心,我能從羅佛佛跟前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何況還有張姑娘相助,她的輕功拖著我逃也是足足夠的?!比~尉繚笑著走到她跟前,低聲道:“你跟孫叔路上更辛苦,只要出了歧坪,別回頭,上郁郅帶著青卉茂茂他們就走,回侯府去?!?/br>“早就傳書回去了,小蘇會安排接應?!焙黾t葉道。“那更好?!比~尉繚道。“你還是不跟我們走?三尸門重出江湖,仲家藏頭露尾,麻煩事越來越多,你偏偏在這種時候……”“紅葉!”孫四壁低喝一聲,打斷了她說話。葉尉繚又跟她笑了笑,轉身去找張竹影:“張姑娘,你跟我來?!?/br>葉尉繚帶著張竹影往廳后走過去,兩人身法快,幾下追上了走在前頭的古煜同王萬春,葉尉繚抬手輕拍古煜肩頭,問道:“古兄,可否借一步說話?”“葉少俠想問什么?”王萬春搶道。“我問的是古兄,”葉尉繚微一笑,道:“古兄不需擔憂,張姑娘就在跟前站著,我害不了你?!?/br>古煜十分為難地看看他,又看看王萬春,再看看葉尉繚身邊站著的張竹影,猶豫著點了點頭。葉尉繚拉著他就跑,沿著回廊進去一旁偏廳,還請張竹影繞廳轉了一圈確定無人偷聽,將跟來的王萬春也請走了。“你看到覃中呂那天,是個什么情形?”葉尉繚把古煜讓到椅子上,站著問。“她不是我殺的!”古煜大聲道。“這我知道,”葉尉繚笑得溫和,仍是問道:“你只說說你是怎么發現這位隱匿多年的女魔頭的,這在江湖之中也是值得大大傳揚的好事,有什么不可說的?”“你弟弟……”“我沒帶著他,不用怕?!?/br>“我跟你說了這一回,你再不找我麻煩,他也不來找我麻煩?”古煜小心問道。“我們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說清楚就好了?!比~尉繚笑道。古煜嘆了口氣,抬頭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張竹影,張竹影抬手請他說話。古煜這才說道:“此事說來倒真有些不光彩……年前時候,我有一位遠親來訪,就不提名字了。我帶著他上山打野物,黃昏時候從儀山望北坡那邊下去,到蒼溪訪王萬春……”“不相干的事情少說些,離天亮沒多少時候了?!比~尉繚道。“是,”古煜加快說道:“咱們在酒樓吃野味喝酒,酒至半酣,進來一個婦人。三十出頭的年紀,布衣荊釵,樣貌倒是標致。我那遠親也是酒喝得多了,看婦人獨身一個就坐過去出言調戲,還有些毛手毛腳……當時我們一桌有起哄的,也有叫他回來的,我原本站起身打算去拉他,卻看見他從椅子上倒摔下來,滾到地下翻了個跟斗,跳起來還笑,說自己喝得多了暈頭暈腦。他說著話,忽然從嘴里掉出大口的淤血,紅得發烏。他自己也嚇傻了,掐著喉嚨跪倒在地,仍是不住地吐血塊。我回過神上去扶他,他話也說不出來,渾身抽搐著栽倒,就此死了?!?/br>“這人倒是自己找死?!比~尉繚道。“我這遠親雖然愚魯,可也罪不至死吧?!惫澎嫌行┎粣?,又道:“當時我們一桌人酒也驚醒了,紛紛把那婦人圍住。那婦人看也不看我們,從腰間解下來一個竹筒擺在桌上,一條細小黑蛇從竹筒里面游出來,沿著桌椅同她周身游走,游了一圈又一圈。我們看了一圈又一圈,卻也無一人敢上前,倒像是圍成一圈守衛她喝酒一般?!?/br>葉尉繚笑出聲,古煜瞪了他一眼,更加不悅。“然后呢?”葉尉繚問道。“我站在近前才發現她少了半截手臂,再有那條黑蛇,忽然想起多年前橫行江湖的一個名字……我叫出覃中呂三個字之后,眾人都不由得退開了些。她也沒有認下,也沒有不認,她從始至終都沒跟我們說過一個字,也沒把我們看在眼里。喝完了一壺酒,收了黑蛇回竹筒,站起身就往外走?!?/br>“她就這么走了?”葉尉繚問道。“我們……我們誰也沒有把握能制住她,更何況她周身毒物,我遠親慘死的情狀歷歷在目,也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走出去……”古煜盡力辯解。“我不是問你們怎么不留下她,我是問她居然沒有殺你們就走了?她那天心情很好?”葉尉繚道。“她心情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恨不得她殺干凈我們這些人嗎?你跟她師侄封平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