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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在一起,就算逃亡也是好的,說要盡自己所能給她能習慣的生活。她卻說,讓他去找別人。 宣下來要。他們是想與對方在一起的,只是時候不對。一顆心要承載的太多太多,不只是愛情……不只是……若是離開,她與他一起自然能過得好的,只是心里有填不平的遺憾,解不開的心結。 若是不離開……她仍然是有憾的,只是,此時此境,她無法讓自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的忘記,無法只與他在一起不問世事。 便讓,他了他此生的心愿,離開禁衛府,而她,或是也了自己最后的心結,或是含恨九泉地死在路上。 料想銀面衛在穎州搜不到人就會轉移方向,以他們的本事,或許會尋到他們的足跡,然而追到夷北去,或許會就此斷開她的蹤跡。若是追到了夷北,以鐘離陌的本事也是能避開的,若是斷掉線索,那便更好。其實,他們應該也有本事追到自己的,只是這可能她不在乎,回京是她的目的,她只知道自己要盡所能去達到,至于是不是能達到,是不是未達成就死去,那就是上天的事了。 連日下來,以跟著鐘離陌時學到的本事,她知道進入城鎮時要備什么干糧,知道要多備水,知道可以帶把匕首或是買些蒙汗藥在身上,而必須要準備的是傷藥。在野外時,她終于會學著鐘離陌的樣子以枯枝樹葉來生火,也會在地里撿了紅薯來烤或是拔了蘿卜來吃,會知道在不分東南西北的地方怎么做記號來辨方向……只是每做這一切時都要想起他,然后猜測他是恨自己還是氣自己,是不是早已只身去大瑞,然后真的去尋另一個能陪伴自己的女人。 接連幾日都是晴天,稍稍緩了些冬日的寒冷。行著行著,終于到老遠就看到的小水塘,宣華從馬上翻身下來,蹲在水邊一邊掬水洗臉,一邊抬頭環顧四周,待洗好臉又將兩個水壺都打滿水才起身來。前面要過山路,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很小可能會有水源,她必須多備水。 站在地上揉了揉腿,雖是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卻也不敢多歇息,不一會兒又上馬往前馳去。銀面衛不知在何處追殺她,她若不快,快的就是他們。。 一會兒,便能感覺到所經之路正漸漸往上攀沿,馬兒跑得也吃力了些。她執著韁繩看前路,只見四處凋敗,枯草遍地,所行之路一面靠山壁一面靠懸崖,懸崖深不見底,讓人看一眼也不禁要心生懼意。好在路還算寬,不說是馬,就是馬車也能過,并不太有大意摔下去的可能。 整個山路寂靜一片,只有馬蹄聲陣陣,宣華打起精神,策馬向前。 毫無意料中,面前地上陡然升起塵土,似乎有什么繩索一類的東西從土里突然冒了出來。她只是心中一緊,還來不及反應或是做出什么決定來,身下的馬便長嘯一聲,向前猛地栽下去,她也在一陣天旋地轉中翻下了馬,劃過空中,狠狠摔在了地上,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若不是還有知覺,她都要以為是被摔斷了。 抬起頭時,面前已多了兩個人,正是黑衣蒙面的。事情來得如此突然,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宣華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要往回跑,卻只見身后也站了兩人。禁衛府,銀面衛,他們追來了。前路被截,后路被堵,左邊是山壁,右邊是懸崖,她無路可逃,更何況,哪怕四方都是平整的路,哪怕四個黑衣人只留一個,她也沒那本事從那一人手下逃出去。 “你們是什么人?”她直不起身子來,一手撐著摔傷的腿上朝前面的黑衣人問。 黑衣人并不回答,其中一人右手握住劍柄,將劍從劍鞘內緩緩拔出。 “到底是誰要殺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問,卻仍是問了這樣一句,或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自然……難道她心里還有僥幸,覺得都是自己弄錯了么? 黑衣人同樣不說話,將鋒利的劍尖朝她這邊指來。 他們不回答,但他們的行為已告訴她,他們就是銀面衛。只有銀面衛才會這樣寡言,哪怕面對將死之人也不會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宣華看著那劍,朝著懸崖邊緩緩后退。這懸崖她看過,是不見底的深度,掉下去幾乎是必死無疑,那她是選擇被劍刺死,還是選擇摔死? 若是知道是這沒有絲毫僥幸的結果,她那天還會不會丟下鐘離陌獨自離開? 如此想著,她仍在往后退,心中已作好決定,死在他們劍下不如跳下去。她不想,不想這黑衣人提著她的人頭去交給宮中的那人,告訴她任務已完成。死在懸崖下,干干凈凈,誰也找不到她。 沒想到就在她懸崖兩步距離時,黑衣人似乎知道她的意圖,也并不愿她以跳下去的方式死去,突然朝這邊襲來,長劍指向她頸間。 驚懼之時,宣華只覺得后腰突來一股力,竟讓她不及回頭就直直倒了下去,以倒栽蔥的方式提前掉了崖,而身子上方黑衣人的劍輪了個空。 下落著,下落著,身體似乎很輕很輕,又似乎很重很重。 她有了與上次一樣的臨死前的感覺,也有了與上次一樣的……腰間出現某種力道的感覺,睜眼,他就在她面前。 他同樣勾著她的腰,身體在懸崖壁上劃著斜線往下降落,臉上冷峻的模樣直讓人想到昔日那個面具下的大閣領。 安然落到地面時,他放開了她,她看到一根極細又近乎透明的絲線從他袖間收回去。 當即,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她離懸崖兩步,而黑衣人準備先她一步在懸崖上殺了她時他正攀附在懸崖上,射出袖中的絲線纏住她腰帶,將她帶落到了懸崖下,然后接住她,帶她活著到了崖底。 也就是說,他……鐘離陌,一直跟著她。 再見面,她不知道說什么,倒是他先開口道:“為什么?” 宣華將頭扭向一邊,回問:“什么為什么?” 鐘離陌沉默片刻才說道:“你還是要做皇帝?” “不錯?!毙A回答,心想不忍去想這樣的回答會讓他如何氣恨自己。 鐘離陌語氣中果真有了不可置信的意味,立刻說道:“可你知道,要殺你的是你的母皇,她不會讓你如愿!” “那我也不會放棄,我的目標只那一個?!毙A十分肯定。 鐘離陌再次沉默,好久好久,才重新以平穩的語氣道:“宣華,你又何苦為那一個位置去拼命?” 她不回話,他接著說道:“你父親沒有死。那天晚上我與皇上進入何府時何鑫已上吊自殺,可那尸體卻是從外面弄進來的,你父親不知從哪里學到了易容的本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