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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做些燒炭劈柴的活計,時不時受些冷嘲熱諷,受欺凌倒不至于,小兵們也都聽說這曾是世子殿下的護衛,武功應該不低。影七沉默寡言,很少說話,只是默默干活。魏澄起初還勸一勸,后來也就專心去研究提純雪蘭花,時不時跑著給受傷患病的兵將診病,也就漸漸忘了影七。談蒼云就更顧不上這個被撿回來的冰美人,成日里串營聊sao,短短幾個月快把大軍都給認全了。苦行數日,眼看著已經望見了藏龍七嶺的冰雪剪影,再走走就能進嶺南境內了。影七干完了一天的活計,洗了手去偏僻林子里乘涼,找了棵枝椏繁密的樹,踮腳一躍掠上樹枝,窩進枝椏里倚靠著休息。越到嶺南,天還有些余熱,想不出藏龍七嶺的雪是如何在酷暑中留下的。他從領口里摸了摸,順著頸上的紅線把貼身掛在胸前的翡翠環拿出來,世子殿下賞的指環他不敢戴,只敢偷偷放在身上,掛在自己頸前,貼著心口放著。影七把指環放在唇邊吻了吻,平滑的戒面如同世子殿下溫潤的嘴唇和指尖,輕輕搔動著五臟六腑,如同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攥著影七的心臟,用指尖撩撥心臟最柔軟的那一處。右手不自覺地摸到底下,觸碰到恥骨上的牡丹烙印,讓影七身體一陣痙攣,伴著濃烈的遐想和占有欲,給自己撫慰紓解著脹痛的思念。從前這副身體如同幽谷寒梅一般無法浸染,如今被世子殿下親手訓成了一只熱/辣發/情的小野貓。“啊……”影七低低地喘了口氣,腦海里一片空白,靠在枝椏里疲憊地動彈不得。過了許久,叼著水袋的塞子拔開,洗了洗手。有只羽毛漂亮的碧色小鳥落在影七身邊,叫聲短促尖銳,仿佛在催促。影七默默聽著。那翠色小鳥又振翅飛走,與密林融為一體。影七忽然又變得煩躁。他脫了上衣,拔開水袋,給自己澆了一身涼水。年輕野性的少年身體晾在斑駁樹影中,水滴順著清晰漂亮的鎖骨滑到胸前,再垂落到緊實排列的八塊腹肌溝棱中,翹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影七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狠狠把水袋扔到樹底下。這次的刺客反咬一口,潑了影七一身臟水,卻沒讓影七在李苑心中的地位動搖多少,影七心里明白,師父覺得自己進度緩慢,開始施壓逼迫了。他又收到了新的命令。師父是想警告自己,她有很多辦法離間他和世子殿下,有無數手段讓影七失寵,再也得不到世子殿下的信任。可這次出征意義非凡,影七不會讓世子殿下的前途和性命受到任何威脅,這是他最初的原則和承諾。況且他現在還負著殿下的任務。影七回神過來,影四已經在底下站了好一會了。“統領?”影七拿了衣裳飛快穿整齊,翻身落地,落在影四面前,揚起眼睛微揚下頦看他,“殿下有吩咐了?”影四漠然看著他,反問:“你這邊如何?!?/br>影七搖頭:“還沒動靜??峙逻€在觀望?!?/br>談話間,影四的手已經環過影七側腰,扶在他腰窩上,低頭靠近影七耳側,冰涼薄唇輕貼在影七耳廓上,冷漠的眼神卻與看著一棵樹無二。影七被這明顯的曖/昧調/情逼退了一步,后背猛地靠在樹干上,警惕地看著影四:“干什么?!?/br>兩人一進一退,影四制住他雙手,低垂著涼薄的眼皮,毫無感情地看著他。遠觀這情景,高大冷峻的影衛長把如同絕色尤物的影衛少年圈在自己控制范圍內,輕輕抬起他下頦,粗糙殘破卻無法掙脫的大手在他脊背弧線上游走撫摸。暴躁的小野貓頃刻間炸了毛,與自己的上司大打出手,最終被影四按在地上制服,面無表情拖進密林里。半晌,影七衣衫凌亂步履蹣跚從密林深處走出來,臉色陰得像一潭死水,與給裴副將送飯的小兵撞了個滿懷,便暴躁地抓住小兵的脖頸,狠狠把人甩到地上:“滾!”影四也從同一個方向走出來,整了整衣領,把腰間百刃帶重新掛上,深深看了一眼影七凄楚委屈的背影,眼神饗足,意猶未盡。影五追上影四,把人拽進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里,小聲質問:“哥!你你你你你!你下流!趁人之危,你無恥啊你!小七剛被殿下罰過,殿下也沒說不要他啊,你就算喜歡他你也不能搶殿下的人啊,我真他媽看錯你了……哥,你是不是我哥啊……”眼看著小五要揉眼睛,影四漠然嘆了口氣,掀起一片衣角擦了擦自己掌心,然后雙手按住影五肩頭,深沉望著他:“別瞎想?!?/br>心道自己居然摸了小五以外的男人,嘔。這附近都是裴副將的管轄營地,很快,世子殿下的前護衛影七被影衛長拖進密林深處強行享用的消息,就被那個送飯的小兵傳進了裴副將耳朵里。裴盈笑了兩聲,腿蹺在案上,敲了敲桌面:“有靠山的時候是爺,沒了靠山啊,不光任人欺凌,從前的同僚也敢對自己肆意妄為,這就是人心啊?!?/br>“去給影七找個住處,送一床被褥過去。這種硬骨頭的死士啊,錦上添花是沒用的,除非在他們最無助的時候雪中送炭,方才能讓他記住恩惠?!?/br>小兵點點頭:“是?!?/br>影七一個人瑟縮在角落里,小兵抱著被褥繞了不少時候才找著。驕傲冷淡的少年見人過來,眼神有一絲厭惡和躲閃,盡力提起領口,遮擋著其實并不存在的吻痕。小兵把被褥遞給影七,看他不大敢接,于是道:“兄弟,裴副將不忍見英雄落魄,特命我帶你去裴副將管轄之處尋個住處?!?/br>影七怔然半晌,雙手顫巍巍接過被褥,冷淡地道了一聲謝。為了避嫌,裴副將把影七安頓在了離自己營帳很遠的偏僻角落里。不多時還有小兵送來了吃食,這些日子影七吃的都是冷食,還沒怎么喝上過熱粥。影七端了碗粥,輕輕嗅嗅,喝了一口。也不過是喝了一口而已。他大多數時候都只會坐在帳簾下望著夜空的冷月。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世子殿下了,因為影七干的是最下等的活計,又在隊伍末尾,整整兩個月都未曾見過世子殿下的臉。只能聽聽邊角的消息,聽說世子殿下的威信已經在軍中立起來了。影七與有榮焉,也覺得欣慰。只是覺得世子殿下快要忘了自己了。他身邊那么多可靠的護衛,軍營事務又忙,夜深時可曾會想起自己嗎。他微微抬起修長蒼白的手指,自百刃帶上抽出一根細針,摘下墨云錦的手套,右手持針,緩緩刺進左臂,直至針尖觸及骨面,然后緩緩攪動,如